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饜足之后的沐雩渾身上下都像是沐浴在春風里,特別是看著顧雪洲的時候,眼神柔情地想要化了。顧雪洲仔細看好門外左右都沒有人,然后關好門,轉頭教訓沐雩:“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沐雩臉上的笑容慢慢地僵住,“你是什么意思?”顧雪洲在隔著一張桌子,沐雩的對面坐下來,他愁眉緊鎖地扣著桌子,發出篤篤的輕響,和后面高腳桌上的西洋擺鐘的聲音相呼應著似的,滴滴答答,像在往煩躁的火焰里堆填木屑。“昨天……”顧雪洲晦澀地開口,“昨天那是一場意外。我在調新香時不小心加錯了材料,為藥物所制,才做出了這樣的錯事……是我對不住你?!?/br>沐雩越聽臉色越難看,“顧雪洲,你是想不認賬是吧?”顧雪洲厚著臉皮說:“本、本來就沒什么賬,算什么不認賬?”沐雩猛地站起來,把一只手按在桌子上,惡狠狠地看著顧雪洲。顧雪洲回望著他,有點害怕,但是又強撐著不軟弱下來。兩人對峙了一息的時間,沐雩才深深地吸了口氣,重新坐下來,去握住顧雪洲的手,好生委屈地說:“安之,你不能這樣。你是想對我始亂終棄嗎?”顧雪洲漲紅了臉,想抽出手卻怎么也抽不出來,“什么叫始亂終棄……”“難道不是嗎?我們該做的不該做的,什么都做了,你卻讓我當成什么都沒發生過?”沐雩一點一點地說,“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都答應我了。只要不被發現就沒關系……還是你不高興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在你身邊?你怕別人發現,我到天快亮了才悄悄回自己屋子的。沒有人看到我從你屋子里出來的。我也沒有在衣服遮不住的地方留下親吻的痕跡。你昨天累的睡著了,我給你洗了澡,還換了被褥毯子,都已經拿去洗干凈了,他們不知道的……”如果沐哥兒是像以前有幾次一樣那樣強硬地逼迫人,顧雪洲還能硬下心腸。但現在沐雩是這么卑微溫柔地,用雙手捧著一顆真心放在顧雪洲面前,任由他予取予求,顧雪洲就沒辦法馬上說出狠心的話了。其實他在聽到沐雩解釋了為什么醒來的時候不在自己身邊的理由,也是有一丁點兒高興的……顧雪洲馬上反應過來自己這個想法是多么地危險,他在心底罵了自己一下,好不容易才重新板起臉,“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把昨天的事都忘了吧?!?/br>就算沐哥兒會暴怒,他都一定要頂下來!顧雪洲堅定地想著,轉頭卻看到沐雩眼圈紅了。沐雩忽然從懷里掏出什么,鏗地一下丟在顧雪洲面前——是一把匕首。“那你殺了我吧?!?/br>顧雪洲徹底愣住了。碰都不敢去碰那把匕首。沐雩走到他的面前,單膝跪下,把匕首抽出來,強行塞進顧雪洲的手里,抓著他的手轉開方向,把刀尖對準自己的心口。“我原總想著,我就是要死也要得到你,和你一起死,我們就永遠不會被分開了?!便弼дf,“結果我卻發現我舍不得的,我舍不得殺了你,你又不肯接受的話,那我就只能自己去死了。我要是死了,你也就不用這么煩惱了,然后你忘了我,終于可以娶個老婆,生幾個孩子,就能過得再好不過了?!?/br>顧雪洲握著刀的手都在打顫。沐雩放開手,讓顧雪洲自己握著刀,決絕地望著他:“你要么殺了我,要么從了我,安之,你自己選一個,也只能選這一次?!?/br>顧雪洲抖著手,“你又在逼我?!?/br>沐雩:“那你殺了我,我以后就再也不能逼你了。安之,我的心我的命都給你了,你還想要什么?我不信在這個世界上有比我更愛你的人了!”“你殺了我,殺了我??!你那么討厭我的話,就把刀刺下來!”顧雪洲眼睛也濕了,“你明知道我平時連只小貓奄奄一息看到都很傷心的,我怎么可能敢殺人?!?/br>“呵,對,是的。你就是想我去死也不敢殺人的?!便弼乃稚蠆Z過刀,“那你就是想我去死是吧?”說罷,沐雩反握著刀毫不拖泥帶地就要往自己的心口捅去,像是刺的人不是自己。鮮紅的血順著刀刃以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顧雪洲空手握住了刀刃,硬生生地讓刀停在剛刺了一丁點刀尖進去的時候,他手心被劃破,鮮血汩汩地涌出來,沐雩放手,顧雪洲也放了手,匕首掉在地上,他闔上雙眼,“算我輸了還不行嗎?你讓我想想,你再讓我想想……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接受你了,昨天那是意外,我意識不清才釀成大錯……”沐雩抓著他的手,吻了下他掌心的傷口,嘴唇上沾上血,抬起頭去親吻了下顧雪洲的嘴唇,“那現在你意識清楚了,我們再試一次,你就知道是不是了?!?/br>第47章如何拐騙一只小圣父09顧雪洲是真的敗給他了,無可奈何地嘆氣道:“我還受傷呢?!?/br>沐雩像嗅到了rou骨頭香氣的狗狗,耷拉下來的耳朵豎起,眼睛也亮了,“那等你傷好了就可以了是嗎?”顧雪洲頓時被噎住,他搖了搖頭,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緩緩地從剛才的劇烈情緒中平復下來,當心慌過去,手心傷口的疼痛就開始越來越明顯了,他不禁皺起眉。皮開rou綻啊。估計有一個月連水都不能沾了。沐雩心疼地看著兩道深深的傷口——顧雪洲的一雙手生得賽雪欺霜指骨纖纖尤其漂亮,使得兩道傷也格外觸目驚心。他趕忙站起來。還沒說話,顧雪洲就知道他肯定是去找藥。顧雪洲一直兼職大夫,尤其偶爾還給顧師傅打下手,顧師傅最擅長跌打外傷,所以他常備的外傷藥也很多。于是直接指揮沐雩說,“第三排從左往右第二格就是金瘡藥,拿過來吧?!?/br>沐雩把傷藥繃帶取了過來,給他細細地涂藥包扎傷口,他心疼得不得了,只覺得是戳在自己的心口似的,萬般憐惜而愧疚地說:“我原在心底發過誓的,縱是我丟了命也不能讓你傷了一根毫毛,如今卻因為讓你受了這樣重的傷?!?/br>顧雪洲聽得直蹙眉,他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還比沐雩大了十歲,卻被這樣當成花骨朵似的柔弱……這甘愿雌伏在他身下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