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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也罷。只希望他別再太過分了。郎鐘錦這孩子最近倒是令人省心,這些天經常跑在外頭不著家,不知是老爺子的死對他影響太大,還是因為郎鐘銘對肖揚態度的轉變讓他擔心以前做過的事敗露。肖揚想,他不在也好,省得生出許多說不清楚的麻煩事來。現在郎鐘銘對他好多了,他也真是不想再過以前那種提心吊膽又自我厭棄的日子。這件事,就當不知道吧。收了心,肖揚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電腦屏幕上。他正在看唐青做的PPT,整個系統還沒有完工,所以上頭的內容并不完整,但格式已經初步成型了。這幾天有唐青幫忙,他也掌握了不少辦公軟件便捷的新功能,但PPT還是給他帶來不小的壓力。當然,這壓力主要是來自于PPT最后的作用。它畢竟要用來演講。只要一想到自己要上臺講話,肖揚心里就不安,只覺得拋頭露面比提防郎鐘錦的暗箭更可怕。所幸現在離郎鐘銘定的最后截止日期還有段時間,他還可以拖延一下。他重新集中起精神來,專心研究PPT上的內容。或許肖揚自己都沒發現,這段時間里變的不只有郎鐘銘一人,他也變了。變得會因為工作而緊張,因為成果而驕傲……變得……更有血有rou。☆、第四十二章淅淅瀝瀝的雨絲灑落下來,又是一場潤物無聲的春雨。宏盛干凈明亮的玻璃墻內,許多人忙碌奔波著。郎鐘銘快速穿梭過大廳,簡單應付了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下屬,直奔監控室。他昨天把交通部給過來的監控錄像研究了個透,除了手心的疤痕外,其他問題都沒有。但仔細看就會發現,那個錄像中不僅沒有出現過肖揚的臉,甚至也沒有出現冰柜的全部面貌。現在想起來,這段錄像造假的可能性非常高。交通部裝的攝像頭位置貼近地面,剛好是地下資料室的天窗口,角度本來就比較偏。加上存放資料的冰柜體積龐大,錄像拍到的只是冰山一角,畫面的重點都放在了肖揚的手部動作上,要找個人仿冒肖揚簡直易如反掌。郎鐘銘越想越不放心,就決定再去看看公司內的攝像頭錄制到的那份錄像。如果事情發生的時候肖揚正在打掃廁所,那么肯定就連公司內的那份錄像里那個“肖揚”也是假的,說不定在那里面能再發現些可以證明肖揚清白的證據。錄像視頻被再次打開,郎鐘銘調到他需要的那個時間點,“肖揚”的背影出現在畫面里。郎鐘銘暫停,盯著這個背影出神。就算是現在他有心理暗示的情況下,也分辨不出眼前這個竟然是假肖揚。什么人對肖揚如此熟悉,找的替身都能這么吻合本人的身形?郎鐘銘停了許久,接著重新往下播放。反復看了兩遍后,終于讓他抓到了蛛絲馬跡。鏡頭里并沒有出現冰柜門那個位置的正面,但郎鐘銘還是在地磚的反光中看到了——冰柜的門根本就是鎖上的。郎鐘銘高興地幾乎要躥起來。為了確保無誤,他還對著柜門的地方放大了無數倍,直到完全確認鎖的狀態后,才大出一口氣。錄像中的光線剛好有些反光,“肖揚”的胳膊又一直在動,他也沒能及時發現地磚上倒映出的畫面,就想當然地以為冰柜門是開著的。但現在,一切都清楚了。錄像中的那人通過某些手段先拿到了那份資料,然后還要掐著時間,趁肖揚不在辦公室,仿制出了這兩段錄像中的畫面,把資料外泄的罪名嫁禍給肖揚。那么策劃整起事件的這個人起碼要了解肖揚的行為習慣,知道他通常什么時候會去打掃廁所,會打掃多久等信息;同時也要知道宏盛近期安裝的外部攝像頭的大致鏡頭位置。更可怕的是,他必須先拿到那份文件。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郎鐘銘看完錄像,心事重重出了監控室,往自己的辦公室所在樓層去。他現在只要一過肖揚的資料室就會習慣性往里頭撇上一眼,不管看不看得到人。這會兒,肖揚正在跟唐青說著事,臉上的表情認真又嚴謹。郎鐘銘一開始看到錄像中能夠證明肖揚清白的證據時,高興得差點手舞足蹈,可現在這股高興勁兒已經全沒了。他忽然意識到,肖揚越是清白,他自己的罪孽就越大。回想之前他雖然沒有施加多重的懲罰,但也害得肖揚中毒住院,后來肖揚的反應更是直接誤以為郎鐘銘是在故意整他。郎鐘銘頓時有點不敢面對肖揚。但既然知道是錯怪他了,總得把話說清楚吧。等肖揚和唐青的話說完,郎鐘銘敲了敲資料室的門,然后對著肖揚做了個“出來”的動作。肖揚一頓,過來開門。郎鐘銘把他帶進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之前企劃案泄露的事情……是我錯怪你了?!?/br>肖揚愣了。他沒想到郎鐘銘會對他說這個,只以為這種關乎面子的事情,郎鐘銘是肯定會當做沒發生過的。郎鐘銘看不出肖揚的意思,又補了句:“對不起……我……”肖揚搖了搖頭。其實那時候的誤會他也有部分責任,想當然地以為郎鐘銘是故意為之,就連為自己申辯都沒嘗試。如果那會兒話就說開了該多好,畢竟當時郎鐘銘對他的態度已經開始轉好了。肖揚奇怪郎鐘銘怎么就忽然斷定事情不是他干的了:“你是怎么知道的?”郎鐘銘反問:“之前出那份企劃案當天下午,你是不是去打掃衛生了,不在辦公室?”肖揚回憶了下:“嗯……掃廁所去了?!?/br>郎鐘銘露出大白牙,笑:“我現在覺得,能把這世上最臟的地方打掃干凈的人,是真的很厲害?!?/br>肖揚:“……”郎鐘銘在肖揚面前是越來越不要臉了,這樣羞恥的話和迷之自豪的表情都讓肖揚想揍他。不過肖揚還沒有放松到這種程度,只能冷著臉裝淡定,出了郎鐘銘的辦公室。肖揚走后,郎鐘銘目送他進了資料室里的單間,然后才把注意力轉移到面前桌上堆的幾份人事資料上來。這是他一早叫蘇蕙蕓備給她的。挑選的幾個人都是在宏盛待了有些年頭,但資歷上又不是特別老的幾個高層。他們都是郎鐘銘自己從頭帶起來的,要說整個宏盛他最放心的人,就是這幾個了。郎鐘銘正在給自己挑選接班人,而且不止一個。宏盛是時候做出些改變了。不過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