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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被使勁砸在地上,卻因為他用力過猛,鐲子從他手中脫出,噠噠噠的滾出去,滾落到了角落里,這才落在那里。 劉繼之劇烈的喘著氣,又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站起身來,走到臥室里,將自己的行李箱給翻了出來。行李箱里還未拿出來的衣服被他胡亂的扔在地上,最后他從最底部的夾層中,抽出一條白色的綢緞來。 雪白的綢緞瞧著像是一條水袖,布料柔軟,而在上邊,則是有一團暗紅的血跡,像是有人手拿著綢緞,沒忍住往這上邊吐出了一口血來。 血跡滲透綢緞,因為時間過久,早就已經凝固,只剩下一團暗紅的顏色來。 當初他和同學出去旅游的時候,在一座據說是民國時期修建的,專門用來唱戲聽戲的會館里,發現了這條綢緞。 那是在會館的后院,聽說這會館當初是屬于一個很大的戲班主,后院便是這戲班子的人所住的地方。 而這條綢緞,當時被丟在草叢里,他看見了便伸手撿了起來,然后發現了那團血跡。再然后,他就看見了站在他面前的霍驍。 此時拿著這條綢緞,劉繼之喘了幾口氣,而后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霍驍……”他叫了一聲。 當初霍驍告訴他,他的魂魄是依附在這條綢緞之中的,因為他死的時候手里便拿著這條綢緞,綢緞上沾了他的血,所以死后他的魂魄便寄身在了這上邊。 “那如果綢緞被毀了,你會怎么樣?”當時劉繼之隨口問了一句。 霍驍穿著白色的單衣,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如果綢緞毀了,那么我大概也會消失的吧?!?/br> 手指撫過綢緞,劉繼之聲音嘶啞的道:“你出來啊,霍驍,你再不出來,我就把你寄身的這條綢緞給燒了……” 臥室里一片安靜,并沒有任何聲音回復他。那只鬼被困在了手鐲里出不來,又怎么會回應他那? 劉繼之站起身來,拿著綢緞直接去了廚房,然后打開煤氣灶。 幽藍色的火焰騰騰燃了起來,一條白色的綢緞直接蓋在了火焰上,瞬間從邊緣處開始燃了起來。 “……你為什么要拒絕我呢?只要我們兩合作,你可以一直唱你的戲,我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東西,這明明就是雙贏的局面。以前我們不是合作得好好的嗎?為什么你后來不愿意了呢?”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如果后來你不想著順其自然消散于天地間,我又怎么會這么做?又怎么會不顧你的意愿幫你困在手鐲里? 沒錯!都是你的錯,都是霍驍你的錯! 想到這,劉繼之看著燃燒起來的綢緞,表情逐漸變得猙獰起來。 * 戲曲界的人們發現劉繼之突然一改前段時間的高調,又再次變得低調起來,便是中央戲曲節目組邀請他參加節目,他都拒絕了,說是身體不舒服。 “……前兩天看他身體還很好了,怎么就突然不舒服了?怕是名氣大了,拿喬起來了?!?/br> “這倒不至于吧,我看他不像是這樣的人,大概真的是身體不舒服吧?!?/br> “誒,人家戲唱得好,擺個譜,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不然誰都能請到他,那還有什么面子???” “他的戲倒是真不錯,唱功扎實,每次聽他唱戲,我都覺得是個七老八十的老戲骨了,這唱功,沒個幾十年,哪里練得出來???” “你說得倒是真的,我也有這個感覺,也是奇哉怪哉了,大概真的有所謂的天才吧……” …… 戲曲界的人對于這位神秘的“劉先生”,免不了又討論了一番,對于他年紀輕輕,唱功卻像是練了幾十年的老前輩那樣扎實,也著實的感到疑惑不解。最后大家只能感嘆,天才和普通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而此時,劉繼之這邊卻是一片愁云慘霧。 “……劉哥,這次節目您一定得參加,這可是中央臺的節目啊,你拒絕了這次邀約,怕是下一次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助理忍不住高聲勸道。 他不明白,為什么一直以來對事業極其在意的劉繼之,怎么突然就一副對名利不感興趣了的樣子,每天都待在家里,甚至拒絕了一切的節目邀請。 可是明明前不久,他還告訴自己,要是有什么能增長他名氣的節目邀請他,一定要接下這個節目??墒乾F在他卻告訴自己,他要拒絕中央臺的這個邀請? “你是不是瘋了?還是發生什么事了?”助手忍不住再次發問。 劉繼之道:“我沒有瘋,也沒有發生什么事,我只是覺得我現在的能力還有很多的不足,還需要繼續努力。所以我想著,接下來的時間,要好好的去充實自己,多提升自己的唱功,而不是浪費時間去上什么節目?!?/br> 助理:“……” 這唱功還不足,那其他唱戲的人怕是要沒臉見人了。 深吸了口氣,他讓自己冷靜下來,耐心詢問道:“劉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有什么事情,難道不能直接告訴我嗎?這可是中央臺,不是什么上不得牌面的節目,隨便糊弄一下就過去了?!?/br> 助理急得站起身來在屋里亂轉著。 “要是一開始人家邀請的時候我們直接拒絕了,那還好說,可是你都答應了,現在馬上就要上節目了,你卻突然反悔,你讓人家怎么想?您知道現在外邊的人都怎么說你的嗎?說你名氣大了,開始裝模作樣,開始拿喬擺譜了!再這樣下去,你的名聲就毀了!” 劉繼之哪里不知道這一點,可是他又有什么辦法?看著手里的錄音的手機,他的表情有些頹然。 這兩天,他一步都沒走處大門,每天都呆在家里練嗓子,練唱戲……可是他和霍驍之間的差別,那就是天差地別,而且因為這兩個月春風得意,已經讓他幾乎忘了自我,這兩個月都沒有再練嗓子,唱戲。 唱戲,本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它需要長時間的練習,而且需要持之以恒的練習,便是落下半個月,一周,那都是不行的。 他要是以這樣的狀態去上節目,怕是直接會被觀眾們的唾沫星子給淹死,一切,都會原形畢露的。 “……劉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助理還在發問。 劉繼之伸手抹了一把臉,低聲道:“我不會唱戲了?!?/br> “什么?”助理茫然的看著他,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什么。 或者說,他聽見了,但是卻有些不可置信,甚至覺得是自己產生了幻聽。 劉繼之長長的嘆了口氣,他表情頹喪,相較于前兩天的意氣風發,就這么短短兩天,他看起來最起碼了老了十歲,都能看見他眼角的皺紋了,哪里有以前的儒雅自信。 他看向助理,道:“我說,我不會唱戲了?!?/br> 助理看著他,扯了扯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