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細節問題。

“說一下近現代國際風景園林發展動態?！?/br>
轉眼開始進攻整體態勢問題。

“從十世紀受到三種思潮影響……”

“風景園林的學科范疇是什么？”

“主要包括風景園林基礎理論，實踐……”夏之開始搜腸刮肚。

賀立丘對這個問題的回答點了點頭，夏之還來不及松氣又聽賀立丘問，“地形在構成要素中的作用有哪些？”

賀立丘問得刁鉆，這個問題在園林工程中涉及得多，園林概論里并不占主筆。

“骨架作用，構成空間作用，呃……”才說了兩個夏之就卡殼了。

賀立丘轉過頭來看著夏之，年輕人緊張得手指神經質的摁壓著拇指。

“沒背??？”

明知故問。

夏之記性再好也抵不住賀立丘這樣忽大忽小的提問攻勢，更何況本來準備就不充分。

賀立丘拉開抽屜翻出筆和紙遞給夏之，“我問你答不出來，那就自己寫問題吧，就從你今天背得里面找，規矩你知道的?！?/br>
夏之的五官都快皺到一團了，他特別不樂意這種自問自答的方式。

一開始復習生態學時賀立丘偶爾會出題給夏之，大多是書里就有，復習進度越往后賀立丘的問題提得越開放，再往后賀立丘就讓夏之自己出題自己答。夏之撿懶，凈出一些容易答的。

賀立丘治他，讓他把某一章內容出了一百道題，全是容易答的諸如名詞解釋，植物特性之類，把夏之收拾得夠嗆。

此后再遇自問自答，夏之腦力無不用其極，就怕賀立丘逮著他出題毛病，或是回答敷衍，反正，總有百般方法收拾他。

賀立丘看見夏之表情，當然知道年輕人在愁什么，“不想自己出題？那我出？”卻還要拿話來堵夏之后路。

夏之連忙搖頭，趕緊把筆和紙移到自己這邊。

開玩笑，答賀立丘的題快趕上寫篇小論文了。

夏之的反應讓賀立丘覺得好笑，他看了下時間，不覺已經六點了，這才合上手中的川端康成站起身來。

賀立丘在屋里來回走了走，覺得肚子有點餓，他把手放在肚子上揉了下，轉頭去看夏之，年輕人半趴在桌上認真得寫著字。想著剛才夏之的反應，賀立丘嘴角的笑意終于暈染開來，他轉身開門，往廚房走去。

賀立丘把中午還有的菜簡單熱了下。

沒有魚了。他遺憾得想著，順手炒了個蝦仁兒，弄了個素菜湯。

不喜歡做飯不代表不會做飯。

夏之被叫出去吃飯，看著桌上的菜，一種最后的晚餐感，油然而生。

賀立丘難得碰油煙，身上的味道他受不住，換了身家居服出來就見夏之站在餐桌邊發愣。

“還不坐下吃？不餓？”

夏之抬頭，滿眼警惕。

賀立丘拉開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催促，“快吃，吃完好……”

“送我上路？”夏之接過話，尾音都在顫。

賀立丘怔愣了下，哈哈大笑，嘴上并不饒過夏之：“對，吃飽點，一會兒我怕你挨不住?！?/br>
夏之很難見男人笑，像這樣的，屈指可數，他略微放下心確定賀立丘并沒有生氣.

賀立丘看他聽話得坐下吃飯，才說：“今天把園林概論前五章重點全部梳理完才算完?！?/br>
果然。

夏之點頭答應，賀立丘說什么是什么。

?

☆、五

?　　五

賀立丘習慣晚飯后看報紙。

夏之不甚理解，覺得這是他爺爺那輩干的事。

“關心國家動態，了解國家政策，關注百事民生?！?/br>
這話也就賀立丘說得出口，夏之暗自翻著白眼，時間久了，他才知道賀立丘那么多毛病。

吃完夏之口中的最后一餐，賀立丘照例拿著報紙坐進沙發。

夏之洗了碗走出廚房見賀立丘看報紙也不用賀立丘說，他自覺走回房間繼續他的自問自答。

然而吃了飯，全身開始犯懶，夏之走到桌前上半身整個趴在書桌上。

“哎……”夏之嘆口氣，真是保暖YIN（要和諧?。℡U，他把半張臉都抵在桌面上，困意瞬間涌上來。

夏之皺皺眉，站起來，晃了下腦袋想趕走困倦感。一下午站得兩腿發軟，膝蓋打彎時他都能聽見骨縫中的嘎吱聲，他伸手揉了下腿，“嘶……”碰到腿上被踹的地方又好一陣齜牙咧嘴。

到這個時候夏之才琢磨，當時應該往后退一步這樣就能把賀立丘的力卸掉一半，不至于這么硬扛。夏之懊惱得很，這么久了這個扛打的經驗也沒跟上。

夏之現在心境不同，他哪里想到賀立丘真要收拾他時，他一動都不敢動。

賀立丘在客廳舒服得看著報紙，直到一陣“嗡嗡”聲打斷他的享受，他放下報紙循著聲源看去，夏之的手機在茶幾上震得起勁。

可能剛才收拾時夏之順手放在這里。男人這樣想著。

賀立丘坐起來掃一眼手機屏幕，沒有名字只一串數字，他以為是廣告電話沒太在意，理了下報紙準備接著看。

手機卻像著了魔。

賀立丘皺眉把報紙放一邊，拿起手機仔細看了眼那串數字“00210……”他拿上手機，站起來往里間走去。

“賀哥再給一點時間，還有兩題馬上就好?！毕闹犚婇T鎖響以為賀立丘要來檢查了，手上筆寫得飛快，只能嘴上討饒。

賀立丘走近夏之，見年輕人面前已經寫滿一頁紙了。他把手機遞過去，“有你電話?！?/br>
夏之這才站起來接過手機，此時手機屏幕已經暗下去了，“誰??？”夏之隨口問道。

“00210?！辟R立丘只報出前面幾個數字。

低頭正給手機解鎖的夏之動作頓了頓，“詐騙電話吧?！?/br>
“嗯，這騙子挺敬業?！?/br>
夏之打開手機看見四個未接電話。

騙子真的很敬業。

“再給你半小時?！辟R立丘說完也不再問，轉身出去。

等賀立丘關上門，夏之又把手機點亮，未接來電上紅色的四字讓他皺眉，想了想還是把手機關掉反扣在桌上，提筆繼續寫題，那個號碼晚上再沒有打過來。

賀立丘一向高要求，夏之心里又惦記事，再回答問題時自然不襯男人的意。

“啪！”

“重說?！?/br>
“嘶！”夏之撐在桌沿邊，冷汗滴答，他忍著身后一陣刺痛，努力把剛才的答話又捋一遍尋找錯漏處，苦不堪言。

“城市污染物按照來源來分有點污染源和非點污染源，……光污染包括人造白晝污染，光污染，白亮污染，彩光污染?！毕闹f完下意識得往旁邊躲了下，“啪！”賀立丘的尺子照樣追上來。

“這回答跟剛才有區別嗎？再想！”毫不客氣又是兩下甩在夏之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