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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零那木頭,就知道睡覺,懂不懂得讓人家小情侶呆在一起膩歪拉。“你管我?!蹦疆愖亢吡艘宦?,可還真不敢就這個格局睡覺,他知道司涅是什么還有點防備,周零啥都不知道,讓他躺在司涅旁邊,自己是怎么都放不了心的。“我知道你想過來的,來吧?!彼灸室鈴堥_雙臂。慕異卓恨得牙癢癢,盤腿坐著,“過你個頭,我不睡了?!?/br>“好吧,那我也陪你?!彼灸α诵?,也坐著看他。兩人中間隔了個已經睡著的周零,一個面對著黃沙,一個面對著對方,都筆直地坐著,氣氛分外詭異。任雄一開始還想看慕異卓會不會拉下臉,結果熬了半天,這兩就跟入定一樣,一動不動,無奈之下,不知不覺也睡著了。☆、機甲大賽3五分鐘內第三十個呵欠。慕異卓嘴巴簡直就沒合攏過,眼圈紅紅的,像只淚汪汪的哈巴狗。“你知道對我來說,睡覺不是必要的吧?”司涅依舊神采奕奕,好心提醒。慕異卓低咒了一聲,結果沒咒完,就打起了第三十一個哈欠,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輕輕笑了笑,司涅慢慢躺下,面對著沙臂,背對著慕異卓,很快就一動不動了。整個沙洞里只剩下隱隱的鼾聲,從任雄鼻腔里傳出來,慕異卓聽在耳里,簡直就跟想上廁所的人聽到流水聲一樣煩躁。打完第四十個哈欠,他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司涅那家伙,現在未必睡著了,不過特意轉過身,難道是想給他一個臺階下?其實過去睡也沒啥,又不會少塊rou。他大腦里混混沌沌的,想要睡覺的心情在拼命地說服自己,最后終于下定了決心,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跨過周零。一腳踏到了實地,本來另一腳再踩過來,這場“遷移”也就完美結束了,結果腦袋一沉,腳一歪,差點沒踩到司涅身上,不得已猛地收回腳,平衡一個把握不好,整個人就往后摔,眼看就要把周零生生給“砸”醒了——一股外力忽然摟住他的腰,把人往回帶。他不由自主地向前,整個就摔到了司涅身上,臉蹭過對方的臉上,被胡茬刮得有些刺,心里第一反應竟然是在想,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同樣的感覺。“怎么,一看我睡著,就投懷送抱了?”司涅沒有笑出聲,但是慕異卓能感到他的胸腔在低低地震動。“少廢話?!彼麆e扭地坐到地上,甩了甩沉沉的腦袋,掐住對方的手臂,一只手抓著不放心,就兩手隔著他的手臂交叉,手指相扣,箍緊,“睡覺?!?/br>眼皮子好沉,好想合上去。他想了不到一秒,就真的閉上了眼,眼皮就跟沾了強力膠一樣,再也不想睜開。但不需要睡眠的某人,顯然不打算這么容易放過他——難得煮熟的鴨子自己飛過來。空間很狹窄,慕異卓又為了防止他“有動作”而箍著自己的手,都用不著他主動靠近,就已經是rou貼rou的情況。于是好整以暇,徐徐地說:“你以為?我要真的想動手,就算中間隔了十個你,他們也未必能平安的吧?”“抓著呢?!蹦疆愖繅魢野愕卣f。“一秒就能掙脫的事?!?/br>他意識已經模糊,呼吸沉沉。“嗯?”司涅猛地抽手,激得對方一個冷戰,驀地從夢里驚醒,眼睛朦朦朧朧地撐開一條縫,已是有點崩潰,“大哥,你怎么著才能讓我安心睡覺???”“是你怕我吃了你朋友,要怎么著,不是得你來想嗎?”“我想了啊,你倒是好好配合……”慕異卓說著說著,連聲音都沉下去了,顯然是又要睡著。司涅又故意抽了一下手。“嗯?”慕異卓再次驚醒,這回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了。“我來幫你想吧?”“嗯?!?/br>“你先把手放開?!?/br>“不行?!?/br>“我保證不跑,而且,按我的方法做,保證你能更安心地睡覺?!焙谜f歹說地哄騙著不清醒的某人,好容易拉下他一只手,“看好了?!?/br>“嗯……”被司涅舉著,慕異卓的手掌自然地垂著,手指微曲。司涅張開五指,從他的手腕處撫上去,一路向上,支撐著對方的手慢慢地揚起來,錯開地對著慕異卓手指間的空隙,蠱惑似的說,“扣住,我就跑不了了?!?/br>“嗯?!彼犜挼乜圩∷灸氖?,感受著指縫之間隱隱的壓迫力,心滿意足地陷入了沉睡。黑暗里,經脈里血液的流動聲,像是溪流一樣汩汩的,仿佛古老的魔曲,鼻鼾聲,人的心跳聲,一起一伏,像是在伴舞的魔女,踩著有規律而歡快的節拍,鼓動著曾經停跳過的心。眼神幾個明滅,司涅并沒有動。盡管睡著了,盡管是被蠱惑的,慕異卓還是下意識地,牢牢地扣著他的手。而他的指尖,也輕輕地搭在慕異卓的手背上。都說十指連心,其實五個手指,一只手掌,感受到的溫度就已經足以傳遞到心里了。“為什么你會過來呢?”“其實你心里知道,過不過來,如果我真的想,是根本沒什么區別的吧?”“慕異卓,輕易一點溫暖,就足夠讓你心軟,你可真是好騙呢?!?/br>藍眸閃動,從薄唇里溢出的話,低得只需被鼾聲一震,就怎么都抵達不到人類的耳中。忽然,扣住司涅的手指微微一跳,他往邊上一看,沉睡中的人并沒有醒來,反而是眉心緊鎖,像是進入到了什么不好的夢魘里。司涅收回目光,眉心不知不覺地也皺了起來,本來越來越臨近期限,影響也就越大,上次慕異卓精神崩潰,就像是滔滔洪水,把本來被蛀的蟻xue擊得更大,卻依舊連綿不絕,再這樣下去,恐怕這堤,要比想象中提前不少崩潰了。慕異卓的夢。他夢見了雪兒。好久不見她。她站在房間里,手足無措,梨花帶淚,只一個勁兒地懇求:“慕哥,慕哥,你別這樣,冷靜些,別這樣……”他怎么樣了?恍然回神,這才注意到屋里一片狼藉,能砸爛的,都爛了,能撕毀的,都撕了,好好的一個家,被搗得不成樣子。而始作俑者,好像就是自己?“鏡子!給我鏡子!”他控制不住自己,癲狂地嚷道。“慕哥,你還是先好好養傷!”“給我鏡子!”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那股想要鏡子的執念驅使著他,讓他往前買了一步——“小心??!”雪兒尖叫,飛一樣地撲過來。他眼睜睜地,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失去平衡摔在她身上,帶著她倒到地上,一地的玻璃渣子,劃破她的身體,周圍破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