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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持刀之人卻快速用束縛帶緊緊纏住了顧怡背后的其他剩余的蛇頭,隨后一把將她提了起來,便往外拖去。 顧怡虛弱得根本無法站立,小腿拖在地上,被顧家水泥地面上很快便搓起了一層血皮。 只是這些血絲相較于她背后那淋漓不止鮮血來說,又顯得如此地微不足道。 就這樣,顧家人眼睜睜地看著顧怡被人從屋中拖了出去。 那男人的力道非常大,手中拖了個女孩卻跟拖著一塊抹不一樣輕松,完全不影響他的行動。 他走到那白色金屬箱子旁,隨后打開了上蓋,隨后他右手輕輕一提,便將顧怡丟了進去。 被丟進去之時,顧怡只是輕輕□□了一聲,便像個破娃娃似的蜷縮在箱子里。 那個箱子并不大,即便是她這樣的少女在里面,也只能半蜷著身體,連坐都坐不起來。 此時她虛弱地靠在已經被她的血液染紅的白色金屬箱內壁上,眼神茫然地看向顧家屋中的三個人。 那眼神說是在求助,更不如說是一種絕望。 沒有人能夠救她,誰都救不了她。 而她今天所遭遇的一切,也將代表著從此以后,她將再也無法不會被人當作人來對待。 當箱子的蓋子被人推著緩緩壓下,當最后一絲陽光從她臉上褪去,顧怡緩緩閉上雙眼,絕望的眼淚從她眼角滑落。 白朗就站在那箱子旁,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這個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了的少女。 隨后他便用袖子擦了擦那柄刀上的鮮血,隨即就要將它插入刀鞘時,卻忽然聽到了自從他們進屋之后、從始至終沒有開口過的那個男人,開口對他們說道:“等等?!?/br> 白朗抬眼看去,卻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那個男人站在顧家房屋門口,看起來表情似乎很平靜??捎炙坪跏浅脸恋貕阂种裁床豢擅髡f的東西。 可真正讓白朗皺眉的,卻是那個男人不知何時左手像被什么東西劃開了,鮮血滴滴往下滴落著。 最奇怪的是,那血液的顏色卻不是一貫的屬于人類的紅色,而是他從未見過的黑色。 白朗心中咯噔一下,他猛然意識到,這個男人很可能是這家中出現的第2個異變者。 他隨即便想把刀從刀鞘中再次拔出,可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白朗也是異變者,他異變的是速度與力量,而其中速度獲得的加成更大一些。所以剛剛他才能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砍下了顧怡的蛇頭。 可是此時,他明明覺得自己已經使用了最快的速度來拔刀,可他依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男人朝他們微微抬起那只一直始終流著血的左手。 然后對方五指微張,朝他們輕輕一推,像是把什么東西朝他們推了過來。 而在這過程中,從他手腕上滴下來的血液卻反重力地從地面上緩緩飄起,滴滴分明地散開。 繼而便有無數血絲從那些血滴上伸展蔓延開來,織成了一張黑色的血網朝他們撲了過來,將所有人都籠罩在了這個天地中。 期間,白朗似乎想了很多些東西,但又似乎什么也沒想。確實,他連刀都沒能□□,以他的速度來說,這一切只能說是發生在非常短的時間內。 可是為什么在他眼中,對方的動作又像是慢電影一般? 白朗有些不由地露出疑惑神色,可隨后他腦中的這些想法也開始變得凌凌散散,再也無法凝聚起來。 那就像是即將要把電池消耗完的隨身聽,播放出來的音樂聲被怪異地拉長,直到后來變得誰都無法聽出到底在唱什么。 可事實上,顧鈞抬手的速度并不快,在以速度見長的白朗眼中就是個慢動作??删科湓?,卻是他們才是真正被禁錮在時間中的人。 而在其他那些還沒被那血網籠罩到的士兵眼中,看到的卻是那一隊進入顧家院子中的、以及站在顧家門口的戰友,在那一瞬間忽然表情凝固、動作遲滯起來。 他們并不是沒有在動,只是就像是在扮演一個慢動作話劇,動作古怪而可笑。 隨著那古怪的黑色絲網逐漸的從顧家蔓延開來,這些士兵們也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們迅速往后撤退著,想要逃離黑網的追逐。 可他們身后的黑網卻像是有一張巨大的嘴巴,有著他們根本無法抵抗的吸力。 他們意識中剛剛升起逃跑的念頭時,可在他們轉身的瞬間,他們的動作已經被無限制地放慢。 這下,周圍看熱鬧的其他鄰居們臉上也逐漸露出了驚懼的表情,他們紛紛想要往后逃去。 可是這一頭好不容易被釋放出來的巨獸,又怎么可能會放過這些美味的食物呢? 于是在這片城中村中,在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忽然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人們連尖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那遠古巨獸吞入了腹中。 章節目錄第19章 “鈞鈞?”顧廷山有些猶疑地在顧鈞身后喊道。 顧鈞卻并沒有搭理他,只徑自走到那箱子前,把蓋子打開,隨后他將顧怡從里面抱了出來。 被顧鈞觸碰到的那一霎那,顧怡像是被點開了啟動鍵,隨即清醒了過來??傻人D頭,卻看到了那令她永生難忘的一幕。 顧鈞卻沒有給她更多的時間思考,他拍了拍她的背,只簡單對她說了一句:“快逃!” 說話間,顧鈞一只染血的手解開了那束縛帶,又輕輕摸了摸顧怡背后那蛇頭的斷口。 隨即顧怡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忽然覺得斷口處十分的麻癢難耐。 而在她看不見的角度,那斷口處卻像被人施了魔法般,開始不斷地生長拉長。短短時間內,那些蛇頭都重新長了出來。 顧怡知道現在沒有時間可以耽擱,也不多細想,只又看了一眼身后那古怪的狀況,她便立馬朝反方向跑到了院子的圍墻邊上。 她在那些蛇頭的幫助下,迅速的爬上了圍墻。 而就在她轉過頭,最后還想再看一眼這個曾給她帶來了無數歡樂與淚水的家時,她耳中忽然響起了一聲熟悉的——砰! 緊接著她就看到,那個剛剛將她從那個白色封閉世界中救出來的人——她甚至不怎么喊過他“哥哥”——背對著她,直直俯身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