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諂媚的夾了一塊扣rou給厲青巖，心里還忍不住的有點小得瑟，這一桌子的菜可都是他記得的青巖最愛吃的。

“青巖，你看，你愛吃的?！?/br>
厲青巖看著碗里的扣rou靜默許久，厲軒心里忐忑不安，這是怎么了？睡著了？我該不該叫醒他呢。

“我不愛吃扣rou了，我這一世一直比較愛吃素?！眳柷鄮r目光炯炯,抬頭看著厲軒，神情復雜，厲軒心里咯噔一聲，直覺有什么是不是自己忽略了，沒有注意到的問題？

“主子，你是恢復記憶了嗎？”

變化轉折有點太快,厲軒有點沒有反應過來，直覺不能撒謊，默然的點了點頭。

“記憶剛醒，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模糊現在和過去的錯覺?！眳柷鄮r表示明白，安慰著厲軒，繼而苦笑道：“帝尊，那你怎么不帶我回天庭復命？”

“我怕你多想?！眳栜幏畔峦?，好似做錯什么一般忐忑不安起來。

“是我拖累了帝尊?，F下帝尊想起了，也就能想起…那幾世，帝尊對我的厭惡吧。既然厭惡，就早早回去了斷了算了?！眳柷鄮r目光澄明，毫不為自己辯解的道歉道。

“你不信我?！蔽涞赖燮届o闡述事實。

“是我做錯了，理當有我承擔結果，帝尊帶我回去，向天帝態度好好的認個錯，還算是將功贖罪，多好?！眳柷鄮r答非所問，似乎竟是絲毫不考慮自己，置身事外冷靜說著。

“在你心里，我是這樣的人？”厲軒眉宇間閃過不敢確定的心痛。

厲青巖不說話了，垂下頭默默無言。

“你覺得我那么功利，那么在乎仙界位分排名？”武道帝有些心寒,繼續追問道：“你覺得，我是那種為了名利不顧一切的人？”

“帝尊不要被這一世迷了思緒，這一世也是我的錯，不必多慮?！眳柷鄮r避重就輕,悠悠嘆道。

武道帝皺眉：“這一世我記得很清楚，你并未做錯什么?！?/br>
“初時是我先動的心…就是我的錯了…”

武道帝皺著眉頭，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是因為小夏嗎？”

厲青巖卻是明白了，心里凄涼一涌而出，嘆道：“最后也是膩了，何必…”

武道帝幽幽嘆道：“難怪那時你那么說?！?/br>
聽懂了這話，厲青巖的臉莫名的漲紅。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紅什么呢？

厲青巖近乎厭惡這顆不爭氣的心臟，還有…點點滴滴的小情緒。

“那時候帶你們去南疆，不過是受了金狐的有意引導，去見銀狐，想尋一尋這一世困惑的答案。銀狐本來打算暗中觀察，助我們回去，但金狐不是這樣想的?！?/br>
“我仍舊是分不清金狐銀狐?！眳柷鄮r勉強笑道：“不過又有什么關系呢？”

“錯不在你，是金狐...”

“帝尊何必，”厲青巖目光清明的打斷了厲軒的話：“若非我心志薄弱，怎會被人蠱惑，跟著別人的思緒走呢？”

厲軒啞口無言的看著厲青巖，他本想說這些話讓厲青巖心里好受些，不要過分自責，從未想過青巖是這樣想著自己的。

長久的尷尬的沉默后，厲青巖開口問道：“青旭和青曉，想必會得善終吧?！?/br>
“我也未曾窺探過天機，不過既然是為了了斷孽緣而來，想必...會吧?！?/br>
“為宋齊那世，”厲青巖抬起頭，笑容蒼涼：“我竟從未關心過身邊人?！?/br>
厲軒沉默片刻后放道：“周瑾心思縝密，比之你性格還要沉悶三分，你不知也是自然的?！?/br>
“你是知道的？”厲青巖反問道。

厲軒點了點頭，低聲道：“周瑾的小心思，偶爾從細微中能夠看出來的，他藏得太深，只怕自己心里也不知曉吧?！?/br>
“原來如此?！眳柷鄮r低聲笑了起來：“是我連累了他死于陣前?！?/br>
“這是他與談安的糾葛，你不必掛在心上?！?/br>
厲青巖苦笑，轉話題道：“我被收尸葬了，怎么會和耶律晉同在一個棺木中？”

“是談安，”武道帝停頓一下，目光悠悠：“替我收的骨，為我們合的墓?！?/br>
厲青巖抬起頭，怔怔的望著武道帝出神。

“看見我慘死在戰場之上，臨終心愿是與你合葬，將你我合墓值周，談安因此大受打擊，反復想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么，掙扎數十年不得其解。如若我沒有死，想必也是談安一樣的結局吧，苦苦掙扎，不得出路?！?/br>
厲青巖沉默了實在不知如何接話才對。

“毓華，你可以信我一二的?！蔽涞赖劢鯌┣笠话愕恼Z氣，想要和厲青巖商量一二。

“帝尊對我不滿許久，怎么會突然態度轉變？”厲青巖苦笑道：“又要我如何相信呢？”

“你該信我的?！蔽涞赖鄣吐暤溃骸澳阍撔盼业霓D變的?！?/br>
“我要如何相信呢？”厲青巖的聲音高了起來，變成了質問一樣的語氣：“九世以來，如何能夠讓我相信呢？”

“若不是這九世一點點的累積，我不確定我是否真的會愛上你?！蔽涞赖壅\實道。

厲青巖幾乎要笑出聲卻只能沉默，蘇醒的前世記憶印象太過深刻，根本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消除心中疑惑的，根本…不敢再去賭一場。

武道帝看著厲青巖這個樣子，下定了決心，有些話既然已經說了，不如索性說開了。

“第六世的時候，其實那時屠夫賭博，不過為了多一點錢，再多攢一點，可以幫你捐個小官，讓你不用吃科考的苦。哪里知道最后發展偏離了本心，你…就…這樣死在了我面前?！蔽涞赖鄄蝗绦恼f了下去，索性講起自己：“你死后我被官府緝拿，證人眾多皆可作證，生怕被我連累。結案時我沒有反駁，縣衙上承認一切供詞，我被判斬首，倒是少了我不少皮rou之苦，趕上了縣丞要做功績，四日之后開的法場?！?/br>
厲青巖雙唇抖動，強忍著心疼，沉默一會勉強穩定了情緒后，開口道：“你不是故意為之，何必以命抵命?！?/br>
武道帝不甚在意笑道：“你都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早下去陪你早安生?！?/br>
“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

“以前說的混賬話，你不要記得了?！?/br>
“我以為，你是知我心意之后，嫌惡我了?！眳柷鄮r目光清澈無波，仿佛敘述著無關痛癢的事情，厲軒不由得一震。

“怎么會，不懂表達而已?！?/br>
厲青巖低聲笑了起來，何等諷刺，何等諷刺，他曾相信的被推翻，他每一世都曾完全無保留的相信過眼前人，結局又是如何呢？

這一世他何曾不是完全的相信過眼前人，但是！眼前這個人依舊有很多疑問，不想對他說，那他又要怎么去相信？

武道帝被厲青巖笑的心里發慌，不敢打斷不敢說些什么，只能呆呆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