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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要為主人報仇,竟然夾著尾巴逃回來了。達山沒攔著他殺人,提了一人詢問。“……烏恩大人帶著人進了神女廟,我在外面看到那些漢人一點都不害怕,一聲不響,也不逃跑……”“……其中有個男人長得特別漂亮,烏恩大人要上他,結果那個男的被他們什么神給附了身……”“……那個男人說褻瀆神廟的人都會被女神懲罰,特別邪門,不過一會兒,烏恩大人便七竅流血,倒地死了……”“……跟烏恩大人一起進入神廟的人也一個接一個死了,我、我不敢進去……”“……后來,廟里的漢人都不見了,有人想進去看看,一進去,地上全都是蛇,他活活被咬死了……”一旁聽到的人無一不毛骨悚然,聽上去確實很邪門。左賢王氣在頭上,不管這些,沖過去狠狠踹了一腳:“就算是要你為烏恩去死你也得去死,你有什么臉丟下我弟弟,自己跑回來?!?/br>達山抬手:“稍安勿躁?!?/br>達山想了想,說:“既然他們說異教徒不能踏入,找幾個漢人過去,把烏恩和其他戰士的尸體帶回來吧?!?/br>這回烏恩的尸體被平安無事地帶了回來,達山親自過去看了一眼,與其他戰士不同,烏恩有七竅流血的死征,剩余的人只是面色烏青。達山嗅到他們身上還有極淡的香氣,他以前在中原江湖行走多年,曾聞過這種味道,心下有幾分猜測。烏恩一直沒有閉眼,縈繞在旁邊的蒼蠅揮之不散,停在他瞳孔早已渙散的眼珠上。達山捏著他的脖子,側過去,看了看他的后腦,后頸上有一個極小的針眼。達山微微挑了下眉,想了想,說:“……以后若是再遇上這樣的情況,不要在漢人供奉的神廟里殺生?!?/br>達山想起那個笑容溫柔的青年,以前還在江南的小鎮上時,曾也有段好時光,每日悠閑度日,白天沐雩和楊爍兩個小子練武,傍晚,顧雪洲會帶著花餡糖餅過來,他也能得一份。假如時光能一直停留在那時候,或許也不錯,不必如此勞心戮力,如履薄冰。那是個會審時度勢的男人,還有一身精湛的醫術,漢人皇帝不珍惜,他卻知道顧雪洲能派上多大的用場。若他愿意稱臣,倒可讓他活下去。倒是比烏恩要有用多了。銀昌被敵人的消息傳到幽城。此時正在幽城的百姓都非常不安,無出意外,狄人軍隊的鐵騎下一個要到的地方就是幽城,不乏有鄉紳富戶已收拾行囊去外鄉投奔親戚。而此時,顧雪洲正在幽城省城。今年的冬天似乎也來得格外早一些。有一日早晨起來,枝頭堆起薄薄一層白雪。許多逃難的百姓逃到幽城,近來城里處處可見衣衫襤褸的乞丐。李家掌柜也在收拾行囊:“顧東家,這不是我們管得了的事,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再不走,說不定就走不了了?!?/br>顧雪洲無奈地嘆氣說:“可只是逃能有什么用,如果這天下被狄人打下來,我們再逃又能逃到哪里去?”顧師傅說:“這是那些廟堂之上的人要cao心的事?!?/br>顧雪洲望著邊城的方向:“他們都說舅舅兇多吉少,若是敗了還不如死了,我卻情愿舅舅只是敗了,逃出去就好,就算要被陛下懲罰,也未必沒有一線生死,若是死了,便成了定居??傻浆F在,依然沒有半點舅舅的消息……唉,舅媽、嶸哥兒還有阿駑也不知道現在在哪,希望他們能平安無事?!?/br>話是這么說,邊城全城百姓被屠殺,聽說城中大火整整燒了三天才燒完,城中的人都死光了,別說沒聽說有人逃出來,即便有,作為王觀明的家眷,必定被狄人第一個找上門的。顧雪洲看了看外面正有雪花飄落的灰蒙蒙天空,說:“這雪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停了,我再留兩日,打聽一下嶸哥兒的消息,我會看著辦,我還沒那么傻……再不濟……”再不濟他與達山是故人,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殺了他有什么用,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達山大抵會放他一條生路吧。反正在客棧里待著除了胡思亂想和煩心也沒別的事可做,顧雪洲干脆cao辦起副業,和顧師傅一起架起小攤給人看病問診,恰好李家帶過來賣的就有許多藥材,就地賣了。最近城中物價飛漲,別說是藥材了,吃飯都貴,顧雪洲還以原價賣,已經算是良心,林掌柜倒是想賺錢,可是顧師傅不讓,大當家的丈夫都開口了,他沒辦法當黑心jian商。顧師傅和顧雪洲心軟,本來給人看病就只收幾個銅子兒,碰上那等家破人亡實在沒錢的還給人家免除藥費。坐診第二日,聽聞官府抓到一個狄人jian細,這個jian細身手很好,竟然還十分荒唐地口口聲聲稱自己是王將軍的義子,可笑至極。沒人信。顧雪洲信。這不就是阿駑嗎?!顧雪洲上官府要人,幸好只是抓了人,還沒有動刑。阿駑的長相一看就是狄人,也難怪他進城沒多久就被逮了起來,聽說正是在一家醫館被抓住的,當時阿駑蒙著臉,背著一個少年去看病。可他遮得住臉,也遮不住一雙灰藍色的眼睛,叫人瞧出他長相與中原漢人不同,扯下頭巾,他雙拳難敵四手,還得護著病重的伙伴,可不就輕而易舉地被人抓起來。最近狄漢關系如此緊張,狄人剛屠了漢人的城,忽地冒出來一個狄人少年,自然被當成是jian細。顧雪洲想上官府要人,沐哥兒在他這兒有好幾分蓋了章的白帖子,他寫上內容,就可以用王指揮使的名義遞上去了。誰都知道沐雩是王觀明的親侄子。帖子送上門之后,顧雪洲順利見到了人。阿駑被關著,嶸哥兒倒還好,這位知府曾見過王將軍家眷,認出了嶸哥兒,為他延醫問藥。阿駑因為狄人身份的原因,往日王將軍出門走人情,并不會特意帶上他給外人介紹,是以才不為人知,只有他們幾個與王將軍關系最親密的親人才知曉。阿駑見到顧雪洲,立時眼睛一亮,顧不上為自己說話,懇求顧雪洲:“顧大哥,求求你快去看看阿嶸,他病得很重?!?/br>顧雪洲看到阿駑時都嚇了一跳,這孩子形容與乞丐無異,頭發亂蓬蓬,身上也有許多傷,瞧著有些還是新鮮的,必定是幽城的人給打的。阿駑吸了吸鼻子,淚汪汪地說:“我、我沒護好阿嶸,他中了一箭,又受了風寒……”眼淚止不住往下流。顧雪洲摸摸他的頭:“我這就去看他,你先從牢里出來,隨人去洗個澡,你這樣臟兮兮,不準去看嶸哥兒?!?/br>阿駑點點頭,被顧雪洲領出來,官差半信半疑地問:“這人真的也是王將軍的親眷?”顧雪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