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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說方飲一句不好,也沒具體講兩人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大概是同學等著他去聚餐,最后他匆匆掛了電話。還是方飲把昨晚發生的事和陳從今交代了,自己回憶起來都不太好意思,于是盡量省略了自己有多黏人。陳從今的反應沒紀映那么強烈,看在那場追尾事故的分上,給方飲提醒:“他其實不是那么看不開的人,單純是不愿意說?!?/br>陸青折和方飲的性格天差地別,方飲會把自己的煩悶苦惱傾吐出來,希望獲得關注和疼愛。而陸青折則反之,只會把傷口藏得嚴嚴實實。“他爸媽什么時候死的?”方飲打聽。“死這個字眼不太好,最好用去世?!标悘慕裾f,“初三?!?/br>初三該是全力以赴準備中考的階段,方飲惋惜:“啊,那對他各方面影響很大吧?”陳從今答:“嗯,他休學了大半年,回來直接參加考試了。當時老師建議他留級,他說不要緊,最后考得非常好?!?/br>方飲記起來陸青折到了A附,分班考試的成績也是全校第一名,頓感智商受到碾壓。叫了保險公司過來看情況,方飲這車算是暫時動不了了。陳從今送他回了家,他心不在焉地回屋,紀映在他書桌前玩他的手表。后來陸青折那邊大概聚餐結束了,給方飲回了電話。方飲在紀映八卦的目光中,走到陽臺上去,然而自己隔壁陽臺立著討厭鬼趙禾頤。趙禾頤也在打電話,不知道對方是什么身份,但他咬牙切齒的,瞪了方飲一眼以后,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再把門重重關上。方飲盼著他走,省得自己挪地方了,靠在陽臺的墻上,沒提昨晚發生的事情,感覺到陸青折的背景音有些吵鬧,問:“你在外面玩呀?”“嗯,正在等公交?!标懬嗾壅f完忽然止住聲,似乎是放棄了在現在提起某個話題,轉而問,“有什么想吃的嗎?”方飲報了個小籠包子,陸青折便讓他在家里等二十分鐘。坐公交遠遠不止這點時間,他說:“二十分鐘?”陸青折道:“打車回來,不然包子都涼了?!?/br>方飲說:“不吃包子了,你可以回來得更快一點?!?/br>不遠處的紀映聽到了,牙疼地“嘖”了一聲,表示對方飲的嫌棄。方飲才不管這些,倒計時二十分鐘,見陸青折掐點在樓下出現,手上拎著一袋外賣盒,蹦蹦跳跳地下去迎接。他剛剛洗了澡,身上一股沐浴露的清新香氣,像一陣風那樣跑去的時候,陸青折一低頭就聞到了,與此同時,香氣的主人接過他的外賣盒。紀映很知趣地滾去客房,在走前還要問他們倆:“客房應該不需要用吧?”陸青折不留宿,方飲手一揮:“不需要?!?/br>等紀映關上了客房的門,然后他們走到方飲的臥室里,方飲后知后覺,琢磨著紀映的表情有哪里不對勁。跨環送來的包子還熱騰騰的,可惜方飲胃口不大,吃了三個左右便飽了。陸青折問:“晚飯吃得多不多?”晚飯吃了閘蟹,配上湯汁鮮美的蟹面,飽到方飲一度胃里發疼。然而不能說,就算說給紀映聽,以后紀映也不同意他吃了。他眨眨眼睛,道:“還好?!?/br>“別吃了,小心難受?!标懬嗾郯扬埡惺帐捌饋?。方飲不是躊躇不定的膽小鬼,察覺到陸青折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借機握著陸青折的手腕,身體往那邊傾了傾,兩人離得近了些。他好像對此真的很好奇,問:“我如果站在陽臺上,能不能看到你家?”被陸青折放棄提起的話題開始了。陸青折說:“可以,往南邊看,可以看到半山有亮著燈的幾處地方。不過我家幾乎沒亮過燈?!?/br>“你幾乎不???”方飲疑惑。“沒,我不住在樓上?!标懬嗾鄣?,“父母出事后,地上三層除了庭院外,我差不多沒踏進去過。太大了,我又懶得雇人打掃,干脆睡在以前的保姆房,正好邊上是洗衣間,生活很方便?!?/br>方飲道:“那庭院一定很漂亮?!?/br>“有池塘,里面的錦鯉比我歲數還大?!标懬嗾壅f。這像是父母的另一種遺物,對他而言,比空蕩蕩的房子要重要許多,是和他一樣的,被父母留在人間的同樣有溫度的存在。陸青折道:“昨天面對你媽和你叔叔,我沒說實話,是因為不想讓你知道,沒想到你早就知道了?!?/br>方飲想起陸青折那不想讓自己知道的更深一層的理由,心里不是滋味。雖然這段關系的被動方好像是自己,自己圍著陸青折,但事實上,自己有時會過于自我,陸青折卻處處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就連這件事,重點也并非他會被刺傷,而是心疼自己被掃興。“不過遲早會得知的,比起我尷尬糾結地坦白,這樣也好?!标懬嗾鄣?。朋友在方飲面前說了許多,分析陸青折為什么不領情,他都不懂,接觸到陸青折眼神的瞬間,他覺得陸青折是可以生氣的。當年的重創,休學將近一年的黯淡時光,這輩子都無法挽回的遺憾,毫不知曉地暴露在別人眼里,要擱在方飲身上,方飲該炸了,先對戀人怒吼,再和泄露者算賬。陸青折昨晚只是僵硬地把他的手松開,上樓前還關照他明天冷,要多加點衣服。方飲嘀咕:“我昨晚沒想太多,就是不想讓你一個人回去,怕你感覺自己很孤獨?!?/br>“今晚能送你回去嗎?”他問。陸青折沒再逃避,可也不太樂意:“那里不太好看,我需要收拾一下?!?/br>方飲以為這意思是陸青折獨自住著,房間亂糟糟的。直到自己真到了陸青折家,才反應過來不太好看的具體含義。池塘里的魚可愛活潑,竹林郁郁蔥蔥,走廊干凈整潔,地下兩層也收拾得妥帖,可是從走廊望過去,盡頭通往的客廳,全部用白布蒙了起來。黑夜里,偌大的房間空空蕩蕩,家具遮蓋著白布,場面是十分嚇人的。樓梯靠著盡頭,方飲上來時又忍不住看了眼客廳,腿有些發軟。隨著兩位主人的離世,這座昔日溫馨熱鬧的屋子也跟死去了似的。陸青折抬手開了客廳的燈,燈忽閃了好幾下,才艱難地把客廳給點亮。光線很暗,不過也算起了點作用,讓客廳看上去沒那么駭人。“那是一架鋼琴嗎?”方飲驚喜地指著角落,“你mama會彈鋼琴?”陸青折搖搖頭,看向那一大塊露出三角輪廓的布,臉上浮現出些許笑意:“以前我爸爸常常會彈,不過只會彈一首,說是為了打動我媽,所以學的?!?/br>方飲走上前,把白布掀開了,他被揚起來的灰塵嗆得咳嗽了幾聲,再坐到琴凳上,掀起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