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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揚了一個明亮張揚的笑臉。 其實秦修遠長了一副好皮囊,不是那一種矜貴清冷、疏遠的好看皮囊,而是那種英氣中帶著溫柔,那種“天塌下來我幫你頂著”令人心安的好看。 這笑容她太熟悉了,上一輩子他替她擋箭,留下了一句,“照顧好你嫂子”露出了這么一個類似耍帥的笑臉。 見沈思微微有些怔愣,不知在想些什么,秦修遠緩緩靠近自己這個弟媳婦,他聽了她的一些事跡,還挺欽佩她的,在封建禮教對女子這般約束的古代,敢這么肆意妄為。 其實今天很早就下朝了,他們之所以回來的這么晚,是因為他們去找皇上聊了這件事。 以秦牧的身體狀態肯定是不能陪公主歸寧的,但是且不說秦牧扭著一根筋一定要陪公主去,就算他們讓秦牧打消念頭,只讓公主一個人歸寧,卻又會讓沈思身上多一些閑話。 如果想要破解這個進退兩難的難題,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歸寧的日期推遲。 但是如若在朝堂之上不犯欺君之罪,講起這件事的原因,公主與駙馬成親之夜出府飲酒作樂,那肯定是要被文官狠狠批評一頓的。 所以他們只能選擇下朝后,私下向皇帝講明緣由。 “我們偷偷講的哦,除了皇帝,別人都不知道?!?/br> 他用內力傳聲進了壽樂公主的耳朵。 就見原先微微發愣的公主一下子回過神來,抬眼看他,抿了抿嘴沒說話。 而后又向忠義侯和劉如玉告辭,回了院子,只留下了一個背影。 秦修遠回想著她的那個眼神,似乎是有些震驚,而且……眼眶好像還有些紅了,這外人口中跋扈的公主這么容易被感動的嗎? 不是說最是囂張跋扈,自私自利的嗎? 他正想著,忽聽見一聲清冷似寒泉的聲音,“多謝!” 也是內力傳聲。 “這是個好孩子呀!” 見沈思走遠,秦國安才放下了自己類似于大家長的架子,感嘆了一句,“娶到她是牧兒的福氣?!?/br> 他感嘆完這句話,才想起自己的夫人劉如玉也站在一旁。 他記得夫人對沈思向來是有些輕微的偏見的。 于是一時有些心虛,偷偷用余光去打量劉如玉的臉色。 卻見劉如玉面色如常,甚至還開口接話,“是啊,牧兒確實是有福之人?!?/br> 忠義侯的目光在自己的夫人臉上轉了一圈,好像是沒有陰陽怪氣,是平常的語氣,所以這話是發自真心的,對吧? 秦國安還正在辨別自己夫人的語氣和意圖,就見劉如玉似乎有些感慨,“這孩子跟我當年還是很像的,都是面冷心熱!” 說著還做出了一副追憶過去的表情。 “你當年……”你當年哪里面冷心熱,你當年驕縱跋扈得很。 他下意識的想接自己夫人的話,然而話沒說完,就看到了劉如玉的眼刀。 “對!”秦國安立馬改了口,“確實有幾分你當年的風范?!?/br> 這副慫唧唧的樣子和現在的秦牧在他娘子面前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秦牧這幾日仗著受傷在沈思面前倒是硬氣了許多。 沈思回到住所,便讓人幫忙卸了頭飾和妝面。 上輩子的老友內力傳聲的那句話讓她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愧。 這忠義侯府著一家人都奇奇怪怪的,贏了她的幾個錢,就對她熱絡無比不說,還動不動就要紅著眼眶,用一種感激又充滿慈愛的眼神看著她。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一家人??! 她胡亂想著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今日為了歸寧,她特別早就起來梳洗打扮,如今不去了,她一身輕松躺在床上,困意席卷全身。 秦牧來到房間的時候,沈思已經入睡了,他伸手在沈思面前晃了晃,確定人已經睡熟了。 于是偷偷把一個小壇子從角落處布簾的后面拿出來,那是一個尋??蜅@锲胀ǖ陌虢锞茐?。 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秦牧藏到了這里,這幾天那些用于止痛補氣血,有助于他早日康復的藥湯全被他偷偷倒在了里面。 壇子里的藥快滿了,他要趁娘子不注意把藥湯倒掉。 “這方子很貴的,里面還給你放了五十年的人參,倒掉你不心疼???” 秦牧在后院找了參天個老樹,在老樹根那里刨了個坑,正倒著,忽聽見一個女聲。 五十年的人參,至少在藥材行里起碼能賣二十兩,秦牧倒藥湯的手頓了頓。 “這要是用來補氣血,生皮rou的,一般平時也可以當補藥喝喝,你一個月月俸是多少?我三錢銀子買給你怎么樣?” 反正他也不喝了,不如變廢為寶賺點錢,三錢銀子一個普通的侯府婢女應該能夠拿出來吧。 秦牧邊說邊回頭,就看見沈思雙手抱胸勾著唇,似笑非笑的站在他的身后,似乎就等著他回頭呢。 她本身就是習武之人,秦牧偷偷摸摸進房間的時候,她就已經有所察覺,更何況這人還伸著手在她面前晃了又晃。 “娘娘娘娘娘子!” 秦牧向活見鬼一樣,嚇了一跳,整個身體往后一坐,裝藥湯的小酒壇也被他打翻在地上?!澳?、你醒啦,怎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他心虛的連話都說不通順了,眼睛也胡亂瞟著,一會兒看著天,一會兒看著樹,就是不敢看沈思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 在他身后看了有一會兒的沈思哪里會不明白秦牧現在是在干嘛? 但她想不通,那是上好的補氣血,生骨rou的藥方子,一碗藥湯都是真金白銀。 沈思專門在他面前算過如果秦牧有一碗藥湯不喝,會損失多少錢,按道理,小財迷應該會乖乖喝藥的呀。 藥湯浸到泥土里,苦澀的藥味蔓延在周圍的空氣中,也算是給沈思提了一個醒,難不成這熊孩子是嫌藥苦? 聽了沈思的問話,秦牧在說謊與不說謊之間徘徊了許久,最后還是決定做一個不說謊的乖寶寶,眼一閉心一橫,“在倒藥湯?!?/br> 嘖……這熊孩子說得還挺理直氣壯的。 “為什么呀?” 沈思放柔的聲音誘導他把原因說出來,心里已經想著下次一定要親眼看著這人把藥喝下去。 大不了再多準備幾顆蜜餞。 她自認為她已經把聲音放得很柔很柔了,沒想到秦牧到還是不上她的鉤,只是紅著臉低著頭,一副“我做錯了”的樣子,兩只手緊緊抓著衣擺,但就是不說話。 “怕喝藥可不是男子漢呀!” 他是個孩子,是個孩子。沈思努力地自我催眠。 “不是怕喝藥!”秦牧抬頭與她對上目光,“我……我身體好了,你、你就不會再對我好了?!?/br> 他說話帶上了鼻音,眼圈還微微泛著紅。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