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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霽戴上。原霽看到她遞來的金黑色的面具,輕輕挑一下眉。她遞來的面具金黑色凜凜,奇形怪狀,斜刺里多出一條長道,往上飛去,大約能到鬢角。 原霽忍不住悶笑:“你這個、這個……” 他心想這叫什么面具,她遞來的這個,只把鼻子以下的地方遮住了。 人一張臉,只遮個嘴巴,再頂多算上那到鬢角的小半張臉吧……但是他還有半張臉露了出來??! 有心人想查,不是很容易么? 關幼萱給他遞這么個面具,分明是圖好看,不圖功能。 然而原霽轉而一想,查就查,反正有原淮野兜著。原淮野總要做點兒事吧? 原霽戴上了關幼萱遞來的面具,他戴上的一瞬,敏銳的直覺,讓他發現小女郎的眼睛輕輕亮了一下,如星光剎那被點亮。原霽不解地看去,關幼萱只是笑吟吟:“好看?!?/br> 而她心中歡喜至極:實在太好看了! 她的夫君整天在泥里滾,在土里爬,又上房揭瓦……她從來沒發現過,原來原霽仔細一裝扮,竟然這樣好看。 關幼萱提建議:“夫君,以后你穿什么衣服,我來幫你搭好不好?” 原霽隨口:“好啊?!?/br> 他緊接著狐疑:“為什么?你以前可不管的。你不會是覺得我平時穿的衣服不好看吧?” 關幼萱連忙搖頭,安撫他:“我只是覺得夫君每天那么辛苦,練刀練槍的,我身為妻子,幫你準備穿戴的衣飾,本就是應該的。是我之前剛嫁給夫君,不懂這些,夫君又寵我,才從來沒說過……但我現在知道了!我要給夫君穿衣服!” 原霽不知想到了什么,臉更紅了。 他嘀咕一句:“你也可以脫啊?!?/br> 關幼萱沒聽清:“什么?” 原霽:“沒什么!你喜歡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穿什么都行……我不要花里胡哨的?!?/br> 關幼萱點頭,快樂地盤算起自己日后要如何打扮自己的小狼崽……她要把原霽,打扮成涼州最好看的狼崽子! -- 晚上的馬球賽事,原霽從黃昏后晚膳那場便上了場。關幼萱準備好二人出行的馬匹后,跟其他武士大約說了情況,便急急忙忙地去看夫君的比賽。 她擠在人群中,看到來觀看的貴族男女多了起來。關幼萱雖然沒有看之前的,但是她聽到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 “方才贏了啊。這個新上場的小郎君是誰?” “沒見過。只知道他好像是原侍郎的客人?!?/br> “小郎君這般英俊,不知可曾娶妻?” 關幼萱在心里大聲說:娶妻了的!早早就娶了,涼州的狼是很忠誠的。 她目中帶著笑,溫溫柔柔地望著賽場。她始終和原霽不一樣,她對這些動來動去、跑來跑去的活動總是沒那么感興趣。她學武,是為了自保,為了涼州百姓;她開始管軍營的內務,是因為她是小七夫人。 她不懂馬球,也沒那般愛騎馬。然而她望著場上眾郎君,她一眼找到他們中間的原霽。也許是她看他格外不同,她覺得他騎馬都與旁人不同,帶著一往無前的兇悍氣勢。 他手中的馬球桿,如同武器。他鋒銳的目光,梭巡著所有人。 黑夜中火光從四面八方點亮,將場中賽事照得明耀。原霽腿夾馬肚,身子低伏。他衣袍飛揚,面上的半張面具在火光下熠熠生輝。不斷的喝彩聲響起,更多的男女關注著賽事。 便是坐在高樓上那些大臣們,他們的目光也跟隨著下方男女們突然熱烈起來的喧囂聲,望向馬球賽場。太監們弓著身,端著木牌一次次來報,聲音越來越激動: “郎君們,我們已經連續贏了兩場了!” 坐在那里百無聊賴喝著茶的梁王眼睛猛一亮,站了起來,走向窗欄處:“賞!今晚與賽的郎君們,全都大賞!” 有大臣讓人去打聽賽事具體細節,一會兒得人報后,大臣們坐在高樓上茫然四顧:“不知是誰家郎君上場了?我長安有這般騎術厲害的郎君,為何早不上場,偏偏此時才上?” “也許是家中管得嚴,今晚才得空吧?!?/br> 梁王笑道:“如此好英杰,本王倒想一會啊?!?/br> 眾大臣紛紛點頭,又道:“這般好兒郎,當可從軍,為國效力。等馬球賽后,讓他來見一面?!?/br> 大臣們甚至開始打賭:“不知今晚的比試,我大魏得此良才,能否全勝?” 原淮野靠坐在窗前欄桿,靜靜地看著下方的熱鬧,聽著耳邊大臣們的振奮玩笑話。他是武將出身,如今雖因傷而不能上戰場,良好的視力,讓他遠比這里所有人都看得更清楚。 那鮮衣怒馬、戴著半張面具、張揚瀟灑的少年郎君! 原淮野死氣沉沉的胸懷中,片段的,間或的,生起那些許已遠離自己很久的鮮活生氣。那讓他想到遼闊的大漠,亙古的玉廷關,殘酷的戰場……原淮野定定看著。 他若有所思,咳嗽兩聲后,向離自己最近的仆從低聲吩咐了兩句。 仆從疑惑著下樓去了。 -- “又贏了一場!” “兩場了!” “已經連續五場了!他還有體力么?今日賽事還有一場就要結束了吧?” 馬球賽場被圍得水泄不通,所有在這里的長安男女們,都懷著激動的心情,觀望著賽事,替場中的大魏兒郎們數著數。蔣墨怔怔地立在人群中,周圍人都在詢問那個少年是誰,蔣墨的目光從原霽身上移開,落到了離自己四五丈外、同樣擠在人群中的關幼萱身上。 這是個好機會。 蔣墨吃力地擠開人群,向關幼萱那邊去。卻忽而,他聽到周圍人的唏噓聲,因為最后一場賽事,那個戴著面具的少年郎君,沒有上場。眾人感嘆果然是體力有限,卻也紛紛覺得可惜,看馬球賽的人便斷續散去。 蔣墨根本不關心那些。 忽而,蔣墨目光一凝,他看到原霽倏而身如鬼魅,出現在了關幼萱身旁。他摘去了那唬人的面具,冷不丁湊到關幼萱面前,將女郎嚇得一跳,又打他。 原霽摟住關幼萱,轉身就走。 蔣墨跟隨。 他眼睜睜看著原霽二人與自己錯開許多,那二人騎上了馬,遁入黑夜中。駿馬疾馳的方向……分明不是回府邸的地方。 -- 蔣墨回到自己的住所,沉著臉召喚衛士,要帶著衛士出去。他出門時,猛地與端著一壺酒過來的張望若打個照面。 張望若含笑:“柏寒,來,老師考考你這幾日的功課?!?/br> 蔣墨不耐煩:“我忙著呢?!?/br> 張望若凝視他:“你整日閑閑無事,能有什么事?難道是又想去找我小師妹么?” 蔣墨:“不錯!” 張望若眼中的笑收了三分,她攔住他的話,換他陰翳著臉看來。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