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放進去,又讓盒子回到書架上原來的地方了。 舊手機就隨意地仍舊抽屜里去了,張念坐在琴凳上,看著上周沒有練完的譜子,他開始思考起自己為什么會戀物。 戀了一部自己花錢買來的手機。 滕溪的消息在新手機的屏幕上不斷跳出來,她說:“我覺得我下學期能夠向別人介紹你了,咱們能不能不瞞著?” 又說:“我也不知道這樣問你會不會覺得不舒服,但咱們畢竟是在談戀愛,我還是想主動一些,我的確挺沒經驗的?!?/br> 張念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忽視了滕溪的提問,忽然說:“劉小白和田宇文那個事情,你搞清楚了沒?不能就這么過去吧?!?/br> “我已經聯系到他了,但我不敢見他,”滕溪很快就回了,“他好像,腦袋有問題?我搞不清楚,我以前和他不熟,沒有過別的交集,他說自己已經休學了,劉小白受傷是因為多管閑事?!?/br> 滕溪打字很快,并且在文字結束處敲上了好幾個“哭泣”的表情,她沒等張念回復,又說:“他可能是把我當成了另一個人,我現在一個人出門我都害怕,我怕他隨時出現。不過我說話是算數的,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給劉小白道歉的,畢竟是他先給我找事,劉小白是為了幫我?!?/br> 不知道什么原因,張念忽然開始毛骨悚然了。 他細想田宇文對滕溪做的一切,再去想他平日里的為人,忽然察覺到無法將這兩種性情重合在同一個人身上,他只得先安慰滕溪,說:“你先不用管了,保護好自己最重要,咱們倆的事情也沒必要聲張,總之一切低調?!?/br> “好?!彪貜?。 第30章Chapter30 深綠色的樹冠在驕陽中更為繁盛,淡薄的云懸在天上;風像發燒時候的呼吸,正微弱輕灼著人的手臂眼皮。 冰糕和汽水不夠冷,甚至連室外的泳池也太熱,在昏昏欲睡的氣氛里經歷很多門考試,然后,就是杵著臉喝罐裝的很冰的可樂,瀏覽課本和筆記。 暑假前的最后一門考試結束了。 滕溪這天穿了吊帶裙,裙擺是一圈輕柔蓬松的紗,她抬起手遮陽,表情從焦灼到欣喜,然后揮舞著手臂,跟快走近的張念打招呼。 陽光想要將一切穿透,人和人間,有著奇異的粘著感,滕溪被曬得瞇起眼睛,她在張念身邊,和他一起走,說:“其實呢,那個田宇文已經出國了,所以暫時沒什么辦法找到他?!?/br> 張念身上仍舊是校服,他的背包是深藍色的,上面掛著一顆白色的棒球;校園里的這條路很寬闊,被兩排高大茂密的樹遮罩著,樹的頂端快要連在一起了。 是一條詩意又斑駁的長廊。 “那以后再說吧,現在沒什么辦法了?!睆埬詈苌龠@樣去看滕溪,他平靜地注視,才發現女孩今天涂了眼影和口紅。 滕溪是飄逸的少女,面貌體態中皆有幾分堅韌英氣,她笑著,說:“咱們出去玩吧?!?/br> 夏天的風像是垂直向上吹,蒸起越來越濃烈的熱氣。 “咱們?” “咱們兩個人?!?/br> 滕溪有些怯懦,但終究能勇敢地直視張念,她在笑,嘴邊是稚嫩好看的弧度;四周行人從身后和眼前來,然后,越過彼此生命的交點。 張念低下視線沉默,茂密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他還是那樣,很冷淡地,說:“你家里人不會同意吧?!?/br> 滕溪搖了搖頭,回答:“不會不同意,我出去玩又不犯法,更何況和你一起去,就特別安全啦?!?/br> 張念問:“想去哪里?” “找個涼快的地方,不要太遠,要是有漂流的話可以玩一玩?!彪f出了很明確的提議,這樣倒不會讓兩個人都陷入糾結里。 張念還沒刻意去安排暑假,他不反感滕溪的親近,可又理不清和她的關系。 校園在沉寂前的喧囂中,一切似乎要迎來漫長的午眠,植物和飛鳥,乃至蚊蟲,都意識模糊了。 / 張奇在家里喝酒,她戴著眼鏡,跪在客廳的地毯上,正拆著裝燒烤外賣的盒子。 張念知道時間不早了,他洗漱完畢,穿著睡衣在張奇身邊跪下,揉著酸脹的眼睛,說:“我一會兒就走了?!?/br> “知道啦!和同學出去玩呀,你去唄,媽這兩天忙得暈頭轉向,才不會管你,”張奇說著話,就將很香的一只烤翅塞進張念嘴里,又嗦著自己的手指,說,“我看你就不正常,情侶約會沒必要遮遮掩掩?!?/br> “我只是去散心?!?/br> “知道啦,不用多說?!?/br> 張奇舉起冰冷的易拉罐吞著啤酒,也顧不上再看張念一眼,她擺了擺手,說:“去收拾行李吧,小崽崽?!?/br> “不要叫……”張念無奈地起身了,牙齒用力撕扯著雞翅,他回了房間,先將收好的背包拿去客廳,然后去找要換的衣服了。 張奇猜得準現狀,因為她知道張念這幾天跟怎樣聲音的女生通了電話,她無法預估后來將發生的事情,可終究有一顆樂于助人的心,她把東西塞進張念的包里。 沒告訴他。 對滕溪,張念總在用感恩堆起脆弱的親近感,他終究暗自承認,表白的那天太沖動,太在意劉小白的話。 可一切都無法回頭了,張念將一件T恤疊了兩遍,他斜過身體從床頭拿了手機。 是劉小白打來的電話,他一開始就十分歡樂地說:“我發現了一只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恐龍,想不想要?” “???” “你等著,我已經買給你了,下午去你家里找你?!?/br> 劉小白倒沒有討好的嫌疑,他總會冒出奇怪的念頭,因此張念也不會相信那只破恐龍會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劉小白又問他:“假期教我輪滑好不好?” “不好,你上次還說你不學的?!睆埬钊耘f在生氣,即便他知道,和滕溪不可收拾的局面都因為自己的沖動而起,可他也痛恨劉小白為這場戀愛推波助瀾。 劉小白罵他小氣鬼。 兩個人都沉默了幾秒鐘。 張念把T恤扔回了衣柜里,然后,煩躁地躺下了,他閉著眼睛,只聽劉小白在那頭結結巴巴:“不,不是……我錯了,你不是小氣鬼,我道歉?!?/br> “輪滑我教你,不過今天不行,我要出門去玩,已經決定了?!?/br> “是不是和滕溪,是不是?” “是?!?/br> 正午的太陽快滴落下金黃色的液體了,汗在人的臉上和發間。 一條漫長的路在身后,旅程一切順利,張念猜想著這是初戀最終的體面,他在高鐵座位上輕輕轉頭,看著熟睡了一路的滕溪。 / 王展顏暫時失去了母親,可他如釋重負,更為家中的每個人慶幸。 采購才是不讓人心力交瘁的人生大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