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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br> 他看了眼天色,“少爺,咱們先去找家客棧吧?!?/br> 兩人身上還背著包袱,蕭定安隨身還拿著佩劍。 蕭定安以往不愿浪費時間在游玩上,聽到林曉剛剛這翻話,他突然改了主意,“不急,咱們先逛逛??纯催@邊城跟京城的燈會有何不同?!?/br> 瑞和愣了下,卻也沒阻止,緊緊跟在他身后。 另一邊,林滿堂帶著妻女拐進寶華街,剛進去時還不怎么樣,直到前方有個店鋪搞半價,游人就像瘋了似地往那邊沖。 也不知誰從后頭撞了他們一下,三人直接撞至一個鋪子前,那鋪子前面搭著高高的竹架,架子上掛滿了燈籠,三人這一撞過來,燈籠跟著晃了幾下,上面掛著的燈籠搖搖欲墜,隱隱有跌落的架勢。 這里面的燈籠都是加了蠟燭的,這要是掉下來,整條街極有可能發生火災。 只是街上到處都是人,互相之間推推搡搡,林滿堂一家三口只顧著爬起來,哪還顧得上頭頂的燈籠。 好不容易等林滿堂抓住一根竹子,穩住身體,一抬頭就見一只燈籠往他女兒身上砸,他眼疾手快撈到一個,可惜燈籠太多了,接一個,還有第二個,第三個,不停往下掉。 眼見女兒要被火點燃,林滿堂嚇得心膽欲裂,卻見漆黑的空中橫過來一把劍,接著就有一個黑影踩著一顆顆人頭飛了過來,只見他穩穩落在地上,只是隨即揮了幾下,一個個燈籠被劈成兩斷落到地上。 接著有個中年男子擠開人群跑過來將蠟燭逐一踩滅,一場即將來臨的火災現場就被兩人合伙滅了。 林滿堂扶起李秀琴和女兒,“你們怎么樣?” 李秀琴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剛剛摔倒的時候,她直接撞到地上,磕得她眼冒金星,現在頭還暈呢。 林曉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低頭看了眼已經踩爛了的走馬燈,心里直惋惜,扯了扯唇,“我沒事?!?/br> 李秀琴瞧女兒心疼得不成,忙寬慰她,“沒事,娘下次再給你買一個?!?/br> 剛剛那一幕嚇得李秀琴到現在還心有余悸,也沒心情逛燈會了,她只想回家,扭頭沖林滿堂道,“這街上人太多了,咱們不逛了,回去吧?!?/br> 林滿堂重重‘嗯’了一聲,沖剛剛出手的兩人道,“多謝二位相救。不知二位尊姓大名,改日必將登門道謝?!?/br> 蕭定安叉手施了一禮,“舉手之勞,何足掛齒。道謝就不必了。我是來邊城投軍的,剛到新陵,正好碰到有燈會,一時好奇過來游玩?!?/br> 林滿堂一聽,這位居然大老遠來投軍,也就是說在新陵沒有住所,他便改了口,“在下是小莊村人氏,林滿堂,要是小郎君以后有什么困難可以到我家找我。我定當好生招待?!?/br> 蕭定安點頭應是,一直未出聲的瑞和突然開口,“你是小莊村人?” 林滿堂點頭,“正是?!?/br> 瑞和躬身行了一禮,面露愁苦,“天色已晚,客棧都已經滿了,不知能否去你家借宿?” 蕭定安微訝,看了他一眼,卻也沒有反對。 林滿堂怔了怔,這么巧嗎?不過看這少年郎眉目俊朗,身手不凡,兩人衣著也頗有些講究,應該不是仙人跳,他從善如流邀請,“二位肯賞臉,自是求之不得?!?/br> 五人轉身要離開,那掌柜從里面沖出來,攔住他們去路,“你們把我架子毀了,還砸了那么多燈籠就這么走了?” 林滿堂剛要掏錢付賬,卻見蕭定安已經從懷里扔出一錠銀子,“這些夠嗎?” 那掌柜何時見過有人結賬用銀子,當下都歡喜得傻了,忙不迭點頭,“夠,夠,足夠了?!?/br> 擔心對方要他找零,他隨手從架子上摘了一對兔子花燈遞給對方,“這兩個送給小兄弟?!?/br> 蕭定安抽了抽嘴角,但還是接了過來,遞了一個給林曉,“這個喜歡嗎?” 這兔子花燈粉嫩可愛,確實很適合小姑娘,林曉接過來道了聲謝。 另一個,蕭定安自己提著,林曉斜睨了他一眼??傆X得他這樣的武林大俠手里提著個兔子有種萌萌的感覺。 林曉噗嗤一聲笑了。 蕭定安不經意間回頭看了她一眼,耳朵尖都紅了。 五人直接出了城,到了城外,林滿堂包了輛牛車。 農村鄉下黑漆漆一片,四周寂靜無聲,偶爾傳來幾聲蛙叫和狗吠,牛車前方一盞燈籠可以照路,慢慢悠悠往前走。 上了牛車,雙方自我介紹。 蕭定安說自己是河間府人氏,自小長在京城,一直學的是雅言。 瑞和也從京城而來,確實會說新陵話,可能許久沒說了,新陵話中帶了點雅言味兒。 據兩人所說,兩人同路,路上碰巧遇到,就這么一起搭伴了。 瑞和似乎話很多,一直問林滿堂,鄉下日子好過嗎?村民們的日子好過嗎?現在稅收如何? 林滿堂笑道,“還行。周圍幾個村子勉強能吃飽。三五月也能吃一回rou?!?/br> 瑞和聽到有rou吃,長舒一口氣,“那就好?!?/br> 到了林家,范寡婦過來開門,看到林滿堂帶來兩個陌生人,有些發怔。 林滿堂讓她去做些吃的,蕭定安卻道,“不用了,逛燈會時,我們吃了很多東西,現在還不餓?!?/br> 林滿堂倒也沒勉強,讓范寡婦給兩人收拾屋子。 家里只剩下一間客房,另外三間空房都被占用了,一間放了自動打蛋器裝置,一間是酒精實驗室,一間是打谷機實驗室。 這兩人倒也不嫌棄,“我們一路連荒郊野嶺都睡過,只是擠一張床,林叔不必介意?!?/br> 林滿堂點點頭。 林曉將兔子燈掛在院子里的晾衣繩上。 李秀琴扶女兒回房間,林曉躺在床上,李秀琴掀開衣服,發現她肚皮有些發紅,給她揉揉肚子,“怎么樣?好點了嗎?” 林曉搖頭,“我已經不疼了。就是剛開始撞那一下疼得厲害?!?/br> 李秀琴松了一口氣,又給她揉了一會兒,才出去招呼客人。 范寡婦已經收拾好了房間,李秀琴回房給兩人拿了兩條干凈的布巾讓他們先洗個澡。 這洗澡房被林滿堂改造過,他根據縣城香水行的啟發,在家里也裝了個小型洗浴房。 洗完澡后,天色已經不晚了,大家各自回屋。 東屋客房里,蕭定安正赤著上身在房間打拳,瑞和進來后,他收了拳,“為何要借住在別人家里?” 幸虧林滿堂是個好性子,要不然就沖他這無理的要求,別人該懷疑他們有啥歹心呢。 突然想到什么,蕭定安眼睛一亮,“你老家是不是就在這個小莊村?” 他知道瑞和是新陵人,卻不知道具體在哪個村子。 瑞和抿了抿嘴,拿著被褥打地鋪,“不是。但離這兒不遠。我想看看他們過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