”

“所以那魂魄應該不是它的?！蔽撮_靈智的生靈死后不會化成鬼。

姜讓道：“是衛自得的?！?/br>
當時在陣中，他們只抓住了衛正明，衛自得靈魂脫竅跑掉了，看來他跑掉之后，附到了火鼠身上。

“你能認出他？”風玄問。那魂體就一道黑霧，沒鼻子沒眼的，怎么認出來的？

朔風道：“你以為你是在和誰說話？”

英八立刻道：“兄弟，說話不用這么沖吧?！?/br>
“我是實話實說?！彼凤L道，“幽都的王能認出鬼魂很奇怪嗎？認不出才奇怪?！?/br>
姜讓倒是道：“認不出也不奇怪，畢竟我只長了雙普通的眼睛?！?/br>
他打開鳥籠，摸了摸里面的小毛球，撥了下它垂著的長睫毛，這雙眼睛才是能看穿真相的真實之眼。

他認出了衛自得，是因為在風望北說衛自得看起來模糊時，他仔細地記下了衛自得的氣息，衛自得身上有鬼怪氣息，所以不難記，也不難認。

風玄看著姜讓的手，還以為有了籠子后，不會看到姜讓沒事就摸他家小毛球了，沒想到還是照舊，真讓人糟心。

片刻后，兩團黑霧分出勝負了，贏的人是馬識途。

姜讓打量著和之前看起來別無二致的馬識途：“感覺怎樣？”

“我吞噬了他的力量，好像還繼承他的少量記憶?！瘪R識途有點忐忑，“王，這正常嗎？”

“正常的?！苯寙?，“是怎樣的記憶？”

其他人也都很感興趣，連早就說要走的禮容都還站在旁邊。

馬識途作思索狀，像是正在調動他的新記憶?！八行l成，好像已經活了很久了?！?/br>
風玄驚道：“衛成？衛家老祖宗？占據了衛自得身體的人是他？那他真的活了很久了?！?/br>
“他是靠煉魂術與奪舍活下來的?！?/br>
姜讓道：“你記得他的煉魂術？”

“好像是有一些關于陣法以及煉魂術方面的記憶，”馬識途有些遲疑，“我不確定，因為我不懂這方面的東西?！?/br>
朔風道：“不懂可以學啊，別人想學還沒地方學呢，老馬你運氣不錯?！?/br>
馬識途苦笑。

小夢見馬識途沒事，便轉身去處理火鼠。

死去的火鼠身上的火雖然熄滅了，但它雪白的皮毛像是自帶光華，在幽暗的幽冥中，很是顯眼。

小夢低頭打量它，有點遺憾劃破了它的脖子，如果是用箭射殺的，那這張毛皮會更加完美。

姜讓問她：“你追殺它是知道它體內有人魂？”

“不知道，我看它鬼鬼祟祟的，就去追，然后它就逃跑?！?/br>
“……”大概任何一只火鼠被追之后都會跑。

姜讓道：“以后不要再殺火鼠了?！?/br>
“體內有人魂的也不殺？”

“不殺，想辦法把人魂抽出來?！苯尩?，“這些火鼠是留著剃毛的，不是讓你殺雞取卵的?！?/br>
“哦。知道了?！?/br>
姜讓看看其他人，道：“沒事了？”沒事他就要走了。

風玄道：“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去都廣野？”

仍然還沒走的禮容聞言看向風玄。

“明早走。朔風，幫我們備船?！闭f到船，姜讓看了風玄一眼。

風玄立刻想起自己還欠他一艘游輪，還沒下單呢，最近太忙了。

“哪艘船？”朔風問。

姜讓看看白色的風小毛球，道：“白的那艘?！?/br>
“好?！?/br>
姜讓說完事便走了。

他去了書閣。

書閣的人看到他很驚訝，紛紛行禮：“王?！?/br>
姜讓成為冥主之后，來書閣的次數屈指可數。

“忙你們的吧。我自己看看?！?/br>
“是?！?/br>
姜讓一層樓一層樓地轉，雖然他速度快，但仍花去了不少時間。

他轉到九樓時，有個飄渺的聲音問他：“你在找什么？”

姜讓抬頭，看到空中飄著一只男鬼，這是只老鬼，據說有上萬歲了，不知為何，一直窩在書閣里，趕也趕不走，姜讓很少來書閣，所以也沒在意這事。

姜讓沒理那老鬼，繼續找自己想找的書。

老鬼道：“你的鳥籠里裝的什么？難道是白鳥？”

姜讓又抬頭。

“果然是白鳥?！崩瞎淼?，“你找到白鳥了?！?/br>
姜讓問：“你知道什么？”

“你是說那句預言：白鳥決生死？”

第41章幽冥2

“你是誰？”姜讓問。

老鬼道：“從前的事我都忘了?！?/br>
這話是幽冥人的口頭禪。都已經是死人了，就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嘛。

“白鳥決生死？你從哪里知道這句話的？”姜讓又問。

老鬼道：“我忘了哪里聽來的了，應該是哪個小鬼閑聊時，被我聽到了。據說這預言的來歷是巫王向天禱告時，祈來的神諭。但我推測，白鳥既然有個‘鳥’字，那鳳王應該也知道這個預言?！?/br>
靈界的各個種族都會定期舉行祭祀活動，其中都會有占卜環節，還挺靈驗的，越是重大的事，越容易被成功占卜到，這就是天命，是上天安排的明謀。

老鬼道：“王你好像也知道這個預言？”

姜讓的確知道，而且他還知道：“‘白鳥決生死’只是半則預言，這句話前面還有另一句話，你知道是什么嗎？”

“不知?！?/br>
“真不知道？”

“不知真假是為不知?！崩瞎淼?，“說來奇怪，前半句預言有好幾種說法，不知道是有心人誤傳，還是天命如此。倒是后半句一直都是確定的?！?/br>
姜讓沒再追究前半句預言，而是說：“天底下多得是白鳥?！?/br>
“是啊。天底下也多得是黃鳥，但大家都知道的黃鳥是巫山黃鳥。天底下也多得是玄鳥，但大家都知道的玄鳥是那只‘天命玄鳥’?！?/br>
這兩只鳥都是上古時代的神鳥。

巫山是天帝存放神藥的地方，有只黃鳥在那里替他看管那些神藥。這只黃鳥是鳳凰屬，五彩色但以黃色為主色，也就是說它是只黃鳳凰。

天命玄鳥，說的是上天曾讓一只玄鳥在下界留下了血脈——商族。在靈界和人界被隔開之后，這支民族曾在人界建立過一個叫商的王朝。

關于玄鳥到底是什么鳥，有兩種說法，一種是黑燕子，另一種是黑鳳凰?；蛟S兩者都是，因為神鳥完全有能力改變自己的形態。

“你這話沒什么道理?！苯尨蜷_鳥籠，摸了摸風小毛球腦袋上的呆毛，以后這呆毛將長成漂亮的白色羽冠?！盎蛟S會有一只白鳥聞名天下，但不一定是這只?！?/br>
“但你偏偏把這只裝進了你的籠子里?！?/br>
“我認識它只是巧合?！?/br>
“所有的天命一開始都只是巧合?！?/br>
“‘白鳥決生死’這種含糊不清的話，究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