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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使用功能卡‘暮色將至’,百鬼夜行將在五分鐘后降臨全島?!?/br> “靠這是死都要拉人墊背?。?!” 對話還沒有進行多久,視野盡頭便已經是日薄西山,黃昏越來越近。 腕表上的數字閃爍著縮減,現在只剩下十二個人。 “我們還沒有拿到庇護所的鑰匙,”季淵這會兒終于慌了:“就算到了安全區也一樣要被鬼追殺??!” 廣播忽然響了起來:“下面開始第不知道多少輪的數學知識競賽——” “guna現在是做題的時候嗎??!” 夜色如同沙漏般無聲推進,越來越多半透明的人影開始在峽谷樹林之中徘徊。 季淵撕了張膠帶貼在撒繆爾的翅膀上防止漏氣,拽著他扭頭看身后三個:“我們現在怎么辦?!” “回去也危險,”露里斯環顧著附近的陰森霧氣道:“往前,撐到那幾個都淘汰掉我們就贏了?!?/br> “第一題,設f(x)=coxx(x丨sinx丨),則在x=0處有——” 季淵抬手把抽到身后跟著的數學老師臉上:“你走開啊啊?。?!” 幽冥處的鐘聲忽然響起,所有霧氣都被映出血光。 百鬼夜行正式開始。 蠢蠢欲動的鬼影魔魅涌聚在他們身旁,幽微的嬰兒哭聲聽得人脊骨發涼。 季淵本來膽子就小,這會翅膀一個打滑差點撞到突出的尖石,被露里斯穩穩接到懷里。 黑貓屹立在遠處靜靜看著他們,深綠色的瞳孔妖異詭秘。 無數只慘白的手從地下探了出來,爭相想要把他們拽入死地—— 撒繆爾深呼吸一口氣,抬手拔掉了頸后的綿羊角。 他的眼眸突然變成血色獸瞳,兜帽衛衣也轉而變成玄黑長袍,龍角龍尾仿佛浸透了污血,此刻綻出黑曜石般的冷光。 “地獄之子在此——” “百鬼聽令?!?/br> -2- 他們此刻還在疾飛前行,可在撒繆爾解除鉗制的時候,那些跟隨著哭嚎作祟的冤魂惡魔竟統統被震懾在原地,神情無一不驚愕又狂熱。 撒繆爾血眸一開,聲音都變回當年金棺中暴戾嗜血的惡龍。 “退散?!?/br> “而且從今以后,都離他們四個遠一點?!?/br> 眾魔齊齊頷首效忠,血霧鬼影同時撤退消散,聽話到爭做他最忠實的奴仆。 茶灰閃現到他的身側,左掌一拍把綿羊角又摁了回去。 撒繆爾長嘶一聲,甩著尾巴抱怨道:“你就不能輕一點嘛,疼啊好不好?!?/br> “總感覺你以后會出事?!蹦腥穗p手揣兜淡淡道:“當年就該直接割開你的喉嚨?!?/br> 撒繆爾扭頭就拿龍火噴他,朝著季淵炸毛道:“老板!我翅膀都破洞了茶灰還威脅我??!” 季淵擺手道:“我回去拿ok繃給你糊一下,過幾天就好了?!?/br> 群魔妖鬼全都沖到了其他活人那邊嚇人,不光是剩下幾個選手在安全區被嚇得哭著叫媽,好幾個工作人員也好像出現了迷之幻覺。 在最后一個對手按鍵棄權的同時,上百只魔靈同時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天際綻放出組成幻色文字的大型禮花。 “恭喜鴨?。?!” 等待多時的飛船降下吊索,上頭還圍著一圈記者在瘋狂拍照。 季淵抖抖翅膀松了口氣:“總算是結束了……差點要死?!?/br> 他們應付完亂七八糟的媒體采訪,披著易容去合影留念,捧著獎杯和攝山石巴拉巴拉說了老半天感言,最后才終于轉到黎巴國王的宮殿里。 巨大直播屏幕旁邊不光堆著幾十個空瓶快樂水,炸雞薯條披薩的味道也久久不退。 季淵怒吼一聲:“狗侄子你現在快樂不快樂??!再不快樂把你扔到地獄去信不信??!” 黎巴忙不迭捧著用玻璃球裝好的圣物遞給他們:“給給給,這是火之非常非常高興?!?/br> 旁邊的總管悠悠道:“陛下看直播的時候都快笑成煞筆了?!?/br> 黎巴大怒:“是本來就很煞筆,注意你的用詞!” 季淵終于拿到了這兩樣圣物,長長松了一口氣,帶著他們轉頭回家。 車還沒開到他們住的香檳大街上,行人道上已經可以看見有人排起長長的隊伍,似乎在等待著什么重要的東西。 “這是哪家限量店開門了?”露里斯和季淵待得久了,這會兒也大概能猜到些什么。 “不太對,”梅川低聲道:“你看他們的衣著?!?/br> 人們穿的都很簡樸單薄,也有人披著破爛到勉強能夠蔽體的粗布,手里還牽著孩子。 “等等……”季淵看著長龍隊伍指向的方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該不會是……” 坐在副駕駛的總管干咳一聲:“是這樣的,殿下?!?/br> “您走以后,希珀先生就在門口開了免費診所和布施處,而且是二十四小時的那種……” 眾人:??? “我們有安排女仆幫忙照顧料理,但他還是執意親力親為……”總管為難道:“這也確實不好勸,我們真是盡力了?!?/br> 豪華轎車轉角駛入香檳大道,漸漸可以看見隊伍盡頭的兩頂露天帳篷。 紅色那頂在發放燕麥粥和白面包,有女仆在幫著盛碗和祝禱。 白色那頂坐著一個天使,他長發垂落黑綢覆眼,笑容溫柔如舊。 瑩白色的光芒在他的掌心匯聚綻露,治療著苦難萬民的大小傷口。 季淵沒等車停穩就開門跑了過去,根本顧不上太多:“希珀——” 天使怔了幾秒,抬頭尋聲看向他的方向,摸索著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主人回來了?”他輕聲道:“是淵淵嗎?” 他幾天都沒有睡覺,本來就身形單薄,現在更消瘦了些。 長風在這一刻剛好拂過,讓他的煙粉色長發隨之揚起,猶如紛亂繁花。 季淵有些頭疼地看著這滿街的難民隊伍,嘆口氣道:“你別自己來了,我去請醫生幫你在這長期開診,好不好?” 希珀還處在雙目失明的狀態,摸索著握住了他的手,又去看長長隊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