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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在家里等我?!?/br>“小西!它是我們一起的回憶,從這里開始,就在這里結束它?!?/br>燕西搖頭,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你太自私了,我的回憶三年前就結束了。是你毀掉的,你為什么把它拖到現在?你為什么又要回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嗎?”燕西擦干眼淚,即刻要走。施城大聲喊:“小西!沒有愛還有情分,沒有愛情還有親情??!”這是他當初挽留施城的話,此時被他翻出來,唯有嘲諷。“你不配說這樣的話?!?/br>燕西推開門,外面狂風暴雨。“你以為你和他就能永遠在一起嗎?你們也有賞味期限!”燕西在電閃雷鳴中回頭:“我愿意,為了他,去打破這個賞味期限?!?/br>燕西一路往家跑,雨絲打在臉上,酸苦又灼燒。他想起和蔣潮的新婚之夜,想起海上波光淼淼第一瞬日光,想起熱帶雨林的愛麗絲夢境,想起天神漫步的麋鹿與油畫般層層疊疊清澈的藍天。他給過他那么多的美夢,施予了那么多諒解。那點“不同”在磅礴的愛情下驟然渺小。燕西一腔熱血,滿懷柔情跑回家。整棟樓沉在龐大的黑暗中,沒有一絲光,大雨澆滅了所有電力設備。瀑布般的雨聲,衰敗的花朵和泥土的鮮艷芬芳。他想,蔣潮可能睡了。他收起傘,擦干身上的雨水,悄悄往客廳里走。他先到單單的房間,看她在蕾絲小床安靜的睡著,給她拉上了窗簾。走出去,欲要往隔壁的臥室,吧臺忽然現出一個巨大的黑影,嚇了他一跳。“蔣潮,是你嗎?”“怎么不開燈?”他啪得打開一盞壁燈,男人深沉的身影在濃重的黑中逐漸顯現,吧臺寥落一堆空酒瓶,走近了煙味才很大。煙霧縈縈繞繞飄向屋頂,火光在指間明明滅滅,濃郁的酒氣隔著幾步就撲上身來。蔣潮倚在座椅上,眼神迷離地看了他一眼,喝光了杯里的威士忌。燕西看了一旁空空蕩蕩的酒瓶,還碼得整整齊齊,他是喝了多少。“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你不能喝酒……”蔣潮忽然動了,一把將他拉到懷里,濃重的酒味噴了他一臉。蔣潮深邃而幽暗的眼神看著他,燕西渾身熱力沸騰,立時燒紅了臉。方才一番激動剖白,他心里有鬼,在男人強烈的荷爾蒙下支撐不住。蔣潮端詳著他,微微蹙了眉,手背碰了碰他緋紅的臉頰。燕西在他懷里站著,被男人迷離又帶著探究的眼神凝視,溫暖的擁抱,熱力的蠱惑,還有糜爛混雜的氣味。燕西微微抬起臉,閉上眼睛,獻祭般地湊上了男人的唇。蔣潮看著眼前這張臉,眼光幽暗下來,撫摸在臉頰的手往下掐住了他的脖子。燕西猛地睜開眼睛,扣在脖子的手逐漸用力,他表情痛苦,無法呼吸。火光掐死了,煙霧消散,酒精變得一片僵冷。蔣潮提著他的脖子扣在面前,冷淡的唇色沒有暖意。他沉聲問:“你騙我?”燕西扒著男人的手,但他力氣太大,彷如枷鎖一樣扣死了,難以撼動。呼吸漸漸困難,窒息般暈眩,他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臉色脹紅,青筋暴動。他應該是有力氣掙脫的,可是他看到蔣潮冷漠的神情,心力就先衰了,唯有由他cao控。蔣潮放開了他。燕西伏在吧臺上猛力咳嗽,大口呼吸,剛才那一瞬間他像是死了。男人依然面無表情,平靜的外表下蓄滿了強大的力量,一場瘋狂的暴風雨。“我有問過你喜歡,不喜歡,要你不要勉強?!?/br>燕西驚顫著往后退。“我也給過你一次走的機會了?!?/br>男人冰冷地逼近。“你幾次三番答應我,為什么要騙我?”沙發茶幾退無可退,燕西縮在墻角發抖。“……我沒有?!?/br>蔣潮皺起眉,眼里一絲脆弱,隨即被冷漠覆蓋。“你到底在不滿什么,想要什么?”他的眼神冷淡得像是看陌生人,燕西心痛如絞,辯無可辯。“蔣潮,你聽我說——”他驚叫一聲,蔣潮一把將他拖到地上,抽出腰帶綁在沙發腿上。皮革摩擦著柔軟的手腕,衣衫被粗暴地撕開,大片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蔣潮,我沒有騙你!你聽我說好不好!”男人紅了眼睛,不聞不問,將他按壓在地板上,翻過身擺出屈辱的姿勢。一切戛然而止。蔣潮拿起衣服,從他身上下來,坐在一旁沙發點了煙。身下紅紅白白又流出許多粘液,燕西痛得抽搐發抖,很冷,地板上真冷啊。他眼睛干涸了,眼神空洞望著天花板,哭不出眼淚。在地上晾了大半天,蔣潮說:“我明天出差,單單交給保姆。燕西,我們冷靜一段時間吧?!?/br>燕西嚇得從里到外遍體發冷,顫聲問:“什么叫冷靜一段時間?”蔣潮掐滅了煙:“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愿意,我們可以離婚?!?/br>燕西眼里又涌起一股熱潮,沒想到眼淚來得這么快。“為什么?!”蔣潮走進客房,寥落的背影。“我們不合適,也許——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br>燕西躺在地上,眼淚要流干了。“不是的,我愛你,我沒有騙你。你怎么不相信我?!?/br>他哭著,身上一陣陣火燒又發冷,緩了一會,哆哆嗦嗦蹣跚爬起來。他蜷縮在客房門外,等男人出來。他想,他應該和他說清楚,說清楚就好了。“蔣潮,我愛你,我愛你……”意識混混沌沌,整棟樓徹底進入黑暗,很久很久沒有回音。他抵著門掉眼淚:“這是你的家,你不用躲我,我自己走?!?/br>他艱難地爬起來,推開門往外走。外面暴雨如注,澆得他一身頹敗,敗得就像這一季的花。強大恐怖的天氣將一切摧毀,天大地大,他再找不到家了。沈夢棠從睡夢中被門鈴一聲聲催起來,老公煩躁地喊了一聲誰啊。她揉了把亂發,急匆匆下樓,阻擋住老媽的腳步。她汲著拖鞋,打著傘穿過院落打開門,門外瓢潑大雨,雨水從燕西頭發上汩汩流下,澆得他睜不開眼,張不了嘴。匆忙中只粗略套了件衣衫的單薄身軀,他在雨水中抬頭,“姐,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