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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得化妝的她不得不上了點粉底和遮瑕,上完后又覺得臉色寡淡,索性化了個淡妝,涂上番茄色口紅。 看著鏡子里煥然一新的臉,余繁初突然想起復職那天去季臨工作間的陽臺上看葡萄藤,他說她口紅好看的樣子。 那天也是同樣的顏色,她咬了咬,嘗到一陣熟悉的甜味。 心底竄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她說不上來,只是鬼使神差地翻出化妝包里的睫毛夾和睫毛膏,還有一根沒用過的臥蠶筆。 26、煙火… 蕭玥還在穿衣鏡前一件一件地換衣服,余繁初已經收拾好東西,拎著箱子先下樓去了。 幾個男人在賓館一樓的沙發上坐著等,只是沒看見季臨。本來大家都在笑呵呵地嘮嗑吹牛逼,不知道突然是誰喊了一句,幾道目光齊刷刷看過來。 這一看,除了蘇杰明只稍微晃了晃神,其余人全都呆住。 余繁初今天雖然化了很精細的妝,但并不濃艷。頭發扎了簡單利落的馬尾,穿的也是基礎款的針織衫和鉛筆褲,外面套一件卡其色格子短羊毛呢,搭配一條純色絲巾,看上去清新自然,卻莫名的很讓人挪不開眼睛。 有人吹了聲口哨,打趣道∶"小初今天怎么打扮得這么好看呢? 是不是昨天被蕭玥刺激到了?" 余繁初知道這群人中間有些個花花公子,但都是嘴上功夫,于是沒介意,只朝他們笑了一笑, 便把行李箱靠在沙發邊。 "怎么著?我家助理不打扮就不好看了?"身后傳來某人一貫的涼薄嗓音,雖然語氣里淺淺地笑著,卻依稀夾著不悅。 剛才那人立刻滿臉堆笑∶"我可沒說,只是打扮了就更好看了。" "那也收起你們猥瑣的眼珠子。"季臨對他們說話毫不客氣,隨即把手放在余繁初腦袋上,看起來似乎很粗魯,實則力道很輕地揉了揉,"我的人,別打歪主意。" "是是是,不敢。" "再看就自覺把眼珠子挖掉行不行?""誰敢動您的寶貝助理, 分分鐘出門二百米。" 都是合作多年的熟人,大家當他是開玩笑,哄鬧一陣就過去了,也沒人往曖昧的方向揣度。 只有蘇杰明神色不太自然,用手擋著唇,清咳了一聲。 "蕭玥還沒下來?"季臨坐到沙發上,懶懶地翹起一條腿。 "沒呢。"余繁初坐在對面拿出手機,噪音淡淡的,想起蕭玥那滿屋子狼藉心中也挺無奈,說道∶"她可能還要一會兒收拾,我們要不要先把早餐點了?" "行,那就……季臨抬眸,望著她的時候忽然頓了頓,目光一凝,"點吧,杰明你去看看菜單。" 蘇杰明得令,起身就往餐廳去了。 季臨收回目光,似乎很淡定,拿手機的時候表情卻有些心不在焉,盯著屏幕愣了許久,才想起來上滑解鎖。 剛才看見余繁初那一眼,他總算是明白這群男的為什么一大早都跟吃了興奮藥似的,那么丑態畢露了。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皎皎兮似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回風之流雪。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他詞句貧乏的頭腦里能想到的所有形容,用起來都略顯蒼白和庸俗。只有眼里的模樣和心中的感覺是真實的,無需任何言語來刻畫。 然而他們坐在這里,周圍幾個男人依然有意無意的、時不時瞟向他對面的漂亮女孩,季臨逮著一個瞪一個,卻無濟于事。 作為男人,他們的腦子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可作為視線焦點的余繁初呢,自顧自低著頭玩手機,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季臨見她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心里越發噼里啪啦冒火星。 "出門在外一切從簡,以后不用特意化妝了。"他忍不住涼颼颼道,望著余繁初,"你是來干活的,不是來比美的。" 余繁初抬起頭,眨了下眼睛,很不理解這人為什么突然說這種話,好像她化個妝能壞多少事似的。要知道樓上那位可到現在還沒下來,讓一群人在這兒無休止地等。 幾秒后,她也是目光涼涼的,輕輕扯唇∶"哦。" 接下來路上的幾天,她每天都化著精致的妝容,還一天比一天好看。 男人們都很高興,除了季臨。 路過西安的時候,有人提議停下來玩一天,季臨同意了。 剛下榻酒店,蕭玥就拽著余繁初去商場購物。 幾天同住下來,余繁初發現蕭玥這姑娘并不難相處,除了第一天彼此不了解對方的生活習慣,鬧了點小不愉快,后來也都配合她早早睡覺,不在房間里亂扔東西。 蕭玥的確有點公主病,但心不壞,最多就是仗著自己長得漂亮家世好,嬌氣自戀了些,在男人面前有某種表現欲,尤其是在季臨面前。 可季臨絲毫不買她賬,她漸漸也就歇菜了,安分地當一個美女子。 "看不出來,Lin那么冷淡那么兇,還挺關心咱們的。"蕭玥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被派來當保鏢兼苦力的朋友,對余繁初擠擠眼道,"他應該是關心我。" 余繁初笑了一下,沒搭話。 蕭玥是女主演,算得上團隊里頂重要的人物,季臨關心她是應該的。她默默壓下心底莫名其妙的澀意。 兩個人買了大包小包,那兩位朋友脖子都快掛滿了,多數是蕭玥的戰利品。余繁初莫名其妙的興致不高,只買了一個毛絨背包,和想起來忘帶的一次性毛巾。 晚上,他們開車去景區看表演,唐明皇和楊貴妃的故事。 一下車,季臨就用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再加上是夜間演出,檢票進場時天已經全黑,并沒有誰發現這名天王大佬降臨在人山人海的華清池。 演出是蕭玥提出想看的,的故事早已經深入人心,余繁初原本沒什么興趣,以為不過是當地政府讓旅客多多掏錢的噱頭,東西沒什么新意,門票還挺貴。 然而事實證明,人生何處不真香。 壯麗恢弘的表演持續了一個多小時,臨近結束時她眼眶濕潤,心中悲傷難抑。 蕭玥也在嚶嚶鳴嗚地哭,雖然化妝品防水沒花妝,但兩人都已經毫無形象可言了。 周圍幾個男人也不看戲,就看著兩個女孩不停抹眼淚,還抱在一起互相取暖。一邊可憐楊貴妃香消玉殞,一邊吐槽唐明皇是懦弱無能的渣男。 在吐槽男人這件事上,女人們總能輕易達成一致,同仇敵愾。 "我跟你說,我EX就是個沒用的東西。"實在沒有新詞來吐槽唐明皇,蕭玥開始吐槽她前任,眸子里都在冒火苗,"我跟在一起還上大一,有天在學校后街KTV唱到很晚,十二點多才結束,從KTV出來的時候后街都沒人。路上碰到幾個小混混,見我長得漂亮,EX身材又挺瘦小的,看著也文氣,就攔著我們想對我動手動腳。" 余繁初一邊抽噎著一邊問∶"然后呢?" "然后那個懦夫居然扔下我跑了!"蕭玥憤憤地說。 余繁初一聽,頓時眼淚珠子又往下掉,抱著她激動地問∶"嗚嗚嗚那你沒事吧?" "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