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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兩個照辦,一行人才終于再度出發。再走時,慕異卓幾人的走位,已經悄然有了變化。之前,是慕異卓在中間,任雄和周零分別在其左右;而現在,周零則站到了中間位置。“任雄,你剛才怎么了?”周零不解地問。“沒,就是氣不過樊韌說話?!比涡勰恳暻胺?,走得那叫一個專心致志。“我不是問這個?!?/br>“那你是問哪個?”“我是問你……”“周零,別說了?!蹦疆愖看驍嗨?。周零左瞧瞧,右瞧瞧,表情迷惑而茫然,但還是沒再追究下去。排除任雄樊韌兩人的小插曲不講,大家的行程也沒耽擱,倒是比預計快了許多,第二天下午,他們就到達了會合之處——也是一個人工湖休息點。不出所料,這個人工湖也被毀得七七八八了,多虧了羅塞爾他們帶來的補給,大家看到湖的狀態,也不至于絕望,只不過守衛衛兵的尸體殘骸,還是讓大家很是難過。安娜和炅華還沒到,所以羅塞爾就讓學生們暫時休息一下。“樊韌,你跟我過來?!卑褜W生交給薛戎安排,下了機甲的羅塞爾把樊韌叫了過去。學生們都好奇他們會說什么,不過羅塞爾刻意站得遠,不讓他們聽墻根。慕異卓倒是沒什么好奇心,一個人坐在湖邊,看著渾濁的湖水,偶爾因為飛沙而泛起漣漪,卻無法撼動那些塊頭比較大的殘骸。周零本來想陪著他,不過考慮到任雄情緒不穩定,他就把周零打發過去了。沒了周零任雄,其他人又刻意和他保持了一點距離,就顯得他的背影格外的寂寥截然。“又見面了?!毖θ植活櫛娙嗽尞惖哪抗?,在他身邊坐下,“本來想找個清雅點的地方,和你好好談談,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場合重遇?!?/br>慕異卓對著他點點頭,每次見到他,就會想起連度死前和他說的那番話,還有連度當年扭曲而悲痛欲絕的神情,“我從未想過,還能再遇到你?!?/br>“其實當年我出來,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從沒想過還能幸存?!?/br>慕異卓默了默,“是我當年處理不當,對不起你?!?/br>“和你有什么關系。撿了一條命后,我就想通了,是我當年太幼稚,以為自己喜歡,別人就一定要喜歡回來,以為一旦擁有,就可以天長地久?!?/br>薛戎抓了顆石頭,在手里掂了掂,甩動手腕,讓石子沿著水平面出去,一個,兩個,……一直到第九個,石子才不情不愿地沉到了水里,他自嘲一笑,“這么多年了,我還是不如你,始終打不到十個?!?/br>慕異卓更加無言了。這孩子的水漂,還是他當年教的。兩人不是沒有過快樂的時光,只不過那對他只是一段時光,對于薛戎,卻是惦記至今,差點為之而亡的回憶。“你長大了?!蹦┝?,他只能干巴巴地說出這么一句話,無足輕重,毫無意義。薛戎毫不介意地接過話題,“那倒是,當年我最多只能打五個?!?/br>猶豫再三,慕異卓才勉強說出口:“你哥哥他……”“我知道呢?!毖θ执驍嗨脑?,當年眼角眉梢都青蔥無比的孩童,如今也不過三十以內的年紀,或許因為這些年戰役不斷,竟也一些銀發,“我待他,向你說聲對不起,萬幸你沒事?!?/br>“你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從小疼我,巴不得把最好的都捧給我,我都不知道他怎么熬過我的死訊的。他死的前一天,我有回去偷偷看看他?!彼D了頓,有些懊喪而又抱歉地撓著頭,“我不敢出現在他面前,就怕他狠狠打我一頓,罵我不愛惜自己??墒恰墒恰彼氖謴念^上,慢慢移到臉上,也不管是不是氣力太大,把鼻子壓得變形,就躲在手掌后面,悶悶地,“我后悔了,我后悔了,為什么我要那么自私,為什么我要那么自私……”慕異卓有些無措。這么多年了,人變了很多,偏偏愛哭這個毛病,還是一點未改。他猶豫了許久,到底是把人摟過去,哄小孩一樣輕輕地拍著背,一如當年一樣,“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我當年不該那么輕率地處理感情。別哭了,都過去了,什么都過去了?!?/br>周圍注意著這邊動靜的人,眼都要瞎了。他們都是在做夢嗎?平日里運籌帷幄,尚未畢業已被認為是下一任元帥候選人,每次駕駛機甲作戰絕對不超過三十分鐘就能殲滅全敵的戎大人,竟然倒在慕異卓那個同性戀懷里,哭?說是三觀盡毀都降低了事情的神奇程度。薛戎哭得眾人的眼睛都要掉光了,才從慕異卓的懷里出來。然后大家就看到他有點害羞地抹著眼淚,連慕異卓的視線都不敢對上,靦腆地撿著地上的石子,一顆又一顆,打水漂。又過不了一會,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態,慕異卓那小子也陪他玩起石頭來。更大跌眼鏡的是,在眾人心中,幾乎是天才化身,無所不能的薛戎,打水漂居然輸給了慕異卓那個小白臉同性戀!簡直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很多人的偶像崇拜心碎了一地。忽然,薛戎猛地抓住了慕異卓的手腕,奪過他手里的東西細細看了看,驀地騰起身來,飛快地和慕異卓交代了一句什么,就急匆匆地離開了他的身邊,什么靦腆,什么嬌羞,什么脆弱,統統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平時那個冷靜,縝密的天才偶像。大家碎掉的心,終于得以重新粘合起來。撇開圍觀群眾不明真相的看法不談,自薛戎走后,慕異卓對著湖水發呆,心里隱隱的不安。剛才被薛戎拿走的,不是石頭,而是一個通訊器,因為形狀大小和石頭差不多,一不留心就真把它當石子了。這種通訊器是曼陀學院特有的,出發前也每人派了一個,不過信號一直不好,也就沒人把它當回事,記得當時還吐槽過,學校發一個信號爛到要死的東西,不是脫褲子放屁嗎。現在有了瞬時移動裝置的事,仔細一聯系,又不得不懷疑不是通訊器的問題,而是通訊波或者是空間,出了什么岔子。這種通訊器還有另一個作用,就是可以供人留言。剛才撿到的那個,就是被人留了言的。里頭用學院特有的暗語說,他們在東面找到了一個湖,還沒有被喪尸污染,他們和一個幸存的衛兵已經躲過去了,讓救援的人也過去。時間是一天前。這把聲音他認得,就是當初入??己说谝幻募一?,有次新生大會,就是讓他發表的演講。人是學院的人,但通訊器……正想著,就聽到動靜,羅塞爾重新進了機甲,好像是要去通訊器講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