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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么回事?” 劉如玉,秦怡都從院子里出來了,表情,語氣都不算太好。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專門挑時間來找侯府的晦氣的。 “大家看看我!” 躺在支架上把自己包成一個粽子的王馳,見劉如玉、秦怡出來便迫不及待開始了他的表演。 “兩日前我在神仙樓喝酒,遇見了喝醉了的秦家二公子,他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打成這個樣子呀!” 新婚之夜被公主趕出來是件不光彩的事,王馳斷定忠義侯府不會承認,便胸有成竹,紅口白牙地顛倒是非。 劉如玉聽他這樣說立馬就火了,心中大概也想到了這人和秦牧肩胛骨上的傷的關系。 若不是怕大婚之夜出去喝酒這件事情容易抹黑沈思和秦牧的名聲,他們忠義侯府哪會忍下這件事? 現在好了,他們想要放人一馬,這人到肆無忌憚的要鬧到他們面前來。 “這位公子,你大概是認錯人了?!?/br> 秦怡笑著接話,同時輕輕拉了一下已經面有怒容的母親的衣袖,示意她冷靜。 “兩日之前,我弟弟大婚,怎么會出現在神仙樓呢?” “這帝都誰不知道秦傻子,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他?!?/br> 沈思和秦牧走到府門口,聽見的就是這么一句話。 “你們叫他出來和我對質,我看你們秦家人是不是都敢做不敢當!” 沈思看著被包成木乃伊一樣的人,輕輕皺了皺眉。 當時秦牧受傷,她著急把人帶回來療傷,根本就沒把這人傷得這么重。 秦牧咬傷他一條腿,她最開始的時候弄折了他一只手臂,后來又對著那人的另一條腿踹了幾腳。 他最多折了一手一腳,哪里用包成這個樣子? “我雖不是什么勛貴世家,但也是遼宋的子民,你們這般欺負我,我相信天子腳下,青天大老爺總歸會為我做主的!” 包成木乃伊的人聲嘶力竭地喊著,倒真像是受了委屈。 “這人果真是被秦二公子給打傷了?” “不能把秦二公子看著不像是會為非作歹的人?!?/br> “害,知人知面不知心嘛!” “看他這渾身的傷也不像是假的?!?/br> 忠義侯府門前圍的人越來越多。 也有人不顧及侯府的面子在暗暗私語。 “那秦牧就是個傻子?!?/br> “說不定當時就犯了傻,硬要打這個人呢!” “對呀,傻子打人要什么邏輯?” 劉如玉聽著這些話,指甲都狠狠地嵌入了掌心里。 若不是女兒在一旁輕輕拉著她的衣袖。 她真想把這些不會說話的人的舌頭一個一個揪下來。 但她不能這么做,她的夫君是朝廷重臣,她若是這么做了,忠義侯明日大概會收到許多彈劾。 可是這么一口氣就是哽在胸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來人吶!” 原本站在一旁沒說話的沈思開口了,她笑著舉止優雅得很,指了指人群中“傻子、傻子”叫得歡快的人。 幾個內侍便手腳麻利地把那人擒住了。 這一切動作發生得太快,再加上沈思本就惡名在外,原本沸騰的人群竟一下子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夫君!” 她喚了一聲秦牧,指著那被扣住的人,“去打他!” “你有什么資格打我?” 那原本被擒住的人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我什么也沒有做錯,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目無王法?!?/br> “這也太囂張跋扈了?!?/br> “這不就是那個壽樂公主嗎?” “這公主不囂張跋扈才奇怪吧?” 這人的話讓原本平靜的人群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就像往油鍋里倒了一盆水。 秦牧看了她兩眼,神情還是有些怯怯的。 沈思的目光與秦牧對上,壓低了聲音,“給你三秒鐘……” 話還沒說完,熊孩子便已經走到了那人身前。 “啪”,響亮的一聲巴掌聲,讓原本如油鍋倒水的人群再一次安靜下來。 沈思輕笑了一聲,聲音響亮而清脆,神情還故意裝作天真懵懂的樣子。 “我覺得你剛剛說的特別對,但是認識還不夠深刻?!?/br> 她對著被打的那個人,“傻子打人要什么邏輯,要什么理由,要什么王法?!?/br> 而后聲音和面色都冷了下來,平白多了一股冷傲,不近人情的感覺。 “所以呀,在本殿下覺得你的認識還沒有特別深刻之前,就先掌嘴吧!” 說著示意一旁的內侍用布條封住這人的嘴巴,連求饒的機會都不留給他。 幾個內侍代替了秦牧,“啪”“啪”巴掌聲在人群中清脆而響亮。 原本想著看好戲的人們哪見過這般做派,一時間都有些惶惶不安,不敢與沈思對視。 “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鄙蛩紥咭暳怂麄円谎?,“掃了駙馬爺的臉面,就是掃了本殿下的臉面?!?/br> “偏生本殿下還是個極其護短,愛面子的人,性子又差……” 后面的話她就沒有再說了,但是人群中已經有些人像鵪鶉一樣,把頭低到看都看不見了。 處理完渣渣,沈思抽空來看了看躺在支架上的假木乃伊。 按規矩,女子只有在歸寧之后才能在眾多外男面前不帶面紗。 那日她也帶了面紗。 木乃伊根本認不出她。 風吹起白紗,王馳與壽樂公主目光對上,心中一驚。 他原以為這壽樂公主心中必定是極其厭惡的傻子的。 所以才會在大婚當夜把這傻子趕出來。 可是這今日的做派卻不像是厭惡的樣子,倒有一點像是維護。 不過聽了沈思的話,他心里也就明白了。 不管公主怎么厭惡這傻子,現在這傻子終究是套了一個駙馬爺的名分。 那便是不能被人下了臉面的,因為他現在代表的還有壽樂公主的臉面。 大概就跟打狗還要看主人是一個意思,跟主人喜不喜歡這狗沒什么太大關系。 這樣想著,王馳笑了笑,“草民王馳參見公主殿下,請公主殿下恕草民有傷,不能行禮之罪?!?/br> 這公主殿下要臉面,他便給足她臉面。 “還請公主殿下為草民做主啊,草民這一身傷可都是駙馬所賜??!” 一個大男人說著說著,聲音還帶上了哭腔。 沈思為他這演戲的水平輕輕皺了皺眉。 “你想要怎么為你做主???” “草民只求一個公道!” 見沈思接他的話,王馳底氣都足了一些,“草民療傷花了將近千兩,家中實在是不富裕,希望忠義侯府能夠分擔一些?!?/br> 王馳這話一出,人群中原有一些心有正義感,以為他被權貴欺凌,想要替他說話的人皆不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