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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硬邦邦地頂著我,我不清楚昨天晚上是他主動滾到了我懷里,還是我做夢拿他當了抱枕,但我不解風情地把他推開了,又對著他的臀部踹了一腳,說:“醒醒,再睡就遲到了?!?/br> 他罵了句臟話,閉著眼睛說:“讓我再睡一會?!?/br> 我利落地把他的棉被扯了出來,讓他光溜溜地挨凍,自己開始穿衣服,沒過兩分鐘,他忍不住冷,就睜開了眼睛,眼神迷惘了一會兒,恢復了神智。 他說:“遲睿,這么早起來干嘛?” 我把他的衣服堆扔到了他身上,說:“你爺爺估計醒了,得空出點時間跟他打個招呼?!?/br> “他又不管我——” “起來,陪爺爺吃早飯了?!?/br> 他抹了把臉,一副無奈至極的模樣,但身體還是誠實地開始穿衣服了。 我們一起在樓上洗漱好,下了樓,宋爺爺已經在餐桌邊吃飯了,他抬眼看到我,很高興地喊:“遲睿,昨晚過來陪東陽學習了?” “嗯,爺爺好?!蔽覒艘宦?,又打了個招呼。 “爺爺?!彼螙|陽也打了個招呼,拉著我一起坐了下來。 宋家一貫沒有餐桌上聊天的習慣,我們安靜地吃著早飯,期間,宋爺爺還給我夾了兩個小籠包,我笑著道了謝。 吃完了飯,我們背起書包準備離開,宋爺爺卻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開了口:“昨天晚上,小馬給我打電話,說她想轉學,但是學籍好像有點問題,東陽啊,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宋東陽轉過身,臉上的詫異仿佛是真的,他說:“具體情況我還不清楚,等我去學校查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br> “那你知道小馬為什么要轉學么?不是在一中上得好好的么?”宋爺爺又問了句。 “爺爺,我和馬菲菲分手了,”宋東陽的話語中帶了一絲苦澀,“我也不清楚她為什么要轉學?!?/br> “這……” “我很喜歡馬菲菲的,”宋東陽表現得情真意切,連我在那一瞬間,都以為他說的是真的,“但她好像一點也不喜歡我?!?/br> “哎,怎么會這樣,會不會有什么誤會?”我簡直懷疑馬菲菲給宋爺爺灌了什么奇怪藥水了,宋爺爺在我心中,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 他一貫尊重宋東陽的決定,并不會多插手什么。 宋東陽依舊維系著他那副傷心人的假象,他說:“我也希望是誤會,我再和馬菲菲聊聊吧?!?/br> “有誤會就解開,不要總鬧別扭?!彼螤敔數穆曇艉艽认?,我聽著卻渾身發冷。 “好,爺爺我們先去上學了?!?/br> “去吧去吧,遲睿啊,有時間再同東陽一起來家里玩?!?/br> “好?!蔽覒司?,只一個字,都感覺精疲力盡。 我和宋東陽一起離開了宋家的大門,車子剛上路,宋東陽就對我說:“把手機給我?!?/br>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聽他說:“暫時借我一下,算了,你干脆把照片用彩信發我?!?/br> “你想干什么?你想要什么照片?!蔽疫€沒有跟上他的思路。 “馬菲菲的裸照,”他把自己的手機后蓋拆了,將兩張電話卡的其中一張向后傳遞給了我,“用我的卡插上你的手機,發彩信到我另一個卡上,手機號我一會兒告訴你?!?/br> “你要馬菲菲的裸照——” “發給我爺爺,讓他死心?!?/br> “宋東陽——” “發給我——” 我攥著細小的電話卡,手心卻滲出了汗——我沒有動作。 宋東陽靠邊停了車,目光像刀子一般,盯緊了我,他說:“發個照片而已,很難么?” 電話卡尖銳的邊緣劃破了我的手心,絲絲的疼痛伴隨著不斷滲出的冷汗,像是在拷問著我的靈魂。 我的頭向后仰,卻避不開宋東陽的視線,我頹然說:“不能這么做?!?/br> “遲睿,你是傻-逼么?需要我提醒一遍,馬菲菲對你、對我、對整個學校都做了什么好事么,???” 我從未見過宋東陽這幅模樣,他的從容不迫,他的理智和偽裝,仿佛都喂了狗。 他近乎歇斯底里地質問我,從駕駛座上撲到后車座上,扯著我的衣領搖晃。 我閉上了雙眼,任由他抓著我,輕輕地說:“宋東陽,那是個女孩子,你把她裸照給別人看,你讓她下輩子怎么過?” “你把藥水灑進加濕器里,讓她中藥、拍下她裸照的時候,怎么沒這么高的道德閾值?” 我抹了一把臉,啞著嗓子說:“那時候我的良心喂狗了,但現在,好像又長回來了?!?/br> “她是罪有應得——” “你和我都沒資格毀了她的一生——” 他粗粗地喘著氣,我也沒好到哪兒去,我們僵持不下,像兩只野獸。 過了許久,我的胸口一松,睜開了雙眼,就發覺他已經坐回到了駕駛座上,正在發短信。 他發了一會兒短信,抬起頭,正好從后視鏡里看到了我。 他說:“我想通了,壞事都該我做?!?/br> “你做了什么?”我忍不住問。 “你等著就好了?!彼屹u關子。 第33章 宋東陽怎么也不肯跟我說,我只能暫時選擇放棄,不問了。 我的確憎恨馬菲菲,但剛剛的一瞬間,我還是邁不過那道坎,我能把之前發生的所有事當做自保和反擊,但主動發布裸照,算得上謀害。 我不想當一個違法犯罪的人,盡管我清楚,我已經不清白了。 宋東陽這次沒有同我在教學樓門口分開,他把我送到了教室門口,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說:“去好好上課吧?!?/br> 他的聲音很無奈,也很疲憊,我扭過頭,看向他,我說:“你別把自己搭進去?!?/br> 他嗤笑了一聲,說:“搭不進去人,就是賠錢?!?/br> “要賠很多錢么?”在我的眼里,一千塊已經是很大的一筆錢了,但宋東陽的表情告訴我,那是遠比一千塊多很多的錢。 “很多啊,”他倒沒有為了哄我說假話,他就是這么個人,做了什么,不會當無名英雄,還是會直說的,“我前段時間賺的快錢,估計都要吐出去了?!?/br> 我猜是他和馬菲菲一起賺的錢,讓他把到手的錢扔回去,我又感動又不好意思,低頭回了句:“謝謝?!?/br> “口頭說可不行啊,遲睿,我等你放假?!彼粝铝诉@句話,伸手揉了揉我的腦后的頭發,就轉身走了。 我聽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頭一次也不覺得那么厭煩了,扭頭回了自己的教室了。 接下來了的十幾天,一切都風平浪靜,學校里說得好聽是一片凈土,實際上就是消息閉塞。 意外發生的第二天晚上,宋東陽就把我送回了自己家,我還得提醒他幫我收下晾在他家陽臺上的內褲,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