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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而痛苦,“沒有,我一個學生哪有錢?!?/br>楊小寧松了一口氣,“沒借就好”,這時電話揚聲器里傳來模糊的說話聲音,楊小寧似乎回了幾句,片刻后楊小寧就來結束煲電話粥,“弟弟,我會幫你留意招聘的事的,我這邊還有事情,改天再跟你聊,我先掛了?!?/br>“好的,再見,小楊姐?!?/br>“再見?!?/br>楊果的心亂到不能再亂,不能思考,難以呼吸。他渾身冰涼,有一種冷,從心里一直凍到四肢,連思緒也凍住。上一刻的完美情人,轉眼剝-皮現骨,丑陋不堪!這個偽君子、騙子,裝得多好,枉費自己滿腔熱情,之前還那么擔心他,怕他出事,結果父親生病是假,甜言蜜語是假,對自己的感情也是假。該死的混蛋!怎么不去死!一聲不吭地拋下自己,玩弄別人的感情,那么有趣?難道一點負罪感都沒有嗎?他的心是什么做的?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混蛋!去死!該死的……混蛋!”楊果恨得咬牙切齒,后悔不已,他自-虐地癱坐在冰涼的地上,心里萬分憋屈,卻有口難言,滿肚子的憤怒不知道怎么發泄?他難受得仰起頭,終于扯著嗓子,在無人的寢室里痛哭起來。☆、借錢張之義,說他痛改前非、幡然醒悟也好;說他撞破南墻、浪子回頭也罷?,F在的張之義,也可以用一心只讀圣賢書來美化了。以前意識不到,也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學渣怎么啦?學渣又不影響吃喝拉撒,又礙不著誰,大家各過各的。一直這樣想著,一直這樣過著,但現實給了他一個耳光之后,又給了他第二個,面對找工作的壓力,張之義終于低下頭來。他心里憋著一口氣,因為楊果和用人單位兩次三番的拒絕。第一次考研,毫無意外的,成績差了一大截。張之義早有心理準備,跟爸媽商量,準備再戰一年,無論如何誓要撕掉學渣的標簽。張爸張媽聽了自然支持,張之義想起mama看到他認真表態時,那股不可置信的高興勁兒,終于了解到,這么多年來,老媽是怎樣用一顆老母雞般的慈愛之心,對他無休止的包容、愛護。唉,真有點對不住老媽過早花白的頭發。過完年,張之義就回了學校,報了一個考研的學習班,這次真的下定決心埋頭苦讀起來。自從去年實習時跟楊果見過一面,知道人家名草有主后,張之義主動斷了聯系。這天,寢室里只剩齊蔚和他,齊蔚忽然問:“張議,你和楊果還有聯系嗎?”張之義疑惑地搖搖頭,不知道齊蔚抽哪根筋,怎么忽然說起楊果來了?可是聽到那個名字,心里還是扯著痛了一下,“他交男朋友了,我再總聯系就不好了。哥兒們識趣吧?”齊蔚贊同道:“不聯系挺好的,告訴你一件事,你心里有點譜,我聽說,楊果現在到處借錢,也不知道為什么?按說他家庭條件挺好的,不至于讓他在外面借錢,一定有什么事發生。他還沒借到你頭上吧?要是他找你,最好問清楚,還有三個月就畢業了,這時候借錢,等離校了還上哪找人還去?”張之義吃了一驚,“他借錢?沒道理啊,你不是聽錯了吧?”齊蔚很肯定,“沒錯,這是我一個朋友說的,他借給楊果五百塊錢,楊果還給他寫了張借據?!?/br>張之義聽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所認識的楊果雖然有點高傲,有點任性,但人品還是看得出的,思想也挺單純,借錢不還這種事,他做不出,張之義相信自己的眼光,于是不假思索地回道:“他不是借錢不還的那種人,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不然他沒理由借錢,也能記得還的。以前他那么大手大腳,也沒見他跟誰借錢,聽沒聽說到底出了什么事?”齊蔚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誰知道呢?雖然有點難以置信,但人是會變的,你有小半年沒見到他了吧?他現在什么樣你也不清楚?!?/br>張之義固執地搖搖頭,“不會的?!?/br>齊蔚轉身爬上-床,“你不相信就算了?!?/br>張之義這兩天心里一直很糾結,他很想給楊果打個電話問問,但又覺得自己不了解真相,貿貿然地問人家這種事情,太突兀也太沒禮貌了,說不準就傷了楊果的自尊心,楊果那脾氣……唉!不問一問吧,心里還真挺放不下的,就算楊果曾經拒絕過他,他還是希望楊果能好好的,幸福愉快地生活。所以思來想去,還真生出了那么點左右為難的意思。正當張之義百思難做決定的時候,楊果的電話不期然地打了進來。張之義有點小驚喜,聯想到前幾天齊蔚說的話,又涌起一股難言的憋悶,“楊果?你還好嗎?”“還行,”楊果刻意地先寒暄,“張議,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嗯,也還湊合?!?/br>楊果的語氣從電話里聽不出什么異樣,依然是客氣的隨便問候,“你找到工作了嗎?”“沒有,我打算考研了,雖然有點不現實,但想試試,”張之義知道自己的斤兩,但仍抱著一點希望,可現在他不想聊這個,齊蔚的話讓他不痛快,而且以楊果以前的尿性,應該不會在斷了聯系這么長時間后主動找他,難道真如齊蔚所言?他不想再做無謂的閑聊,開門見山地問:“你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吧?”電話那頭沉默了,張之義怕他掛斷,緊著追了一句:“楊果?”“嗯?”楊果期期艾艾的聲音傳過來,“張議,有點事想麻煩你…你能不能借點錢給我?多少都行,我給你打欠條?!?/br>雖然急于想知道楊果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張之義還是故作平靜,和顏悅色的模樣,口氣輕松地說,“沒問題,我手里還有一千塊錢,咱們在哪見面?”楊果的聲音有點急迫的喜悅,“我現在就去你們學校,十五分鐘后,在大門口見面吧?!?/br>撂了電話,張之義出去把當月的生活費全部取了出來。楊果還沒到,張之義就坐在校門旁的花壇臺階上等他。不一會兒,楊果騎了輛單車過來,看見他,笑著打了個招呼。張之義一搭眼,就發現楊果憔悴了許多,身上少了當初趾高氣揚的風發意氣,這么沉靜憂愁的楊果沒來由地讓人心疼,那種想攬他入懷的沖動又蠢蠢欲動,張之義擔心地問:“你怎么啦?這么憔悴?”楊果躲閃過目光,隨口諏道:“沒什么,大概找工作愁的吧?!?/br>路上來來往往行人不少,張之義以想敘敘舊為由,拉著楊果去了附近的人工湖公園,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因為不是休息日,公園里除了幾個練樂器的老大爺外沒什么人。兩個人坐在一張長凳子上,周圍到處是欣欣向榮、綠蓋如傘的植物。張之義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委婉地開口,只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