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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抽出了一根煙,用打火機點燃了,深深地吸了口。 “如果沒有馬菲菲,我向你告白,你會答應我么?” “不會,”我幾乎不需要猶豫,因為我拒絕他的理由一直都很明確,“我不想讓我的家人和你的家人難過?!?/br> “如果沒有馬菲菲,我們還像之前那樣,你會喜歡上么?” 我想拒絕,說我一個直男怎么喜歡你啊,但話到了嘴邊,卻成了:“我也不清楚?!?/br> 人和人之前的感情與經歷息息相關,沒真正到那個地步,我也不能下結論,我會抱有怎樣的感情,會選擇怎么做。 宋東陽熄滅了這根煙,他說:“遲睿,我不逼你,你也別為了躲我換志愿?!?/br> “你估的分數在錄取線邊緣徘徊?!蔽胰滩蛔》瘩g他。 “就算去不了和你一樣的學校,我也想去離你最近的學校?!?/br> “沒必要?!蔽蚁肓艘粫?,只能說出這干巴巴的三個字。 “你很討厭我么?”他突然問我。 “沒有?!蔽蚁乱庾R回答。 “那我們順其自然吧,不過是一個學校而已,不同專業的話,碰見的時候也有限?!?/br> 他這話是在哄騙我,我心里清楚。 “但問題還是在那里,逃避解決不了問題?!?/br> 他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冰涼的、顫抖的。 “如果你以后有了喜歡的人,我就放棄了。你現在還沒有喜歡的人,可以什么都不用想,讓我照顧你?!?/br> 我的大腦依舊很清醒,我說:“這對你不公平,對我不公平,對我們未來的伴侶也不公平?!?/br> 我冷漠地看著他,他在我的視線下,緩慢地松開了手,又用雙手捂住了臉,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會改志愿了,”室內很安靜,我的話語像是有回音,“宋東陽,放棄我,以后還能做兄弟?!?/br> 宋東陽許久沒有說話,我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這里,但就在這時候,宋東陽放下了一只手,露出了半邊濕漉漉的臉。 他伸出手,扯住了我的襯衫下擺。 他沙啞著嗓子說:“我喜歡你很久了,遲睿,沒人能跟自己第一次的春夢對象做兄弟?!?/br> “你喜歡我那么久,還能跟馬菲菲攪在一起,你的喜歡也太廉價了?!辈⒉皇枪室庵肛?,只是單純闡述事實。 “我不想耽誤你,你不是同性戀,我不能和你告白,只能和你做兄弟?!?/br> 他放下了另一只手,目光灼灼,盯緊了我。 “你現在怎么改主意了?”我是真的有點好奇。 “你對同性戀并不排斥,起碼是個雙性戀,我還有機會?!彼挂泊鸬锰拐\。 “就算我有可能喜歡男人,現在也不喜歡你?!?/br> “現在不喜歡,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歡?!?/br> “我們沒必要冒險,就算以后喜歡了,在一起了,還是會因為家庭的緣故、社會的緣故選擇分開,到時候連朋友都沒得做?!?/br> 我把所有我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出來了,但宋東陽依舊沒有松手,他仰著頭,看著我。 他說:“遲睿,給哥一個機會?!?/br> 我偏過頭,不去看他,狠了心,我說:“不?!?/br> 我向前走,但他的手拽著我的襯衫,他拽得很緊,但我執意向前走,我的襯衫布料并不厚,撕扯了幾個來回,就裂開了。 我頭也不回,朝門口的方向走,宋東陽沒有再喊我。 自那天以后,我和宋東陽就開始了冷戰。 他不聯系我,我也不聯系他,填志愿的時候,我選擇了最好的那所大學,專業也填了自己喜歡的。 等我填完專業出門,順著樓梯下樓,就看到了宋東陽,他站在拐角處,手中沒有拿煙,反倒是拿了一根棒棒糖在舔。 他看到了我,放下了手中的糖,他說:“我正在戒煙?!?/br> 我沒什么可說的,回了他一句:“挺好的?!?/br> 他向我的方向走了一步,說:“和好吧?!?/br> 這話說得不清不楚的,我根本不知道他想和好的什么,或許我潛意識里知道,但是不愿意想。 但我輕輕地嘆了口氣,回他:“和好吧?!?/br> 他一下子笑了起來,伸手攬住了我的肩膀,說:“走吧,我們商量下,去哪兒旅游?!?/br> 我想警告他不要得寸進尺的,但又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我沒有變更志愿,沒有強硬地拒絕他的“和好”,已經是一種讓步。 盡管經歷了那么多的糟心事,盡管經歷了很多次的失望,宋東陽于我而言,依舊是很重要的存在。 我的理智依舊提醒我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但我低下頭,看著我和宋東陽交疊在一起的影子,還是輕輕地對自己說了句:“隨緣吧?!?/br> 我和宋東陽都算超長發揮,去了想去的大學,達成了少年時“上同一所大學”的夢想,臨水一中那一屆的重本率和本科率都超越了往年。 那之后的日子,也沒什么波瀾了。 我們讀了大學,大一大二的時候我沉迷學習,連課外活動都參加得很少,大三的時候直接跟著導師進了實驗室,沒玩沒了地做實驗,之后順理成章地碩博連讀,又去國外做過兩年的交換生,沉迷學術無法自拔。 宋東陽大學畢業不再繼續深造,他有屬于他的更為廣闊的空間,我經常能從他人的口中、從報紙上、從電視上得知他最新的資產和頭銜。 但那并不意味著我們變得生疏,事實上,我們又搞在了一起。 我大四快畢業的那一年,經常熬夜在實驗室做實驗,宋東陽那時候也總在外面忙他的事,但每到深夜,他總是會出現在我實驗樓的下面,將我從實驗樓送回宿舍。 他從不去我實驗室里直接找我,極有分寸,他不想打擾到我。 有一天,我實驗做到很晚,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凌晨兩點,手機里有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宋東陽的。 我看了眼時間,準備一會兒給他發條短信,明天再給他打電話。 我關了實驗室的燈,鎖了門,下了電梯,刷卡打開了偏門的時候,卻一下子看到了宋東陽的身影。 他像過往的無數個夜晚一樣,站在實驗樓對面最亮的路燈下,背對著我,像一個完美的雕像。 我放輕了腳步,走到了他的身后,從后方抱緊了他。 后來我想到,我從樓內出來的動靜并不小,他肯定早就知道我出來了,那時候背對著我,路燈下擺pose,色-誘的嫌疑很大。 但當時我沒想那么多,就想著抱抱他,很自然地,我抱住了他。 之后發生的一切都順理成章,我們開了房,滾了床單。 事后,宋東陽親吻著我的胸口,問我還有沒有下一次,我盯著屋頂的吊燈看了一會兒,回他:“我們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