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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眉看了眼顧涼,下頷繃緊,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眾人見到“不肖子”的家里人來了,畢竟不是自己家的事,看看熱鬧也就算了,于是紛紛散開。 偶有幾個不滿的,也只是嘟囔兩聲,在看到顧深那冷臉后有些發自內心地畏懼,悄悄地溜走了。 也有一些,認出應夭夭來,好奇的目光在顧深和顧涼身上溜達一圈,又離開。 “姑娘,還請到家中坐坐?與我詳談。若真是我兒的錯,定然不會虧待了姑娘?!?/br> 應夭夭行到女子跟前,溫婉笑了笑,邀請道。 已經知道眼前姑娘是煙花女子,應夭夭的話,已經很尊重她了。 聞言,女子似是愣了愣,隨即臉上綻出一個極甜美的笑來。 “多謝夫人?!?/br> 如此,幾人便果真往應府回去。 路上,應夭夭頗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答應了這么一樁事呢?是鬼迷心竅還是? 倒是顧深,眉頭緊鎖的模樣,確實是為顧涼惱火的模樣。 上前一步,應夭夭拉了拉顧深的衣袖,眼睛眨了眨。 顧深緊縮的眉頭沒來得及舒展開,看了看應夭夭的目光,不禁好奇地挑了挑眉。 “怎么了?”顧深問。 “沒?!睉藏部戳搜凵砗蟮募t衣女子,搖了搖頭。 顧深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眉頭不禁又擰在了一起。 顧涼跟在兩人身后,身旁一個礙眼的家伙,心情很是糟糕。 重要的是,他一個晚上一個上午地沒有吃東西了。雖然生理上不餓,但是心理上已經肚子餓的“咕咕”叫了。 昨晚拿到那株紅色海棠,顧涼在上面聞到了奇怪卻熟悉的味道,便拿了準備帶回去給蕭言看。 之后,想到左右府里也是黑漆漆的,便上了春花夢的房頂睡了一覺。 別說,雖然春花夢里面沒有他感興趣的,倒是這房頂的風景頗好。 屋脊有些寬,恰好容一人躺下。觸感不好不壞,看星星看月亮都很好。 顧涼甚至懷疑,這屋脊,是不是特意為人打出來,供人在上面休息睡覺的。 亦或是,做那檔子事情。 在房頂待了一個晚上,顧涼伸著懶腰醒來,悠閑舒展的姿態忽然頓住。 摸了摸身旁,那一株紅色海棠已經不見了。 周圍天光大亮,緋色的艷麗霞光像是織錦,圍繞著一輪紅日,美得像是一幅畫。 但是顧涼并沒有心情去看這美景。拍了拍手,便要離開。 誰知,不等他徹底離開春花夢,便被突然沖將上來的女子碰了瓷。 而這人,手里有著他丟了的紅色海棠花枝。 不知是不是應夭夭的錯覺,總覺得紅衣女子給她的感覺很是奇怪。 明明穿著極艷麗,甚至款式奢靡的紅衣,那眼神,卻清澈地可怕。 當然,應夭夭討厭女子身上的那種做作,像是別人讓她受了委屈一樣的眼神。 顧涼不知自己現在應該擺一副怎樣的表情,從被愚弄的氣憤中走出來,看著眼前熟悉的兩道身影,心中有些空茫茫的。 是他們,只是,他不是死了嗎? 顧涼帶著深深的疑問,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著。 而此刻,應夭夭的步子有些快,顧深很輕易地跟上她的節奏。 顧涼跟上也很輕松,倒是一旁的女子,眼圈早就不紅了,也不知是個什么體質,走上幾步,便有些走不動的模樣。 然而,那一雙惹人憐愛的眸子在顧涼身上掃了幾圈,卻得不到一絲絲的注意。 眼中閃過一絲委屈,女子努力提著步子跟上。 看著那特意提速的女子背影,紅衣女子心下有些淡淡地幽怨。 走那么快,太不優雅了。 不過,想到身旁的青年會喜歡上自己,紅衣女子面上又帶了些粉色,好看地像是那白色蓮花上的幾抹粉霞。 錦棠姑娘說過,若是她得到男子的憐愛,便幫助娘親得到父親的喜愛。 她原本不信的,但是,在看到那些執了紅色海棠花的女子,將那花遞與傾慕的男子一聞,那男子便會死心塌地地愛上她。 紅衣女子原本不愿,只是在看到顧涼的畫像時,才甘愿冒險的。 “甘愿冒險”,是紅衣女子自我認為的。出身皇家,她才不會相信,那錦棠姑娘會無緣無故地幫助她。 不過,有條件有挑戰,才讓人覺得放心呢。 只是沒有想到,男子如此的好看。 紅衣女子有些瀲滟的眸中帶著一絲絲狡黠,面紗下,唇角微彎。 回到應府,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夫人于某月某日某刻宣布了先生還在世,現在又宣布她的兒子找回來了…… 況且,應府認識顧涼的人不少,看到這戲劇性的轉變,不禁都呆呆的,看著應夭夭。 應夭夭也有些茫然來著。 她剛剛走快做什么來著?應夭夭苦思冥想。 是了,顧涼餓了。 馬上吩咐廚房做好吃的去,應夭夭則和顧深商量著接下來的對策。 不過,在此之前…… “顧涼是我們的孩子,親的?!?/br> 待只有應夭夭和自己兩人時,顧深眼睛仔細地盯進應夭夭的眼睛里,目光沉沉。 “顧涼是我兒子?”應夭夭感覺自己在說什么一樣,笑得有些控制不住。 “可是,我記憶里,我沒有成過親,更沒有“過孩子。仙界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br> 這下,應夭夭也不記得自己要隱瞞自己是仙子的事情。 她需要一個解釋。 這么想著,應夭夭索性直接消失去仙界了,去了姻緣司里。 此時,月老正在月老樹前哀婉嘆息。 “稀客?!痹吕细锌?。 “仙子有何疑問,需要在下解惑?”月老看著應夭夭嚴肅的一張冷臉,收了平日的一副笑臉,問道。 “我是否在成仙前,有一丈夫,有一孩子?”應夭夭的問題很簡單,也是她現在最想搞明白的事情。 這事…… 原本,這件事沒有人問,本該是要爛在肚子里的。何況,仙子自己喝了忘川水,忘掉也是正常。 只是,現在看情況,似乎仙子的丈夫或是孩子已經到仙子跟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月老輕搖了搖頭。 “??!” 搞錯了?應夭夭納罕。 “仙子,不是成仙前,是成仙后?!痹吕霞m正道。 “所以,我成仙后,和一狼妖結為夫妻,育有一子?”應夭夭問。 月老抬頭看了眼應夭夭,點點頭。 “那既然如此,我為何之后會喝了忘川?” 這就是一個問題了。 應夭夭很是好奇,自己是抱著怎樣的決心,要忘卻自己最親近的兩個人。 “仙子,這邊是另一個故事了,你要聽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