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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的話咽下去了,憑著那天他對竹子滿不在乎的態度,是不可能介意竹子坐誰的車,或者坐什么牌子的車的。 估計竹子坐火箭他都不帶多看一眼的,不對,興許多看一眼火箭。 并且剛才,竹子跟自己臉對臉的時候,于小山可能壓根就沒看見。 那么他這么關注的不是竹子會是誰呢? 只有一個可能性,他認識這輛車的主人,認識這輛車的車牌號碼。 這中間想這些七拐八繞的時候,孟串兒的手是停滯的,車內除了引擎沒有其他聲音。 她趕緊往嘴里扔了薯片繼續嚼,讓車里多點和諧的聲音,然后看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朋友的車???” 于小山趕緊舒展開眉頭道:“談不上是朋友,就是那天那個在機場找我簽……文件的吳鵬?!?/br> 他顯然在瞞著什么事情。孟串兒很確定。 駕駛員不是吳鵬,但車是吳鵬的。竹子坐在駕駛員后面,就代表她肯定跟吳鵬是認識的。如果吳鵬是駕駛員,說不定竹子就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孟串兒又嚼了一個薯片,灌了一口可樂,然后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油膩膩的小手。笑嘻嘻地問:“大貓貓,那你從前會帶妞兒去見你的朋友們嗎?” 于小山斜了她一眼:“有完沒完?又開始說妞兒,你一說妞兒我腿肚子都發抖?!?/br> “你放心我這次不揍你,到底會不會呀?你回答我我就不纏巴你了?!?/br> “不會,一個都沒見過?!?/br> 于小山肯定不會跟自己撒謊,機場鬼頭鬼腦的吳鵬、簽了個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文件、小城跑過來隱約說的那些模模糊糊的關鍵詞、竹子莫名其妙地說“我知道你現在不太好”,怎么知道的?從去救孟串兒到從阿富han回來他根本沒有任何時機去告訴竹子自己現在的狀況。 而去阿富han之前于小山還住著大別墅呢——這是他回國第一天帶孟串兒進現在租的小房子的時候自己親口說的, 那竹子是從哪知道的“現在不太好”? 以及今天的竹子居然坐在了吳鵬的車上,竹子跟于小山那啥過,就算吳鵬不是于小山很親近的朋友,貌似也不該跟竹子扯上啥關系。 但是他倆的確有非常大的可能性有關系。 這些串聯起來的信息在腦子過了一遍,孟串兒基本篤定于小山最近瞞她的事情跟吳鵬有關,并且跟錢有關。 說不定那天他匆匆忙忙出去就是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關,于小山的情緒管理是很過硬的,但是他卻控制不住地在看到吳鵬車牌子的時候皺眉頭,得多厭惡? 這里面,一、定、有、圈、套。 于小山扒拉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那鬼腦袋又在想啥呢?導航顯示還有兩公里到你家了?!?/br> 孟串兒恢復了丟丟當當的樣子:“我是人,沒長鬼腦袋?!?/br> 等回到C城要詳細查一下才好。孟串兒心里暗暗想道。 第52章 熊樣兒要揍孟串兒 孟串兒的老家房子里,爹媽正在熱火朝天地忙著,老兩口的臉上皺紋都快擠開了花。 在阿富han那兩年老人的心就那么懸著,被一根繩搖搖欲墜地吊著。 老太太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盯著電視,一遍一遍看國際新聞,有時候半夜起來上個廁所也要開個電視機,哪怕是重復新聞只要沒發生新的狀況對于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那天從屏幕前面眼睜睜地看著女兒消失,縱是孟串兒的爹是個爺們,從前也帶過槍還教女兒玩過槍,瞬間腿軟,差點沒坐地上。 串兒老媽要去阿富han,一刻也不想等。她老爸說:“我們兩個去了不僅沒有用,一旦出了事情,串兒安全了,咱倆沒了。你讓串兒怎么辦?你要相信國家啊,如果連國家都沒辦法,你跟我兩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能有啥招兒?” 那幾天家里一片愁云慘淡,串兒mama每天都在哭,哭得視力模糊,掐著大使館上班時間一遍電話,下班時間一遍電話——強行忍住不敢多打,她怕打多了人家嫌煩,再影響人家的正常工作。 直到確定女兒安全,那天老太太跟老頭對著擦眼淚——高興的,喜極而泣。 但是大使館的工作人員說是未婚夫接走的,老兩口一臉懵逼,本以為這種破丫頭要一輩子在父母身邊了吶,忽然蹦出來個英雄救美的未婚夫,還陪她一起去米國外派了,簡直是神仙打架的cao作。 “老頭,你說這個于小山會不會有啥生理缺陷???” “你指的是啥?” “比如眼瞎或者腿瘸之類的?!?/br> 老爺子對老伴兒真是沒轍,哪有這么詛咒自己未來女婿的:“你凈瞎說,你是不是親媽?” “你是親爹你自己說,你閨女有啥?” “……” 好像……也有點道理…… “說??!” 老頭這回認真回復:“興許眼神不太好吧,不至于瞎?!?/br> “你看看!所以要按我說,這回來就應該拼命把這個女婿留住,不然時間久了人家反悔了就廢了?!?/br> “閨女在身邊不嫁人也挺好的,你這種觀點就是那個什么網絡上說的直男癌?!?/br> “你少說我,其實我了解咱閨女,她心里也想有個人陪,但是前提得是她愿意。我強迫她啦?這還不是她自己找的!” 孟串兒在門外打了好幾個噴嚏:“我媽一準沒念叨我好話?!?/br> 于小山笑了笑按響了門鈴。就聽見里面一疊聲的:“來了來了!” “阿姨好叔叔好,我是于小山?!?/br> “啊啊……小山你好,快,快進屋?!崩咸技拥谜f的不會話了都。 于小山被老太太攙著——準確地說是架著讓進屋,回頭瞪了一眼孟串兒,意思是讓她跟上來,孟串兒眼睛向上翻了翻心里想:搞得跟我是外人似的。 “爸!我來幫你?!泵洗畠簺_進廚房給了他爸一個大大的擁抱,阿富han回來這是第一次回家。 之前騙父母說去外派米國那是怕他倆看見她身上和腿上還沒恢復的傷,本次風雨兼程電閃雷鳴的差一點就跑去找閻王爺玩了,想想除了有些后怕是真的有點對不起爸媽。 當初還是爺倆在書房里抽煙聊心事得到她爹的默許和支持才實現的,在她心里,父母是最后一道屏障和港灣。 一走進這個童年時候跳飛機格擲沙包唱兒歌的小巷子,耳邊就能聽見她蹲在花壇旁邊看螞蟻搬家一看兩小時,她媽急得站在窗口拖長音大喊她乳名的聲音。 一晃快30年,跟小時候的玩伴們都快應了那句“昔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 時光飛逝和鄉愁難解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種族所有宗教信仰都有共情的兩件事。 在她的世界觀里,愿意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