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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吟:“不會的。他們也是要交差,怎愿意把性命留在涼州?得不到全部的,我的身份已足以他們交差啦?!?/br> 老兵不解地看著她粉腮凝雪的美麗面容,她分明嬌滴滴,為何有這般勇氣。 老兵:“你是在賭七郎會回來。你拿自己的性命在賭?!?/br> 關幼萱輕輕地“嗯”一聲,她有著他們都沒有的信心。她鼓勵自己:“我可以等到夫君的!” 她在夢中回顧過原霽的英雄氣概,她為他折服,被他牽引著來到這里。 她對原霽有著誰也不能理解的信心。 關幼萱的信心來自天真的夢境,然而她若不這般天真,她怎會無憂無慮地嫁來涼州呢? — 大雪封路,暴風咆哮。 原霽和束翼騎馬在風雪中奔馳,前往玉廷關?!笆健钡膫刹樵陲L雪中打了折,它無法在高空中看到更遠的方向,便亦步亦趨地跟著原霽。 一路西行,原霽與束翼已遭遇數股敵軍。二人兵馬不足,幾十人時能打,幾百人便只能繞行。敵人的方向是武威郡,他們已然能判斷出來。 原霽需要和涼州軍聯絡。 “前方何人?!”暴風雪的前方,傳來耳熟的涼州話。 束翼嗓子已經沙啞,卻依然厲聲喊:“是原七郎!你們是何人!” 對方:“西北營一騎兵將領,陳葉寒!” 原霽:“對旗號!” 雙方兀自提防,對過訊號后才靠近彼此。對方將領見到原霽二人,神情更為難看:“七郎,你不在武威?!漠狄人大批南下,我們收不到消息,但是判斷他們必是沖著武威去。我們要去救援……本以為你在武威,武威可守幾日,你竟然不在?!” 原霽抬手抹去臉上罩來的風雪。 他如今身上武袍傷棉絮飛出,也沾了敵人的血。原霽與束翼遭遇無數敵軍,已然猜到情況刻不容緩。 原霽沒接對方的問話,反問:“玉廷關真的被破了?我二哥呢?” 對方面露沉痛色:“玉廷關……他們找到了一個薄弱關道,竟然早早和玉廷關的里面打通。大約是真的有內賊……我們無法排查出,玉廷關破的便極快。本想向元帥求援,但元帥已失去蹤跡三日,誰也無法聯系到他?!?/br> 將領說:“我們只知道三日前,元帥說西域販賣涼州軍情,他與束遠前去探查。之后元帥失去蹤跡,又遭風雪,我們誰也聯系不到誰……艸,這破天氣!往年這時候,漠狄根本不會出兵的?!?/br> 將領罵:“他們今年是瘋了!大雪天還行軍,不怕全被困死涼州么?” 原霽冷聲:“但若是得到涼州,雪天.行軍,也是值得的?!?/br> 原霽不與將領廢話,直接道:“你們去支援武威,給我調兵,就把你手里這些人先給我,我要趕回白河鎮?!健w來找我,白河鎮大約遭到攻擊,我得回去?!?/br> 將領一言不發,他與原霽面對面站立,一股風吹來的時候,原霽眼皮忽而一跳,將領的一招擒拿向他凌空握來。 原霽反手將推,身子半旋,一計掃空腿襲去。束翼要上前相助,被將領身后的其他人牽扯住。雙方大打出手,將領仗著熟稔的軍拳要拿下原霽,原七郎從小被打到大的皮實,卻又豈非浪得虛名? 數招之后,原霽和將領雙雙擰打在雪地中。少年喘著粗氣,將人用膝蓋壓住。原霽冷笑:“陳將軍,這是干什么?” 陳將軍叱紅著眼,原霽的力氣卡著他,讓他翻不了身。陳將軍吼道:“你不能帶兵去白河鎮!你要跟我一同去武威救援!” 原霽不說話,他呼出的氣冰涼,貼著陳將軍的脖頸咽喉。 陳將軍聲音變得沙?。骸澳闶窃呃?!你別忘了你的身份!元帥已經失去了蹤跡,他前往西域,生死難料。如果他死了,你就會是新的元帥,是我們所有人的新將領!你不能走……我不放走你!” 原霽用手肘壓著他頭顱,一字一句:“那我現在就是臨時的兵馬大元帥了?” 陳將領喘著氣:“不錯。你姓原……” 風雪凝在少年修眉間,原霽點頭,果斷道:“那好,臨時的兵馬大元帥命令你們,西北營一半在玉廷關作戰,一半去支援武威! “至于兵馬大元帥本人嘛,把你手頭這些人給我,我去救白河鎮,去救我二哥!” 陳將領愣住,他吐出一個字:“不……” “砰——”原霽一巴掌扇來,將人臉扇麻。 原霽陰森道:“兵馬大元帥不是跟你商量,是在命令你。懂了么?給我調兵!” 陳將軍被扇得耳朵嗡嗡,他又氣又悔:“你還不是兵馬大元帥!兵馬大元帥不是你這么當的,你這個混賬……” 原霽:“想讓我當兵馬大元帥,我就是這種風格。覺得適應不了,就努力祈禱我二哥還活著!” 他抬起臉,面容陰鷙:“聽懂了么?!” 被壓著的將軍氣息不定,周圍的人被原霽抬目冷視,都覺得如同被餓狼盯著。他們被一個少年的氣勢壓住,又惱又無法,他們拿不定主意,便只能聽原七郎的。 原家是涼州的神。 原家不能倒。 — 屠殺白河鎮的漠狄軍,在得到關幼萱后,即刻退兵。 風雪漸漸沒那般大了,他們及時撤兵,是因實在尋不到蔣墨,而原七郎的妻子這個身份,已經足夠他們對此行作出交代。 此戰的主力在木措,無論是白河鎮的兵,還是老漠狄王帶去算計原讓的兵,都只是干擾。 關幼萱被他們綁在馬上,被帶著一路西撤。 馬顛簸萬分,關幼萱找盡借口耽誤他們的行程: “我、我坐的不舒服,你們停下來,我不要騎馬了!” “我渴了,我餓了。我要吃東西!你們若是餓壞了我,我不肯配合,你們就沒辦法與涼州軍交換了?!?/br> “我夫君可疼我了!你敢碰我一下試一試,我夫君會打死你們的。你們將領是誰呀,有與我夫君對陣過么?” “我聽不懂你們說什么!” 漠狄人不理會這個嬌滴滴的原家小七夫人。他們不理解原霽那般英雄人物,為何娶這般沒用的女郎。 大約是漂亮吧? 漠狄人帶著惡意的目光,不斷掠過在馬背上顛簸、還一路提要求的關幼萱。他們忍著火氣,對關幼萱盡量客氣——這位七夫人是來當人質的。 他們沒有尋到蔣墨,但可以用七夫人,跟涼州換回蔣墨偷走的東西。 他們不知道蔣墨偷走的是什么,只知道此物關乎漠狄未來,絕不可放任。 關幼萱努力干擾他們,但這些人亦是軍人。她口干舌燥,這些人根本不能打動。關幼萱絞盡腦汁地想法子自救:她不愿真的被當人質做交換。 關幼萱紅著臉結巴:“我、我想解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