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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來投降了。 如此,這曲上縣令便帶著手下區區不到兩百的衙役,受了近十萬大軍的降? 也算是宦海生涯之最,可上史書壯舉。 嚴冠以不敢私自做主,受降之后第一件事,他媽的曲上縣養不起十萬大軍,可他也不敢放這些人,只能極盡所能將他們約束在原地,就帶著賊首譚守義的無頭尸來燕京報信了。 嚴冠以好不容易說完過程,就總結了一下有些竊喜道:“陛下,上天眷顧!我大梁總算安矣,只小臣縣外停駐十萬大軍,這是養活不起的,他們自己也沒預備多少糧草,小臣離開的時候約莫了一下,至多一月,若朝廷不及時給供,便又是禍事了?!?/br> 嚴冠以說完,就小心翼翼去看武帝。 武帝都傻了,他也不端著了,就嚴冠以說到半段上,他就直接坐在臺階上了……腳軟。 等到嚴冠以說完,也沒人敢打攪皇帝發呆,大家伙就一起陪著他發呆,一直呆到武帝有些困“惑”的看向文鳳書道:“文卿?” 文鳳書趕緊出班跪倒:“恭喜殿下……” 眾大臣正要跟風,卻被武帝厭煩的打斷,他是帶過兵的,沒人比他更清楚十萬人餓肚子是一件多么可怕的后果。 “哎呀,你等不要整這些虛的,還恭喜,喜從何來?此事是不是真還沒有結果,那無頭的尸誰知是不是譚守義這老賊的詭計,糧草,糧草啊,文卿?” 文鳳書咽了一口吐沫,就心里開始盤算各地官倉儲備,最近這段時日,他一直調配糧草,這個數目是清楚的,反正當下……無論如何,糧草依舊是第一件要解決的大事。 正想的入神,忽大梁宮外嘩嘩猶如“潮”水的喧雜入殿,大梁君臣便聽到宮外,鐘,鼓,磬,鐸,鞀齊鳴了? 誰這么大膽,沒事兒你瞧擺設玩兒? 史載大禹懸鐘,鼓,磬,鐸,鞀于門外開言路,他說,來指教我處世之道的人,請撞鐘,來反應具體情況的人,請振鐸,來找我傾訴的人,請敲磬,有冤獄,告狀,評論是非的人,請晃鞀。 此便是懸鞀建鐸的由來。 后世帝王為了顯示崇尚先賢的一種情感,也會掛上這些東西,不過,這些東西就是個擺設,各朝各代就剩個鼓了。 大梁初年,霍七茜就想敲這些東西。 事實上一套五件,她上輩子就敲了個鼓。 而如今么,人家就想說,告訴你楊藻,老娘教你個處事之道叫有錢是大爺,不,姑“奶”“奶”。 老娘還想跟你反應一下,你這人做事有些狠了,陳大勝闖禍,你干嘛欺負我老爹?我還想跟你傾訴一下,這個大梁朝還是不錯的,陳大勝也是不錯的,最后我晃你的鞀,是想評論一下天下事還是有因有果的,雖然我是個女子,然,這盛世咱們就幫你穩住了! 雖然,我不過是一介“婦”人爾。 通往大梁宮的道路上,騾馬大車足有百數,這些車上拉滿了錢財,珊瑚,古董大瓷瓶,寶石鑲嵌花樹,成箱子的金元寶,銀元寶,金魚兒,銀魚兒,黃橙橙的大銅錢兒,上古的名琴麻繩捆,先圣的文房面口袋裝…… 最近發了一筆橫財的燕京百姓就覺著,恩,仿佛是錢都有些不值錢了,就太多了…… 武帝帶著眾臣齊齊出來,便看到了這樣的場景,當下窮的要賣兜襠布的文鳳書文大人就直接厥過去了。 他說:“嘎~!” 武帝腳步沉重,牙在發抖,腿也是抖的,他就一步一步走到近前,先是看看望不到邊的發財車,接著才看到最起頭,就整整齊齊站著七位穿誥命服的七個女子。 看到皇帝老爺總算看自己了,霍七茜帶頭跪倒,一人代表大家口稱:“佘門霍氏!余門丁氏,童門張氏,馬門潘氏,胡門宇文氏,崔門柴氏,宮門葛氏,叩見吾皇陛下,陛下萬福?!?/br> 夢一樣的場景,這金山銀海懟的大梁君臣有些慌張,半天兒,皇帝才看著霍七茜這張臉道:“霍氏,這是什么?” 霍七茜抬頭端正答道:“錢那陛下?!?/br> 您精窮的,不是最愛這個了么? 武帝難以置信的從嗓子眼拽出一句話:“錢,你又從何處弄,弄來的這些錢?” 霍七茜眨巴眼睛道:“洪順末年,小“婦”干爹就將小“婦”帶到一處地方,指著這些錢財說,這是小“婦”的嫁妝了!” 武帝氣怒:“胡說八道?!?/br> 他一國皇帝給公主嫁妝都扣扣索索的,你當你爹是財神。 壓抑著澎湃的心情,武帝走到當中一輛,抬手拿起一錠金,翻過來一看,恩,洪順鎮庫之寶。 好的,明白了,這是前朝國庫。 如此,他反手捏著這一錠重的要死的金子走到霍七茜面前,亮著下面的字問:“這是你的嫁妝?” 霍七茜十分冷靜道:“沒錯,小“婦”干爹就是這般說的?!?/br> 武帝牙齒磕打一下,被撅的……恩,也不是那么氣悶,就似笑非笑問:“難不成,霍氏你是前朝公主不成?” 霍七茜搖頭:“非也,小“婦”干爹乃是前朝內宮掌印,他姓廖,陛下一查便知?!?/br> 武帝瞬間便想起一人,便低聲道:“廖織?” 這個叫廖織的太監,曾經是幽帝最信重的近人,后來為培養下一代君主,幽帝便把他派到六皇子身邊。 廖織此人極厲害,除了他那一身鬼神莫測的功夫之外,此人的行事作風在前朝也是留下不少痕跡,甚至可以寫入史書說上一說的。 總而言之,若是此人將財產留給義女,也說得過去,幽帝若是想將國庫轉移,廖織確是首選托付之人。 就怪不得大軍入京卻國庫空空,原來,人家都給義女做嫁妝了。 霍七茜耳力好,聽到便想,哦,那老太監叫廖織啊,明年給他補個靈位。 抬頭看看望不到邊際的車子,武帝臉上似喜似悲,也不知道今兒是怎么了?難不成是早起了,一出去沐浴了王霸之氣? 要克制呀,然而誰來告訴他怎么克制? 這這這,這是錢那。 如此,他便看著霍七茜道:“既~如此,你今日來,卻是做什么的?” 看這幾個“婦”人依舊跪著,人家帶了這么多錢,武帝便覺著有些不好意思,就咳嗽一聲道:“恩……霍氏,你先起來說話?!?/br> 霍七茜卻未起,依舊跪著道:“回陛下,小“婦”遠行昨日方歸,歸家才知我那冤孽犯下國法,真真罪無可赦,萬死難辭其咎!然,家中祖母年邁,老父需要奉養,伶仃幼子何其無辜,未成人便成禍國罪人之后,他一人死便死了,可他的兄弟親人又憑什么與他同罪焚身!” 霍七茜再叩首朗聲道:“小“婦”愚鈍不知如何是好,今日來御前獻金,也是想遵循國法律令,他有滔天罪,“婦”有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