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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滿堂被大伙拉著一塊去聽墻角。 喜房外,擠滿了人,莊二哥踩在大壯肩上,想通過窗戶看屋里的情景。林滿堂等人只能趴在墻根,耳朵貼墻聽里頭動靜。 隔著墻,聲音很輕,依稀只能聽到里面傳來喜婆“百年好合”的祝酒詞,接著又是挑蓋頭,再接著傳來一陣女子的笑鬧聲。 又過一陣兒,屋里人全都散去,傳來幾個女子說笑聲。 沒過多久,關青從外面進來,幾位女子相繼離開,屋里霎時沒了聲兒。 透過窗戶,看到燈也吹了,大伙屏住呼吸,等著聽最精彩的一出戲。 可是許久沒等來,林滿堂腿都站麻了,他想直直腰,剛動作,就被莊二哥拍了下后背,示意他別亂動,回頭再發出聲音,驚動里頭動靜。 林滿堂只能耐著性子又等了一會兒。還是聽不到,他動了動僵硬的脖子。 就在這時,一盆涼水從天而降。好在林滿堂察覺出事情有些不對勁兒,眼疾手快跳開,拉了旁邊一人,才沒有被水澆到。 可憐莊二哥和大壯來不及跑,被淋個透心涼,心飛揚。 莊二哥氣急敗壞,“好你個關青!小人!你賠我衣服!” 里面傳來關青大笑聲,“哈哈哈!讓你們聽墻角。我偏不如你們的意?!?/br> 莊二哥抹了把臉,指著窗口罵,“好哇,我今兒還就不信了,你能不入洞房。我就要守在這兒?!?/br> 關青踩著□□,透過窗戶沖他笑,意味深長道,“行啊,你就守在這兒,敢走一步,你就不是男人?!?/br> 莊二哥一邊擰衣服上的水,一邊哼道,“行,你看我能不能辦到?!?/br> 關青嘖嘖兩聲,一拍腦門,好似才想起來,“對了,我該忘了告訴你,我從劉家村弄來秀才酒,大伙正在喝呢,你要是守在這兒,那你就沒戲了?!?/br> 眾人一聽,眼睛都亮了,“你何時買的秀才酒?” 關青得意洋洋沖著大伙笑,“剛買的。只有四壇,怎么樣?莊虎,你守是不守呀?” 莊二哥饞酒,現在好不容易能喝回好酒,哪還顧得上聽墻角,把濕漉漉的頭發往身后一甩,把其他人甩在身后,“我呸!你哪有秀才酒重要。我寧愿喝秀才酒?!?/br> 這莊二哥嗜酒如命,見他跑了,其他人也都呼啦啦跟去。 林滿堂不愛喝酒,到了前面叫了大吉,兩人一塊踩著夜色往家回。 夜幕低垂,漆黑的夜空中隨意飄灑幾顆星星,皎潔的月光散發柔黃的光,微微輕輕地吹著,耳邊傳來蛙叫蟲鳴。 這本來應該是寧靜的夜晚,但林滿堂只覺得陰森可怖,無他,只因這右邊全是一個個墳包。劉氏祖墳就葬在這兒,一個接一個,密密麻麻。再加上墳前又都種著青松,從遠處看,就好像有很多個黑衣人站在墳前,風一吹青松搖擺,黑影晃動,別提多恐怖了。 林滿堂心里發涼,額頭直冒冷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扶著樹晃晃悠悠往前走,大吉暈乎乎跟在身后。 半大小伙子今兒從來沒喝過這么多酒,今兒沒當值的衙役都來了,大吉被許多同僚灌酒,現在難受得不成。 林滿堂走了幾步,發現他沒跟上來了,又折回去,將人扶住。 大吉半靠在林滿堂身上,身子骨已經軟成一灘爛泥,沒辦法他只能將人背起來。 這一背,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這小子看著瘦,怎么這么重。 林滿堂吭哧吭哧背了三里路,渾身勁兒就全用光了,實在背不動,只能停下來,將人放到地上,拍拍他臉,想將人拍醒,可這孩子醉得太狠,根本拍不醒。 林滿堂身上實在沒力氣背他,就只能靠在樹下喘氣,想著歇一會兒,再背他。 他努力忽視不遠處那些墳包,將視線看向這條路盡頭。 這一瞧,還真叫他喜得不成,不遠處有一個人正慢慢悠悠走過來。 林滿堂趕緊爬起來,招呼對方,“這位小兄弟,能過來幫幫忙嗎?” 那人影停下腳步不動了,躊躇好半晌才慢慢靠近。 等到了跟前,林滿堂這才發現哪是小兄弟,分明是個小丫頭。 枝秀跨著魚簍,手里拿著一根竹竿,過來這邊摸知了猴。 知了猴油炸后,焦脆又有嚼勁,入口便是滿滿的rou香味兒,口感十分美妙。 縣城酒樓大量收這個。四個能賣一文錢,等于無本買賣,每到夏天,村里孩子到處摸知了猴。 不過孩子們不敢跑遠,大多都在村子里、河渠和坡地,只有枝秀敢來這么偏僻的地方。 剛剛聽到有男人出聲,小丫頭差點嚇死了,還以為有鬼從墳里爬出來,差點掉頭就跑??勺屑氁宦?,才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不正是她之前賣魚的那戶人家的男主人嗎? 許是對林曉和李秀琴的印象太好,枝秀硬著頭皮上前,很快就發現林滿堂以及半邊身子倚在樹上的大吉。 “你們這是?” 林滿堂一臉無奈,他還以為是個小兄弟,想著能幫他一塊將大吉扶回去,沒想到是個小姑娘。 別說她沒勁兒,就算有勁兒,他也不能人家一個小姑娘扶著大吉吧? 林滿堂打了個酒嗝,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腦袋,“我倆喝喜酒,他酒量不好,喝醉了。我背不動他?!?/br> 枝秀善解人意問,“要不然我回去幫你叫人?” 林滿堂一怔,“好啊,多謝?!?/br> 枝秀將魚簍和竹竿放在地上,讓林滿堂幫忙照看,扭頭就往小莊村方向跑,速度很快,一溜煙就沒影了。 林滿堂就著月光好奇瞅了一眼魚簍,里面有半簍知了猴。這姑娘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墳地這邊摸知了,她這是有多缺錢啊。 林滿堂沒等多久,李秀琴和枝秀就拖著板車來了。 到了跟前,李秀琴和林滿堂一塊將大吉拖上板車。 李秀琴向枝秀道謝,枝秀忙擺手說不用。 大吉聽到枝秀的聲音,猛然坐起來,沖枝秀傻笑,“枝秀,枝秀?!?/br> 枝秀見他叫自己,下意識答了一聲。 卻不想大吉得到回應,從板車上爬下來,一把握住枝秀的手,“枝秀,枝秀,我想娶你?!?/br> 枝秀都快嚇傻了,手里的魚簍直接摔到地上。 李秀琴暗道不妙,把燈籠往地下照,蹲下來幫忙撿知了。 林滿堂眼疾手快將喝醉發瘋的大吉扯回來,“沒有枝秀,瞎說什么呢?!?/br> 枝秀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那兒,等李秀琴將知了猴都撿回魚簍交給她,她才回過神來。 林滿堂擔心這姑娘多想,忙解釋,“他喝醉了,你千萬別當真?!?/br> 枝秀忙不迭點頭,剛想轉身離開,卻被李秀琴叫住,掏了一把銅錢給她。 枝秀忙搖頭不要,“不用了,嬸子,我也沒幫什么忙?!?/br> 李秀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