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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喪失了全部理智,就這么沖到頂樓。 "跟你沒關系。"季臨咬著牙,仿佛壓抑著滔天的怒火,"你只需要告訴我,她在哪兒。" 林又心低下頭,手指在桌沿握緊又松開,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輕嘆著開口道∶"這件事是我做錯了。" 季臨耐心快要耗盡∶"你別跟我扯這些。" "她……"林又心頓了頓,抬起頭,認真地望著季臨,"不是你能夠高攀得起的。" 男人面頰上仿佛結了一層霜,語氣也如同千年寒冰∶"我是什么人,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林又心皺了皺眉,神色也有些許受傷,"我跟你是一樣的人。" 季臨耐心盡失,一句也不想多聽,轉身就往門外走。 "哥。"林又心急迫地喊了一聲。 季臨腳步一頓,身子也僵了僵。 "周六晚上五點半,陪我去個地方。"林又心站起來,雙手緩緩地攏到一起,"我可以幫你一次。" 幾秒沉默后,男人低沉地開口∶"好。"" "初啊,我穿這個怎么樣? 好看嗎?" 這已經是郭星辰試的第十六件衣服了,余繁初托著下巴打了個哈欠∶"好看。" "你都沒認真看,敷衍我。"郭星辰不高興地嘟了嘟嘴,"每一件你都說好看,那你告訴我應該穿哪件?" "都行,真的。"余繁初只覺得視覺疲勞,眼睛都快閉上了,"就是個迎新晚宴,大家不會穿得很隆重的,隨意就好。" "我可是要去邂逅白馬王子的。"郭星辰對著鏡子左照又照,"我又不像你,披個麻袋站那兒都有人跟你表白。" …."余繁初心臟狠狠地一顫。 想起昨天季臨發來的那句話,腦子里又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起來。 她甩了甩腦袋,說∶"我先過去了,你慢慢選。" 郭星辰回頭看她∶"哎,生氣了?" "沒有。"余繁初站在玄關地墊上弓身換鞋,"我是想我也得回去化個妝換個衣服,說不定今晚能遇到Mr.Right呢。" 郭星辰笑了笑∶"我覺得能。" 余繁初跟著笑了一聲。 "一定要遇一個比那誰帥的。" 記得剛進大學時的迎新晚會是精心準備一整個晚上的節目,學生們都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節目。 到研究生就自由多了,表演是花錢請的舞團,大家也不用拘束地坐在某一個地方,更類似于商業晚宴。吃吃點心喝喝小酒,勾搭勾搭對上眼的小哥哥小jiejie,成年人的氛圍很濃厚。 迎面走來好幾個要聯系方式的男同學,都被余繁初拒絕了。 郭星辰不解地皺眉∶"剛才那個學長很帥啊,氣質也不錯,你到底想找什么樣的?" "不知道。"余繁初仰頭抿了口香檳,"順其自然吧。" 郭星辰睨了她一眼,"你不會心里還想著那誰吧?" 舞曲的音量忽然變大,余繁初沒聽清,認真地轉過頭∶"你說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郭星辰忙不迭搖頭,目光一轉,好像看到了什么,興奮地拽了拽她袖子,"那是不是你哥的女朋友?" 余繁初順著她的視線一看,唇角一彎∶"還真是。" 沒想到林又心會來,余繁初有段日子沒看見她了,激動地松開郭星辰的手,"我過去打個招呼。" 郭星辰挽住她,"一起嘛,我也想認識傳說中的女霸總。" 余繁初拗不過,只好帶上她。 林又心正在和副院長說話,等他們聊完,余繁初和郭星辰才過去。 余繁初叫了一聲∶"心姐!" 穿著干練的西服套裝的漂亮女人轉過頭,目光微微一亮,踏著黑色的高跟皮鞋走向她們。 "心姐。"余繁初笑嘻嘻地介紹道,"這是我閨蜜郭星辰,久仰你大名啦。" 林又心神色溫柔地點了點頭∶"你好小郭。" 郭星辰受寵若驚,"... 你好。" "心姐你怎么會過來?"余繁初問。 林又心說∶"去年有個考古劇請了劉教授當顧問,我們私交不錯,他叫我來湊個熱鬧。 "哦。"余繁初點點頭,"就你一個人嗎?" 林又心彎了彎唇,目光有些意味深長∶"不然呢? 你還想見誰?" ……不想見誰,我就問問。"余繁初莫名心虛了下,"那個,你忙,我們倆去玩了。" "好。"林又心點了點頭,叮囑道∶"別喝太多酒。" "知道啦!" "你嫂子好漂亮啊。"郭星辰一步三回頭,"果然是帥哥配美女,老天爺眼睛不瞎。" "我嫂子可不光是漂亮。"余繁初說起來有些得意,可隨即又惆悵起來,"不過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我嫂子了。" 郭星辰∶"為什么啊?" "感情危機唄,還能為什么。"余繁初聳了聳肩。 郭星辰∶"為什么會有感情危機?像他們這種什么都不愁只用談戀愛的人,還會有感情危機嗎?" 余繁初拍了她腦門兒一下,"跟你有什么關系。" 郭星辰捂住額頭叫了一聲∶"跟你有關系你怎么不管啊? 跟你嫂子關系好,也不幫幫你哥。" "我幫他?"余繁初笑了,"他反過來揍我一頓,我才沒那么傻呢,吃力不討好。" "……嘖責,塑料兄妹情。" "不,我們是假兄妹。" ... 郭星辰的精心打扮并沒有給她帶來一朵好桃花,搭訕的男生倒是有,一個都看不上眼。 第二天早上她還要上課,不能在余繁初這里留宿,于是九點多就趕最后一班校車回學校去了。 余繁初和幾個同學被導師安排留下來收拾會場,忙到十一點才結束。余繁初一個人住在南院,離大禮堂近,所以讓他們先走了,自己又把禮堂衛生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的垃圾,才披上大衣離開。 夜晚的室外已經是入冬的氣溫,校園里到了這時候,已經聽不見一點人聲了,只有分辨不出是什么鳥的叫聲,和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 望著禮堂外的一片漆黑,余繁初短暫失神。 今晚頭頂的月亮也是圓的,卻沒有在青海那晚好看。 一個人的月亮,總伴隨著寒冷和孤寂,還有一些明明被壓抑在心底深處,還是會從靈魂里滲透出來的情感和思念。 不深刻也不濃烈,只是如絲如縷,掙不脫也抽不掉。 譬如他拎她帽子時兇巴巴的模樣, 勒令她撕掉座位上那些便簽時不通人情的模樣, 那時偶爾露出的笑容也是清冷而刻薄的,那雙春水般的桃花眼經常是涼意森森,讓人不寒而栗。 一陣冷風呼嘯過去,她便不自覺想起男人溫暖的懷抱,還有他緊緊地牽著她時,手掌令人心安的溫度。 想起他在她面前變得溫柔的神情,他偶爾的幼稚和執著。想起他在DJ室里為她唱歌,又被粉絲追得落荒而逃的樣子。想起那一句沒有聲音的,--我喜歡你。 思緒飄得很久很遠,久到數十天以前,遠到千里之外,那些記憶就像潮水一般在腦海里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