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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這么貴的東西,若我突然撂攤子走了,那不得坑死他?!?/br> 許眠低低罵道:“知道坑就好好的啊?!?/br> 黑黑:“……我知道?!?/br> 許眠沒再吐槽,看著手中的煙靜靜的騰起白氣兒,沉默了一瞬深深的望向黑黑:“黑哥,你能摘下面具么?” 黑黑怔了怔:“燒得可怕,別看了?!?/br> “我又不偷拍給祁野看,你慌什么?”許眠彈掉手上的煙灰,他有種直覺,這副兒戲的面具后隱藏著所有真相:“你給我看一眼,我就答應你退款的事兒?怎么樣?不虧吧,相當于一眼五百萬呢?!?/br> 黑黑微微瞇起眼看他:“你說的話我能信?” “能,不行我給你錄音?!?/br> 黑黑突然笑了,抬手緩緩摘掉臉上的狐面:“看唄,我就是怕你惡心的,燒成這樣你也看不出什么鬼來?!?/br> 他的扭捏遲疑并非是擔心對方看到他和祁野一樣的臉,事實上這張臉被燒成這樣,親媽都認不出了,他只不希望給曾經認識的人留下恐怖惡心的印象,更不希望別人因此帶著同情心和他相處。 “別嚇到吃不下飯就成?!焙鎰冸x的一瞬間,剛巧一陣風卷著細細的雪花落在他面上,黑黑沒有溫度,雪粒兒凝在他睫毛上久久不化。 而一旁的許眠愣住了,抽了一半的煙架在手上兀自燃著,一截截的變成灰燼,直燙到手指他才緩過神兒來。 “黑哥你……”許眠嘴唇是動了,聲音是發出來了,可腦子還是懵的。 黑黑看他震驚得臉色蒼白的模樣難過又無語,苦笑著開口:“真的這么丑么?嚇成這樣?!?/br> “不是…黑哥你…”許眠頓了頓,手忙腳亂的掏出兜里的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擺在黑黑面前:“你自己看吧?!?/br> ……??? 當黑黑望向攝像頭中的自己時,整個人呆住了,鏡頭里的不是別人,就是祁野本野。 應該說,比如今的祁野臉頰更瘦削眼窩也更深一點,右眼也多了一道淺淡的疤,從眉心穿到臉頰,乍一看似一條淚痕。 原本被燒得面目全非的五官輪廓又清晰的出現在黑黑眼前,他怔怔的抬手摸了摸,本該坑坑洼洼的面皮如今光滑得嚇人:“怎么會…” “黑哥,你和祁野到底是什么關系?” 黑黑正考慮著如何回答許眠的話,猝不及防聽到一聲門響,原本坐在屋里等的祁野推開了門,嚇得黑黑手一抖,狐面跌落雪地。 許眠也慌了神,看到黑黑驚慌的表情他下意識的擋在對方身前,整個人幾乎壓在黑黑身上遮住祁野的視線,從別人的視角看來,像壁咚更像接吻。 “你們出來聊什么這么久…”祁野抬眼,神情和話語都瞬間僵住了,他握住門把的手狠狠使勁,目光停留在墻角交疊的人影處,視線沉冷陰鷙得滲人。 時間凝固了,只有漫天細雪在翻飛飄舞。 章節目錄宣誓主權 即使沒回頭,許眠依舊感受得到背后要將他千刀萬剮的視線,心里臥槽臥槽的草個不停,身子卻很講義氣的沒挪動半分,戰戰兢兢地遮著黑黑的臉,一人一鬼視線交流,厲鬼黑黑眼里難得露出懇切的哀求。 “你們倆…” 祁野一句質問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寧驍的腳步聲就在身后響起:“哥,怎么了?” 心思敏銳如寧驍,自然是感覺到了祁野的不尋常,正在他走近之時,祁野猝不及防砰的一聲合上了門,冷淡陰郁的態度嚇了寧驍一跳。 “沒事,你黑哥和許少在談事情,我們不打擾?!比绱苏f著,他半推著寧驍回到屋子里,面上越發陰沉得嚇人。 臨關門前,祁野的目光落在雪地里的狐面上,心里突然就跟明鏡兒一樣。 這會兒黑黑終于松了口氣,撿起落在雪堆的狐面擦了擦繼續往臉上遮,許眠揉了揉心臟,無力的靠在黑黑身邊的墻上,立馬叼起一支煙咬牙道:“我踏馬怎么就上了你這賊船,這下好了,祁野八成是誤會了什么,可把我坑慘了?!?/br> “你也把我坑了啊,彼此彼此?!?/br> 這一人一鬼在冰天雪地的早晨,默契又苦澀的相視一笑。 黑黑仍有些不可思議,他隔著面具摸自己的臉,到這會兒還覺得很不真實:“沒事,祁野那邊我來說,臉你看了,答應我的事兒可別反悔啊,五百萬呢?!?/br> “誒,黑哥,你難道是……” 許眠叼著煙,神情異常認真的推測,黑黑挑了挑眉期待下文—— “難道是祁野的雙生哥哥?” 祁野噗的笑了,許眠自己想了想,也覺得不大可能,先前也沒聽過寧驍說祁野有孿生兄弟:“你別繞彎子了,就坦白真相吧?有什么事兒彼此也好照應,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br> 黑黑微微仰頭看了眼將明未明的天色,語氣十分淡定:“我就是他?!?/br> “哈?”許眠一時沒反應過來,狐疑的看向黑黑。 “我就是祁野,幾年后的?!?/br> 許眠嘖了嘖:“認真的?” “嗯,我在我那個世界死了,成了鬼,莫名其妙的穿了過來還和現在的祁野結了契...反正聽起來很荒唐,一般人也不能信,總之,就是這么個事兒?!?/br> 許眠有些轉不過彎來,但他從小生在御靈世家,見過千奇百怪的事兒并不少,只淡淡的點了點頭,吞云吐霧緩解情緒:“見過不少精神分裂的,倒是第一次見到靈魂分裂?!?/br> 黑黑笑,表示贊同。 “你的臉...先前聽祁小哥說過被燒毀了,現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黑黑自己也很懵,想了片刻搖頭:“我要是知道臉好了,也不能當著你面輕易摘面具?!?/br> 許眠抬起眼,認真的凝視黑黑,可對方已然戴上面具,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你和祁小哥是一個人的話,會不會是因為養靈墜?還有你老吃他血,或許這就是治你臉的藥?” 說著許眠搖頭嘆氣:“我也是胡亂說的...你這樣的例子我還沒遇到過...” 黑黑心里琢磨著祁野的血和陽氣就是自己的藥這說法,不自覺抿唇笑,聲音低低的頗有點自言自語的意味:“那不就是歪打正著了?!?/br> “能恢復不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