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9
,到現在都還沒有人吸取前任戶部尚書的教訓,依然每天得過且過,現在也該是到了我們戶部肅清的時候?!?/br> 江景元冷淡疏離的眼神掃過堂下的所有官員,有些官員旋即如臨大敵,有些卻泰然處之。 羅向榮卻是有些傻了眼,因為江景元的目光現在正冷漠地看著他,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難道他做的那些事,已經被江景元察覺了? 不、不可能的,江景元絕無可能知道! 羅向榮擦了擦額角不存在的冷汗,一身膽寒。 旁邊的吳曉宣和陳東陽也向羅向榮投去目光,江景元的架勢好像就是沖他們而來的,這可急壞了他們。 “對此我已經向陛下準奏,對以下名單上的官員進行辭退,若有疑問的自行到吏部詢問?!?/br> 江景元的目光若有似無地在羅向榮三人面前掃過。 他師兄給的那張條子上就清清楚楚的寫著羅向榮乃徐家扶持起來的,而他拉攏陳東陽的目的不就是想多探聽一點梧桐縣的消息。 那衣冠冢的事情就是陳東陽給羅向榮打聽去的。 而吳曉宣不過順帶一起的罷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三番五次的提醒他不要做個蠢人,他就是聽不進,狗始終都是改不了吃屎的。 “羅向榮、陳東陽、吳曉宣,你們三個出列,以后戶部沒有你們職位了,請令請高明?!?/br> 江景元不會縱容這些蛀蟲在戶部呆著,既然說不聽,那就只好一一拔除。 三人的臉色瞬間煞白下來,羅向榮更是齜牙咧嘴,極為不服氣道,“江景元,你又何資格來罷免我的官位?!?/br> “就憑我是戶部尚書,就憑天子請口允諾!羅向榮這一個月你天天遲卯,帶著陳東陽和吳曉宣兩人天天流連酒樓,就我都多次看見你們三人經常在公署交頭接耳,整天正事不辦,就算是來公署也是酒氣沖天,既然不想上卯,那就永遠都不要來上卯,在家待著即可?!?/br> 江景元也不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他的家人永遠是他的軟肋,誰動他的家人他不介意給點顏色與他們瞧瞧。 陳東陽和吳曉宣見羅向榮慫了,兩人唰的一下坐在地上,這次是真的完了。 俗話說得好,落地鳳凰不如雞,這三人沒了一層官皮在身也就沒了威脅。 徐家總想用陰暗手段來對付他們,他就光明正大的對付徐家,看誰笑到最后。 ———— 拔除戶部的暗釘子后,戶部的官員又少了不少,因此吏部那邊也能運作起來,該升職的升職,該上任的上任。 而江景元要求的大挑,也被吏部宣傳到位。 京郊,杏花村,舉人陳一鳴正在百無聊賴的刻著手中的木頭,他的臉上有一條深深地疤痕,看上去頗為駭人,但他的眼神極為溫柔,做事專注。 刻完一個木頭人之后,他又會抬頭看看他的書,每當摸到書本的時候,他的眼睛里總是會閃過幾抹痛苦。 他是六年前的舉人,原本是有望進士的,奈何運氣不好,從山上摔了下來,保住了命,卻劃傷了臉,從此無緣科舉。 一個舉人身份在普通的村子里還能有些地位,可在京都天子腳下,讀書人多如牛毛的地方,舉人還真不算什么。 因為他這張臉的緣故,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當官去大挑別人也不會挑上他,去做賬房都有些駭人。 好在收租能勉強養活一家人,可終究還是有些意難平,只能借著這木頭打磨自己那浮躁不安的心。 “大哥,好消息,京城戶部的江大人正在大挑,你要不要去試試?!?/br> 門外傳來二妹歡喜的聲音,陳一鳴的眸光明亮了一刻,旋即又黯淡了下去,抿著唇,摸著自己臉上深深的疤痕。 因為它,自己保住了一條命,卻失去了人生目標,就算是京城里有好消息傳來,可這條駭人的疤,能讓自己順利選上么。 “不去了,去了也選不上?!?/br> 陳一鳴將手中的書重重地放下,心中有條鋸子,鋸得他的心鈍痛鈍痛的。 “大哥,去試試,沒準就選上了呢?!倍貌煌5貏裾f著,“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后可就真沒機會了,我聽說戶部新上任的尚書才二十出頭,這可是千百年來頭一個如此年輕的尚書,或許他用人并不看顏色呢?!?/br> 陳一鳴的眉心一皺,這個新上任的戶部尚書他當然聽說過,京城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有名的財神爺,在邊疆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一招空手套白狼可是把草原大汗氣得吐血。 除了讓大明朝津津樂道的他的點金圣手外,還讓人感興趣的就是他那年輕得過份的年紀。 聽說才二十二歲! 多少人二十二歲連童生試都沒有考過,人家卻登頂尚書之位! 這簡直都可以說成傳說了! “那就試試吧,或許這次真的不一樣?!?/br> 一想到江大人的手段,陳一鳴心中又有一股不一樣的情緒升起,或許江大人的選人手法跟其他大人不一樣。 到了大挑這一天,江景元牽著徐水舟一起來到戶部公署。 徐水舟有些緊張,這種事情能是他能夠參與的? 江景元看著緊張得都快掉在自己身上的徐水舟,會心一笑,拍了拍他的腦袋,“你慌什么,你得多學學人家方新立,連殿試都過了?!?/br> “……” 徐水舟頓時間竟無言以對。 “江大人?!?/br> 江景元一進入到戶部大挑的院落,里面的眾位官員都紛紛給他見禮,江景元頷首回應。 “江大人,人都已經到齊,現在就開始么?!?/br> 吏部那邊也派了個官員出來,見到江景元過來,一臉諂媚。 江景元抬眸望了望廣場上站著的二百多個舉人,胖矮高瘦,差不多年紀都在三十歲左右。 “嗯,下去給每人準備一張考桌吧?!?/br> 江景元聲音平凡地說道。 吏部負責人聽了,有些不解,“江大人,要考桌做什么?!?/br> 往年的大挑都是直接挑就行,看誰順眼就算誰,總之長得好看的百分百會被挑走,長得不好看的……自求多福吧。 江景元斜斜地睨了他一眼,這人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忙小跑著下去找人準備考桌去了。 徐水舟站在江景元的身旁,見沒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徹底放心了,繞有興趣地打量起廣場上的舉人來。 站在臺下的陳一鳴,此刻忐忑不已,見吏部的官員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個穿著緋色官服年輕得過分的青年人身上。 真的太年輕,太年輕了,跟旁邊其他官員長滿褶子的臉比起來,江景元的臉簡直嫩得可以掐出水來。 就是在場的舉人大多數都可以做他的叔叔輩。 可就是這樣一個年輕人,卻在這樣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