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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可能那些記憶并沒有什么重要,但那明白是自己的記憶,卻缺失了那么一段,總還是讓人不太舒服。 應夭夭看著圍墻上攀緣的枝條藤蔓,不禁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若是顧深果真做了對顧涼不好的事情,應夭夭覺得,自己確實要好好斟酌一下。 想到自己未來可能要面對的,應夭夭不禁有些頭疼。 一邊是自己夫君,一邊是最親的兒子,哪邊不開心,應夭夭都會難受。 時間就這么晃然流過,很快就到了應夭夭計劃出發的那天。 而這時,顧深已經和應夭夭幾天沒有見面了。 另一邊,顧涼則神奇地和李翡做了朋友。雖然表面上,兩人似乎在商量著在一起的事情。 大概是商人經商的魅力,顧涼很容易和李翡打好了關系,也或許還有李翡自己的原因,從一些細節中,李翡驚訝地發現了自己之前沒有注意到的,一些與預想中有很大差異的事情。 比如,本該喜歡她的顧涼,似乎對她沒有什么感覺。用顧涼的話說,是因為他雖然拿了花,但他也把原本泡在水里的那一截給剪掉了。 “我不喜歡濕漉漉的感覺,又不想犧牲自己的衣服?!鳖櫅稣f。 李翡同意了。 但,這還是讓李翡有些難過,她其實挺喜歡顧涼的。 不過,在顧涼的坦言相告下,兩人還是順利達成了共識——李翡用自己的演技假裝和顧涼在一起,顧涼也一樣。 李翡是為了自己的母親,在宮中的權勢,而顧涼,則是為了擺脫麻煩。 “說吧,你是喜歡上哪家姑娘了?” 兩人黏在一起時,李翡雙手交叉在一起地問道。 是很篤定的語氣。 顧涼只是看了她一眼,低下頭,沒說話。 “哎,就不要害羞了嘛,說吧,我又不會嘲笑你?!?/br> “……”顧涼一言難盡地看了她一眼,瑤瑤頭,“待我娶了她,你便知道了?!?/br> 飲了口茶,顧涼往窗外看去,人來人往,并沒有自己想要看到的人,收回目光,繼續道。 “若是她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強迫她?!?/br> “看不出來,你倒是挺有君子之風的?!崩铘鋼u了搖頭,有些感慨地道。 “怎么說?” “她果真不喜歡你,你便果真不去強迫她。正應了那一句,喜歡一個人,便要去成全她。好偉大的愛?!?/br> 李翡雖然如此說,語氣卻不這樣,像是輕蔑,又像是惆悵。 “要我說,喜歡一個人,便折去她的羽翼,讓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個人。這樣,她自然而然便會喜歡你了?!?/br> 聽李翡的話,顧涼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我其實,并不知道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會如何做?!?/br> “沒有喜歡過人?”李翡問。 “難道你有過?”顧涼卻是笑了,笑得促狹。 “沒有?!崩铘鋼u搖頭。 顧涼笑了笑,沒說什么,又往外面看去。 一時陷入沉默,只有耳旁隔壁的絲竹之聲陣陣。 顧涼又看向窗外,卻是想到了父親和母親。 喝酒一樣地飲了一杯茶,顧涼心下忽然煩悶起來。 李翡看他,不禁道,“你若是心中煩悶,不如喝酒?!?/br> “不想?!鳖櫅鰮u頭。 “那你繼續難受吧,我要先回去了。今日新來了一些胭脂,來自海國的,我要去搶上一份?!?/br> 李翡拿起桌旁的紙傘,和顧涼道了別。 顧涼笑著搖了搖頭,為李翡明明眼前有最好的商人,自己也是堂堂一國公主,卻要去和些花樓女子爭些東西。 只是,笑意未浸染眼睛,顧涼的唇角又落了下來。 在聽了李翡的話后,顧涼忽然覺得,自己大抵更適合強取豪奪些。 因為父親和母親的緣故,小時候的經歷,讓他對感情的感覺有些缺失。 親情,他似乎曾經有過。友情,他似乎模仿地很成功。 至于喜歡一個人的感情,顧涼不知道。只是心之所向,便想要那人的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人。 顧涼不知道這是否是一種正常的想法,正如他不知道,應夭夭要不要他。 至于顧深,顧涼早就不抱希望了。 只是看在應夭夭的面子上,顧涼才裝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給她看。 顧涼猜想,顧深也是如此。 他們兩個,不互相把對方給掐死,便已經不錯了。 也因此,顧涼在知道應夭夭要南下的消息后,心下有些惶恐。 隨之而來的,卻是豁然和怨怒。 終于,她又要被自己丟下了。 心里想著,顧涼卻是一如往常地作息,一如往常地偶爾去應府看看,假裝自己并不在乎什么。 只是,顧深一直未出現在應府,反而顧涼在自己府上常??吹筋櫳?。對此,顧涼感覺異常的不解。 但是,顧深來了,卻也不和他說些什么。站站,便又走了。他不說,顧涼自然也樂得沉默。 顧涼懷疑,顧深只是來看看母親有沒有到他這里來。 顯然,并沒有。 顧涼感覺心里更暢快了。 瞧,似乎是因為自己,兩人才鬧起來的??雌饋?,自己似乎也挺重要的。 這么想著,顧涼的眼睛便有些熱了。 這天,天還熱,暑氣熏騰,日光炙炙。 顧涼在自家后園,又遇到了顧深。 “你要一起去嗎?” 顧深就那么站在樹蔭下,看他,目光悠然。 “……不?!?/br> 顧涼的回答有些干硬,但他自覺自己在顧深面前態度已經夠好的了。 “為何不去?”顧深又問。 這次,顧涼卻是沒有忍住地抬眼看向顧深,目光灼灼。 仔細看,可以看到那目光相觸時迸發出的怨與恨。但那目光一觸即離,顧涼很快半闔了眼眸,沉默不語。 “你應該去?!?/br> 半晌,顧冷只是懶洋洋地抬起眼眸,一種極其懶懶洋洋的姿態斜倚著欄桿,亮晶晶的眼眸里帶著挑釁。 “你若是能去,還在我這里浪費什么時間?”顧涼攤了攤手,一針見血地道。 語氣,還頗為無辜。 最后,顧深甩著衣袖離開了,目光里帶了絲冷淡和漠然,一身怒火,像是燃了火的奇怪生物。 當然,后面的話不是顧涼說的,而是府里看顧深離開,根據他的表情進行適當地藝術加工造成的。 但,這些謠言,既然已經說了出去,顧涼自然不會多此一舉地去管。 于是,應家的當家的被趕出府里,又被兒子嫌棄地失落離開的事情在小鎮上傳得沸沸揚揚的,像扎了翅膀一樣。 但,事情似乎也沒有因為一些謠言發生任何改變。 東邊的太陽升了又落,星子升了又落,庭前的花也開了開,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