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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別人笑,不能對別人溫柔,不能喜歡別人?!痹S浩然在周駿延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察覺到對方的顫抖,他輕笑:“殿下,您不要怕臣?!?/br>我是如此地深愛你啊,您不要怕我。承受過侵蝕骨子里疼痛的周駿延第二天乖乖地就著許浩然手里的碗喝完了粥,然后躺在對方的懷里,眼睛睜得大大的,愣愣地看著頭頂的房梁。“殿下睡一會?”對方立刻閉上了眼睛,乖巧地不像話??僧斣S浩然的手撫摸他的頭發時,身體還是無法受控地顫抖。許浩然比任何人都要難受,他之所以讓小殿下刻骨,不正是想要與對方兩情相悅嗎?只可惜事與愿違。他也問過師父,是否能夠再一次為殿下刻骨;可是刻骨之后,不可再刻骨。不能就不能吧,恨之深切,總好過對方對自己的半分不在意??墒恰?/br>察覺到懷中人的惶恐,許浩然忍不住閉上眼,手不自覺地收緊,生怕懷中的人在自己一不注意的時候就不見了。殿下,什么時候,你才能稍微,稍微施舍您的一丁點兒的憐惜給臣?連續幾日的許浩然都要時時刻刻地陪在周駿延的身邊,連朝堂都不上,奏折都是由宮人送進宮殿里處理。無數本折子上都寫著義軍不斷逼近國都,懇求許浩然能夠出征平定叛亂??蛇B人他們都見不著,更別說是求著對方能夠離開前朝皇帝的身邊。每每提起,都只能搖頭感嘆。昏君啊……就算大周不改國號,也注定是要走向滅亡了。無數人從想著求著許浩然,后邊只好求到了長歌那處去。長歌也見過許浩然,對方臉上的rou都已經腐敗了,還是他壓著人命令太醫處理傷口。剔除腐rou的過程中,許浩然一聲痛哼聲都沒有,甚至連眼珠子都不轉一下,死死地盯著長歌。不知怎的,長歌突然笑了,一臉懷念又覺得好笑的模樣:“你何時會這樣看著我,你放心,我不同你搶他?!?/br>“不過是個蠢貨,也值得我同你置氣?”長歌看了一眼他,又挪開了視線:“沒關系,再等一會就好了?!?/br>許浩然并不能理解長歌話中的意思,可確定他對小殿下沒有任何的想法后,才不言不語地撇開了視線。“你輕點?!?/br>好一會太醫才處理好許浩然右邊臉的傷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特地站在離許浩然遠些的地方:“回稟國師,陛下這臉上的傷會留下一條無法去除的疤,右眼也廢了,怕是……”怕是又有些人會拿這個大做文章吧。許浩然知道,身為天子,首要的第一件事便是身體不可不全,如今義軍起義的風口下,他的眼睛瞎了,更是不得民心。可是他沒什么所謂,他可以帶殿下離開這里。“許浩然,你可還記得你許家的家訓?”他沉默了一會,最終轉過頭,不敢再看長歌一眼,艱難地吐出了三個字:“不記得?!?/br>一時之間,氣氛極其地凝重。是真的不記得還是記得無法說出口,不論是許浩然還是長歌都心知肚明。他見不著長歌的表情,只聽見對方笑出了聲,諷刺的意味明顯到讓他的心一疼:“也是,早在你舉兵造反的那一刻,都不算是許家的子嗣了?!?/br>長歌說的是對的,也算是錯的。早在他效忠小殿下的那一刻,就已經不算是許家的子嗣了。因為,他已經連拜師的初心,都已經忘了。作者有話說:都瘋了都瘋了,嗚嗚嗚,心疼我家將軍(雖然男人都不是好東西)第45章叛臣與皇帝008承受過一次刻骨之痛的小殿下已經學會了乖巧,許浩然讓他往東絕不會往西,只是他觸碰的時候,對方總會下意識地閃躲,然后在反應過來后,惶恐地看著他。伸出的手停頓在空中,微微動了動,他又縮了回去。強撐著笑意,許浩然將連夜讓人趕出來的喜服放置在周駿延的面前,撫摸著他的臉頰:“殿下,您看,這是臣讓人制出的喜服,我們即將要成親了,這樣,我們就能一直一直在一起了?!?/br>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低斂著眉目,讓人看不清他任何的神色。許浩然沉默了一會,轉身要去處理國事的時候,只聽到后邊清脆的布料撕扯的聲音,他頓住了腳步,沒有敢回頭。只是再踏出的腳步,卻異常的沉重。也許是他聽錯了吧?又或是……或是小殿下太過高興了,不小心扯壞了。可他,始終都沒有回頭看一看,看一看那人臉上此刻的表情。面對曾經共事的大臣們,許浩然恍惚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底下的人從勸他登基變成勸他廣納后宮,到最后甚至讓他為國殺掉周駿延。“國不可一日無君,前朝余孽昏庸無能,還望將軍能早日登基掌控大權?!?/br>他是登基了,可沒有按照他們的預想來。“陛下既然登上皇位了,以絕后患應該殺了前朝余孽,避免根基不穩?!?/br>然后他將說了這些話的人全都處死了,直到無人再提。“陛下登基已久,也該選出個后宮之主,不應該空懸后位已久,甚至是寵幸一個男子,這有違倫理常綱?!?/br>那些人剛說完沒多久,他便將這些大臣的后宅弄的混亂不堪。“陛下,您若繼續這樣下去,大周遲早要亡?!北娙斯虬菰谒拿媲?,語氣既悲痛又決絕:“還望陛下三思,莫因為美色而昏了頭腦?!?/br>他本是為了能夠與殿下長相廝守,才會登上這皇位。他本該應是骨鯁之臣,流芳百世;卻成逆賊叛臣,遺臭萬年。許浩然后悔嗎?他也說不上來,夜夜抱著周駿延,遲遲無法入睡。他怕一閉眼,就是孤魂怨鬼找上他,質問他為何要將大周弄到如此地步,為何將許家百年忠骨棄之敝履。他曾覺得,人間煙火,他只要擁了他的良辰美景入懷便好;可是如今,人間煙火他沒有,良辰美景也沒有。遵從師父的意愿,他抬著頭看著面前這個他曾一度嫉妒的男人,他終究是對殿下之外的人,低下了他的頭顱:“好?!?/br>只要平定了這次叛亂,他便可以與小殿下離開大周,離開這個充滿著不好回憶的地方。原以為,征戰沙場他能打起點精神來,可如今坐在主帥帳篷內,他竟驚覺自己身邊再無一人了。那日的被火光點亮的夜幕,他站在山頭上,無悲無喜地看著遍地尸體,內心驚不起半點兒的波瀾。原來,原來他已經變成了這個模樣了嗎?他不再跟下屬并肩作戰,不再關心軍中如何對待擄掠來的婦孺,也不再理會軍內的流言。許浩然只是坐在軍內,愣愣地看著面前被風吹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