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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忙轉過頭去擦眼淚。 許父扯唇笑了笑,含糊道:“其實就是一些小病,沒什么大礙的……” 只是如果他的表情沒有那么勉強,那就更好了,所說的這番話可能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是嗎,沒什么大礙就好?!卑诇p笑,語氣淡淡,說:“我看您女兒那個樣子,還以為是中邪了呢,以前我們廟里也有這樣的病人……” 中邪…… 聽到這兩個字,許家父母兩人眼皮頓時一跳,心里生出一種慌亂無措來。 實際上在求醫無果之后,兩人也不是沒想過中邪這樣的情況,只是他們多年接受的教育,以及對神鬼之說的不信任,只讓他們也只是想一想而已,卻從未想過真的要去做什么。 什么中邪,這不都是騙人的嗎…… 可是現在聽白減這么說,兩人心里卻有些不確定了,只覺得心亂如麻。 顧青瑾有些意外的看了白減一眼――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白減會別人的事情感興趣的。 對于她的目光,白減是表情不變,與她對視了一眼,笑道:“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先回去吧?!?/br> 顧青瑾從善如流,嗯了一聲,放下茶杯,一副就要推著他離開的樣子。 “等等!”許父下意識的喊道,見兩人看過來,他看向白減,深深吸了口氣,問:“你剛剛說的,你們廟里也有這樣的病人……是和我家蒹蒹的情況一樣嗎?” 白減唔了一聲,道:“不能說完全一樣,只能說有些相似吧。人中邪的原因也是千奇百怪,不同的中邪原因,所表現出來的情況當然也不同,不可能一模一樣的?!?/br> 許父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呼吸急促的問道:“你這么說,是不是代表,你可以救我家蒹蒹?” 白減卻沒有將話說滿,只道:“能不能救,還得具體看過你女兒的情況……那么,現在可以跟我們說說你女兒的病了嗎?” 現在的話語主動權,已經落在了他身上。 許父苦笑,嘆了口氣,許母走過來坐在他身邊,兩人雙手交握,似乎這樣彼此之間才有了一些勇氣。 “醫生說她這病,可能是夢游癥,只要我們在她睡著的時候多注意一些就沒事了……”許父說。 夢游癥,便是人在睡著之后,又會自主行動的一種病。 剛開始許父他們也以為許蒹這是夢游癥,但是后來卻發現不僅僅是在睡夢中,便是在清醒的時候,許蒹也會突然沖出家門,一副失去意識,要朝著某處奔去的樣子。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她嘴里一直這么叫著,似乎是有什么地方,在呼喚著她一樣。 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他們后來又帶著許蒹去醫院檢查了一次,這一次,仍然沒查出有什么問題來,許蒹的身體除了有些貧血之外,十分的健康。 但是,她還是一次又一次的跑出家門,就算是在吃飯的時候,她也會突然失去意識,放下碗,從家里跑出去。 而且,許蒹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奇怪。 她的體重變得越來越重,力氣也越來越大,就連身上的皮膚也發生了變化,白凈的皮膚上就像是多了一層泥塵覆在了臉上一樣,洗也洗不掉,看上去灰撲撲的。 而她這種情況隨著時間推移,非但沒有緩和,反倒是越來越嚴重,到現在,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尊泥塑雕像一樣,十分的奇怪。 許父抱著頭,面色疲憊,道:“我不知道她到底是生了什么病,醫生也檢查不出來……” 顧青瑾剛才抓住許蒹后領的手指摩挲著,一臉的若有所思:“剛剛我拎住她后頸的衣服的時候,就發現觸感很奇怪……” 現在回想起來,那奇怪的觸感,就像是她的后領上邊裹了一層已經干掉的泥漿,稍微用力,那些干硬的泥土便瞬間裂開,泥塵簌簌的往下落。 現在在她的手指上,似乎都還灑落著一些灰燼。 想到這,她看向許父,說:“我想檢查一下你女兒的身體?!?/br> 許母站起身來,道:“我帶你們去……” 許蒹被顧青瑾給打暈了過去,現在正躺在床上昏睡著。剛才是許父和許母將人扶進來的,顧青瑾和白減還是第一次進來,一進來,兩人就忍不住伸手在鼻前揮了揮。 ――這屋里,好大的灰塵啊。 臥室的燈被打開,兩人這才看清楚房間的樣子,最先吸引他們的不是房間里的布置,而是地上以及四周的家具上那層淺淺的灰塵。 顧青瑾伸手在一旁的桌上滑了一下,白嫩的手上立刻就多出了一點黃色來,也不像是灰塵,倒像是黃色的泥土。 一張手帕遞了過來,顧青瑾看了白減一眼,將帕子接過來,將指頭上的灰燼給擦掉。 兩人走到許蒹的床前,許蒹閉著眼躺在床上,臉色是一種很奇怪的顏色,就像是有一層淺淺的灰燼落在上邊,底下的顏色則是一種土黃色,乍眼看去就像是一尊泥塑躺在床上。 她看起來,越來越不像是個人,反倒越來越像泥塑。 許母臉上露出憂慮的表情來,往旁邊側了側身,給顧青瑾他們讓出位置來。 顧青瑾伸手按了按許蒹的皮膚,只覺得指腹下的皮膚帶著淡淡的暖意,但是摸上去的觸感,卻粗糙而堅硬,就像是在撫摸一塊干燥的泥塊。 很奇怪! 顧青瑾心想,又伸手在她的心口那里感受了一下――這里一片平靜,并沒有心臟跳動的聲音?;蛘哌@么說,她的胸腔之中,并沒有那顆會跳動的心臟。 一旁許母還在關切的看著,顧青瑾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慢慢收回手來。 “怎么樣了,顧小姐?”許母迫不及待的問,“我家蒹蒹的情況怎么樣了?” 顧青瑾搖頭,說:“不太好……她的身體很奇怪,像是泥土所做的一樣,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她的心臟并沒有在跳動?!?/br> 許家夫妻兩人有些懵了――什么叫做,心臟沒有跳動?人沒有心跳,那還是活著的嗎? “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出現這樣的情況的?”顧青瑾問,一邊問,她一邊伸出手指按在許蒹的額頭上,盈然的靈力注入她的眉心中。 許母回過神來,忙道:“是,是從她做的一個夢開始……她那兩天,老是做一個噩夢,經常從夢中被驚醒。她說,她夢到自己和兩個人在一個山洞里奔跑,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跟著她們……” 那條山洞像是沒有盡頭一樣,她們努力的逃跑著,最后來到了甬道深處的一個洞xue里。 許母仔細的將許蒹曾經告訴給她的那個夢,跟顧青瑾他們說了,末了皺眉道:“蒹蒹說,在夢里,和她一起逃跑的那兩個人是她的好朋友,叫洪溪和陶藝……可是,現實中,她并沒有這兩個朋友啊,她并不認識什么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