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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感染學生的情緒——原霽教她騎馬與旁人不同, 他讓她感受到“無拘無束”的馳騁之樂。 代價便是,腿部酸痛。 關幼萱坐在爐火旁的矮床上, 低頭輕輕捶打自己的小腿。床幃輕輕搭在她裙裾上,她抬頭看看, 見屋中簡樸干凈,侍從們都不在, 只有自己一人。 而她知道原霽和李泗去賽馬了。 小女郎悄悄雀躍一下,優雅地站起來, 走向床榻。 尚是黃昏之時,關幼萱便趴在了柔軟的床褥間。她踢掉鑲著珍珠的珠履繡鞋,舒適至極地抱著被子, 蹭了蹭臉, 再不想起來。沒有人看著的時候, 小淑女也可以不優雅。她手在枕下摸呀摸, 摸到一本畫冊, 攤在了自己面前的褥子上。 關幼萱手托著腮, 小腿踢打著翹了起來。裙尾卷起來, 粉色紗幔蹭著她乳色的小腿肚。她閑適無比地享受獨自一人看畫冊的快樂, 毫不講究的姿勢, 更讓她獲得隱秘的享受。 忽而珠簾噼里啪啦一通響, 原霽人未至、聲先到:“萱萱!” ——什么冤孽!為什么又來了! 關幼萱慌張地藏起自己的畫冊、放下自己卷起來的裙裾, 又整理自己的衣容。她扭身向外看時, 仍有些目色迷離。原霽已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手臂間挽著一道紅底白絨的斗篷。 關幼萱不高興:“說了私下里不想理你,你回來干什么?” 原霽心情倒好,他目中呈現一副“拿你沒辦法”的眼神。他作出成熟樣子來,寵愛道:“你不理我沒關系,我理你就行。萱萱,把斗篷穿上?!?/br> 關幼萱抗拒:“不穿!你又想拉著我去哪里?我騎了一天的馬,我腿疼,我晚上不想出門?!?/br> 原霽坐在榻上,伸臂將那躲藏的小妻子攬入懷中。他將紅斗篷往她身上罩,手趁機在她頸下輕捻一下。雪色蓬蓬,清光凜凜。關幼萱刷紅臉,驚怒地瞪大眼睛。原霽已經用紅斗篷把她抱了起來。 關幼萱:“放開我!” 原霽哄她:“夫君帶你去個好地方?!?/br> -- 關幼萱全程噘著嘴,很是不悅。她被原霽帶出他們的住舍,他便要她跳上他后背,他來背她。原霽哄道:“你不是腿疼么?我背你,你就不用走路了?!?/br> 關幼萱不情不愿:“我不想和你出門?!?/br> 原霽:“忍一忍嘛?!?/br> 他終是背著她,掩人耳目地用輕功疾行,離開了鐘山地段。關幼萱心驚他這是要去哪里,明明他不能隨便亂跑。她怕人發現他們,便捂住嘴,不敢發出聲音。而原霽的輕功何其快,關幼萱再不喜歡,也只能將臉緊緊貼著他后頸,才能抵抗四面襲來的冷風。 關幼萱披著斗篷,緊摟著他脖頸。她被凍得齒間哆嗦:“我們去哪里???” 原霽得意她的依靠,嘴角微翹。他道:“噓!” 向來聽話的小淑女,果然一句話都不多問了。 關幼萱一路被原霽背著,他用輕功疾行了許久。關幼萱耳尖被風刮得發麻、生疼,再到僵得已經感受不到疼,她深切體會到自己夫君的好體力……她被背著都開始渾身僵硬得不舒服,原霽的氣息在黑夜中卻平穩綿長,絲毫不亂。 關幼萱臉貼在他頸上,摟他脖頸再緊一分。如果不是他欺騙她的懸案讓她不能心安,她便要再次為他心動了。 不知在黑夜中奔跑了多久,漸漸的,眼前能看到光了。關幼萱揉揉眼睛,隨著原霽的動作而仰頭,看到高聳的墻頭,墻頭上的衛兵身影晃動。原霽背著她在墻下繞,關幼萱茫然地看著他帶著她躲入了云翳掩著的墻下松柏樹角。 原霽尋到了墻頭衛兵換崗的間歇功夫,他低聲:“抱緊我?!?/br> 少年長身一縱,他如泥鰍一般身法靈活,手與腳攀著墻,向上一縱數丈,再手攀著石磚身子一旋,躲開上方衛兵向下看的目光。頭頂目光移開,少年再次向上攀爬數丈…… 關幼萱看傻了。 頭頂的燈籠光越來越亮,墻頭越來越高,遲鈍的關幼萱才反應過來:“這……不會是長安城門吧?” 原霽:“噓!” 關幼萱一口氣卡在喉嚨中,被自己夫君嚇得震驚萬分。原霽打仗時勇猛無敵,兵行險招、奇招,可他到了長安城,竟然還敢這樣。他就那般自信他的武力么?萬一他們被抓到了呢? 長安城人就將他們當做刺客,當做細作吧? 哪有……堂堂將軍,放著正門不走,半夜爬墻的道理! 不,原霽他也不能走正門!長樂長公主說過像他這種將軍,非召不能入長安。那原霽,簡直是找死。他自己找死無所謂,他拉著關幼萱一起找死。 關幼萱自認出這是長安城門后,便緊張萬分。她既怕原霽帶著她從墻頭摔下去,又怕頭頂梭巡的衛士發現他們。她心里還埋怨原霽,好好的在鐘山腳下混一混馬球賽不好么,來長安城做什么。 這般緊張心情,并未傳達給原霽。 原霽的氣息仍然不亂,他敏銳的身手和強銳的觀察力,讓長安城這座城墻,在他眼中簡單易攀。長安城墻不是為了御敵而建,這便給他攀爬帶來了無數助益。關幼萱兀自憂心忡忡,原霽腳落到平地上時,氣息都不亂一下。 長安城燈火寥寥,宵禁之后,這座城在暗夜中,只有少數幾坊尚燈火通明。 他們偷偷混入了長安城,原霽又是幾次在屋頂上跳躍,翻.墻過了幾道坊。關幼萱已然習慣,她臉埋在夫君的脖頸間,當著鴕鳥,說服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如果被抓了,都是原霽的錯。 原霽輕聲:“萱萱,我們到了?!?/br> 他將后背上的小娘子放下,轉身幫她整理斗篷。二人站在一處破舊的城隍廟前,屋檐下濛濛的燈火,照耀著女孩兒仰起來的面容。原霽俯眼,目色不定地輕輕用指腹搓過關幼萱的臉頰。 可惜他沒有拿幕離來,為她遮掩美貌。 她嬌艷欲滴,徐徐綻放,美貌一日比一日驚人。她幾分空靈的承載一切的明眸,比天上所有星辰加起來都要明亮好看。 關幼萱在他的凝視下,用手背擦了下自己的臉:“我臉上落灰了么?” 原霽移開目光:“沒有?!?/br> 他摟著她,將她往破敗的廟里帶。原霽看到院中雜草叢生,幾座廟宇的木門被雷電劈得倒在地上,院中間的荷花池也早已枯萎。他對此環境分外滿意,說道:“今夜我們就在此歇息吧?!?/br> 關幼萱噘嘴:“哼!我不愿意又有什么用,人都被你帶來了?!?/br> 原霽哈哈大笑,他彎身俯臉湊來,便要親斗篷下的女孩兒。關幼萱冷不丁被他親嘴兒,清脆地“?!币宦?,她心跳隨之劇烈一顫。關幼萱慌張掩飾,她側過身躲開他,避免自己的心動:“我要睡覺了!”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