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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今天陛下一共召見了你和蘇溫允兩個人進宮,他給了你免死金牌,那給了蘇溫允什么?”王溱:“為何一定是給蘇溫允什么?”唐慎:“???”王溱微微蹙眉,作出關懷天下、憂心忡忡之模樣:“我王子豐兩袖清風,日月可鑒,一心為國,舍生忘死。正因如此,才得了這塊免死金牌?;蛟S那蘇溫允不曾得任何東西,反而是皇上和他要了什么東西呢?”唐慎:“……”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蘇溫允到底有沒有得到什么東西,別說唐慎,連趙輔的貼身太監季福都不知道。進宮面圣第二日,蘇溫允就動身去了幽州。沒過幾日,王霄從西北來信,送到唐慎手中。唐慎拆開一看,頓時失笑。遼國二皇子耶律舍哥登基后,先鏟除異己,整肅超綱。此番耶律舍哥能登基,全倚仗南面官的大力支持。于是登基后,耶律舍哥大舉提拔南面官,改變了遼國朝堂上部落貴族把持大權的局勢。遼國內憂外患不斷,正是煩擾之際。忙了一個多月,耶律舍哥才想起一件事。他叫來跟隨自己多年的心腹,曾經的析津府左丞,如今遼國王子太保蕭砧。遼國新帝低聲詢問他:“朕記得,你認識一個宋國茶商?!?/br>蕭砧肥胖的臉上頓時落了一滴汗下來:“是,臣確實認得一個宋國茶商?!?/br>耶律舍哥秀氣的臉上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他柔聲道:“那茶商有個兒子?!?/br>蕭砧抬起頭,驚訝道:“陛下還記得那茶商的兒子?”蕭砧露出遺憾的神色,“那茶商名為喬九,是個精明能干的商人。去歲他兒子于老家病逝,喬九傷心過度,早就回家鄉了。自那以后,臣就沒再見過喬九?!?/br>耶律舍哥錯愕地怔在原地。蕭砧雙目清明,目露憾色。耶律舍哥盯了他許久,不吭一聲。蕭砧被看得頭皮發麻,也不敢言語。良久,耶律舍哥道:“下去吧?!?/br>“是?!?/br>耶律舍哥當然不回信蕭砧的一面之詞,雖說蕭砧沒理由做欺君之事,但耶律舍哥依舊私底下派人去調查了一番。查出來的結果確實和蕭砧說的一樣,那宋國茶商去歲就離開了遼國,沒再回來過。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因為兒子病逝了才走,但他著實是消失不見了。遼帝閉上眼,回想起曾經的驚鴻一瞥。再睜眼后,耶律舍哥神色淡漠地搖搖首,將那點殘留的旖旎心思全都忘得一干二凈。這一次蘇溫允去幽州,為的就是把喬九撤下,在遼國重新布局。喬九雖然走了,但蕭砧這枚棋子早已被他們安插在耶律舍哥身邊。蕭砧做過無數叛國的事,一旦事發,耶律舍哥定會將他千刀萬剮,他已經上了這條“賊船”,沒有回頭路了。蘇溫允將事情安排妥當后,對王霄道:“這次或許是我此生最后一次來西北,往后便看你們的了?!?/br>王霄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禮:“下官領命?!?/br>要不是王霄來信說,唐慎都不知道,遼國那邊還發生了這么多事。二月底,蘇溫允回京,李景德也跟他一起,回到了京城。李景德回京第二日,就被傳召入宮面圣。據說那日征西元帥是紅著眼眶離宮的,誰也不知趙輔在殿中與他說了什么,但自那以后,他便鎮守西北,此生沒有離開。皇帝在宮中養病,唐慎在工部與工匠們繼續改良籠箱。開平三十七年,三月初六,皇帝突然病情好轉,能下床到御花園中走動。次日下午,趙輔召見唐慎,于垂拱殿中覲見。唐慎穿著簇新的官袍,低著頭,被太監領著進宮。唐慎進殿時,趙輔竟然沒有躺在龍榻上休息,而是坐在龍椅上,翻閱一本書籍。唐慎行禮后,趙輔道:“你們都下去吧?!?/br>偌大的垂拱殿中,倏然只剩下了趙輔與唐慎二人。唐慎目光微動,但他沒有輕舉妄動。這些天來,到垂拱殿中面圣的官員,大多是單獨面圣,沒有其他人在場。皇帝這是在吩咐后事了。唐慎依舊微微弓腰,趙輔微笑著看他,聲音低緩,但與往日不同的,這次的低緩是因氣息不穩,略顯虛浮。“景則,抬起頭罷?!?/br>唐慎抬起了頭。“你可知朕在看什么書?”唐慎的視線掃向那本書的封面,在看清上面的字后,唐慎心神一顫,他作揖道:“臣不知?!?/br>趙輔:“是鐘泰生編撰的?!?/br>話音落下,垂拱殿中一片死寂。良久,趙輔把書放在桌案上,淡然開口:“景則,你入朝為官多年,朕想問你……”“在你心中,朕可是個好皇帝?”唐慎毫不猶豫地回答:“是,在臣心中,陛下是一代明君?!?/br>趙輔:“如何的一代明君?”唐慎:“陛下西伐遼,奪失地,還我大宋江山;開銀引司,廣設大宋銀契莊……陛下所做之事,無一不為千秋萬代!”趙輔笑了一聲:“那與趙璿相比呢?”唐慎愣住。許久,唐慎道:“臣不知,趙璿是何人?!?/br>趙輔身子前傾,上半身壓在桌案上,滄桑而明亮的雙目死死盯著唐慎。唐慎從容不迫地站在原地,不顯一絲畏懼難堪之色。趙輔:“真不知?”“不知?!?/br>趙輔語氣輕快:“先帝的太子,也是朕的兄長,名為趙璿?!?/br>唐慎低頭不語。趙輔笑了起來:“若是鐘泰生為輔國良臣,趙璿為帝,朕與之相比,會有如何?”唐慎依舊不言語。趙輔突然呵斥:“唐景則,你覺得,會有如何!”唐慎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臣于開平十一年出生,從未見過陛下所言的那番情景。臣自有記憶以來,便知自己生在開平年間,大宋唯有一位皇帝,是為開平皇帝。臣非仙人,如何能知曉未曾發生之事。但是臣知道,陛下所做之事,五百年間,未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