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吵架了么？”

    百忙之中，關幼萱算賬算得腦子都是木的。

    她呆愣愣抬起頭：“??？”

    金鈴兒憂心忡忡：“大家都說你們吵得很兇，怕你要回姑蘇去?！?/br>
    關幼萱聽金鈴兒說那些八卦，聽得一愣一愣。她聽得急眼，又很震驚：“沒有??！大家怎么總說我與夫君啊。我們好好的呀?！?/br>
    金鈴兒隨口道：“因為你們夫妻就是涼州人最關注的人啊。大家都喜歡看你們……你既然沒有，要不要消一消大家的疑慮呢？你和小表哥夫妻和諧，我們才都放心嘛?！?/br>
    關幼萱想了想，也不禁躍躍欲試：“那我去軍營給夫君送飯！”

    --

    武威郡內的軍營，此時沒什么要緊的事。原霽整日待在這里，是又開始訓他的“女英軍”。他百無聊賴，想干脆把這只兵訓出來，給關幼萱當禮物好了。

    女郎組成的兵士在空曠的校場中揮汗如雨，才下過雪，訓練便重新開始。騎馬、彎弓、射.箭，男郎們要學的，她們一個也不少。

    而原霽則坐在旁邊的長椅上，慵懶又肅穆地盯著她們。他眼睛看著這些女孩們年輕稚嫩的面孔，腦子里在想自家的小淑女。原霽盯人的眼神很兇，他咬了下腮，惡狠狠地想：

    有什么關系。

    她不就是不喜歡他么？可她只是不知道而已。

    萱萱那么乖，難道會離開他，會背叛他么？

    他分明可以教她，分明可以讓她學著喜歡上他……他難道要松開關幼萱的手，讓旁邊虎視眈眈總盯著他妻子的那些男人們得逞么？

    小淑女應該是他的！他絕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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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幼萱去往軍營的時候，蔣墨重整一番，去七郎的院落找關幼萱。蔣墨得知關幼萱出門時，對于要不要去軍營，他有點猶豫。他并不想去軍營，并不想和原霽對上……

    蔣墨猶疑時，得到侍女的通報：“公子，原家又來人了！”

    蔣墨不耐煩她們什么破事都告訴他：“與我們什么關系？”

    侍女小心道：“來的人，是小七夫人的客人。說是叫張望若，來見她的小師妹……”

    蔣墨一個凜然。

    他驀地回頭，臉色一剎那難看：“誰？”

    侍女肯定道：“張望若?！?/br>
    蔣墨：“我們去軍營?！?/br>
    他當機立斷：“其余人收拾行裝，從后門備好馬車，不用告知原二郎他們。等我回來后，我們就出發離開涼州，回長安去?！?/br>
    ☆、第62章 第 62 章

    舍中燃香, 細密竹簾后，爐火正溫。

    坐在小火爐旁，裴象先不假侍女之手, 親自將熬好的奶酒倒一碗給對面的人。對面的人尚未入座, 正站著，拂去自己身上文士服肩頭所沾的雪。她拿著長巾擦掉發冠下烏發上所凝的冰碴子，微微晃了晃頭。

    這位膚色微黑、男兒扮相的人，正是張望若。

    她帶回來的幾位師弟師妹，正激動地在另一屋與故人敘舊, 并訴說著異域風光。而張望若作為關玉林門下、只排在裴象先之后的師姐, 自然能在裴象先這里討幾杯熱酒喝了。

    裴象先觀望著她，說：“你看起來頗狼狽啊?！?/br>
    張望若擦凈冰碴子后，坐了下來。她眼睛輕瞇，勾起一兩抹笑：“自然狼狽。有小破孩給我惹了麻煩, 自己一拍屁股轉身就走, 引風吹火, 讓我在后面撲了半天火。還差點害死幾位師弟……”

    裴象先笑：“公子墨？”

    蔣墨去漠狄的事, 關幼萱寫信求助師姐這事，經過裴象先的手處理。裴象先是知道的。

    張望若微微笑了笑。

    蔣墨放火燒漠狄王庭, 第一時間自然是禍水東引，讓人以為是張望若別有目的。張望若在西域游學并講課，她再好的名望在漠狄和涼州的戰事間，非但脆弱無用，反而會拖累她——漠狄王庭便要捉拿張望若問罪，要她供出是誰偷走了漠狄的東西。

    之后老漠狄王死、木措登位, 再有封嘉雪和原霽報復地sao擾漠狄邊域……張望若在西域待不下去了, 她帶著師弟們東躲西藏, 能回來大魏領土，三分機智，三分運氣吧。

    而這都是蔣墨給她惹的禍。

    張望若一碗奶酒下喉，她慢聲：“小孩兒不懂事啊?！?/br>
    裴象先笑：“那也是你放任的。你不會不知道他別有目的，但你還是放任不管，給他提供了條件……若非是你在后墊底，蔣墨能偷到他想要的？我不信?！?/br>
    張望若微微笑了一下。

    她手搭在額頭上，透過指縫慢悠悠瞥裴象先一眼：“可惜我這般待人好，人家不知道，回頭來便坑了我一把?！?/br>
    裴象先：“你寵的?！?/br>
    張望若笑：“我的錯?！?/br>
    玩笑開夠了，裴象先審度她，溫聲：“師妹素來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日塵與霜’。瀟灑慣了的人，因為小師妹一封書信，便這般護著公子墨么？”

    張望若道：“你是不知道……蔣墨那小孩兒，長得可真……漂亮?！?/br>
    裴象先一怔。

    他還以為張望若會給出什么樣的答案，他自己亦站在張望若的立場，琢磨了許久為何要幫蔣墨，讓自己陷入危機……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原因。

    張望若：“師兄你身為男子，自然對公子墨的美貌看不出來。何況我雖在西域游學，但也是大魏人。蔣墨是去幫朝廷做事的，我能幫，自然幫一把?！?/br>
    張望若再道：“唯一可惜的，是我幫了人，還沒落到好。沒人知道，我自己還差點折在里面。失策了、失策了?！?/br>
    想到這些日子東躲西藏、與西域人如何周旋著逃離漠狄的經歷，張望若也是一陣唏噓，后怕萬分。她借著喝酒掩飾自己的心情，沒想到裴象先看著她，忽然冒出一句：“蔣墨人就在涼州?！?/br>
    張望若提著酒壺的手頓了一下，她抬頭，眉毛輕輕揚一下。

    裴象先含笑望她，輕快地眨了下眼。

    裴象先生得一副神仙中人的模樣，面容清雋，性情溫雅。他平日里不是喝茶就是看書，旁人也不見他做什么。然而關玉林的學生們都知道，大師兄生平最好熱鬧，最愛看貓狗打架。

    俗稱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半晌，張望若唇角浮起戲謔的、玩味的笑。她轉了轉酒壺，再飲了兩盞酒，起身：“我本想先去看看小師妹，但既然師兄存心想看熱鬧，不如師兄陪我一道去找一下我那便宜學生吧?！?/br>
    裴象先謙虛求教：“學生？師妹了不得，這便收徒弟了?！?/br>
    張望若解惑：“小孩子裝乖。乖乖叫了我那么多聲‘先生’，現在‘先生’親臨找他了，他該誠惶誠恐接待才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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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幼萱到軍營的消息，原霽得知后，便愣了一下。他心頭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