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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謝析木說:“我兒,你帶這些兄弟朋友,暫去你伯府歇下,娘跟你爺爺商議一下你爹這事兒?!?/br> 謝析木不愿意走,可是家里遇到這般滔天大禍,他也說不出什么同甘共苦,定要救出爹爹的廢話,老陳家規矩,天塌沒落地,先把眼前自己顧好了。 如此,他就真個爺們樣,拉起弟弟,招呼了新刀,還有風嵐山來的江湖朋友離開了。 佘萬霖沉默的跟在哥哥身后,他哥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等這一群人走了,佘青嶺倒是老懷甚慰道:“你這幾個孩子,都教養的不錯?!?/br> 霍七茜扶著他坐下:“他們大了,經歷這一次,也該懂事了?!?/br> 佘青嶺笑笑:“啊,比他爹強百倍……” 他們坐下,佘青嶺便將陳大勝與譚家的恩怨,陳大勝又在后面如何安排,如何定計施行的,便都說了個清楚。 有些事情霍七茜知道,可有些事情她不知道,便詫異道:“也就是說,我走了幾月,那臭頭把皇爺的私房錢給抖摟干凈了?” 佘青嶺無奈點頭:“國庫空虛這事早有,須知前朝毀于河道,我大梁立國,前朝有的為難咱一樣不少甚至更甚,尤其每年水漲魚道出,老陳家祖墳至今泡在水里它還沒“露”頭,便知下游民生多苦了。 咱們君臣省吃儉用,是弄點錢糧就要填進去,弄點零碎又要填進去,國庫是大梁的根本,若是被外人知道國庫無錢,不等外邦欺你,但是譚守義之流怕早就趁機作“亂”了,如此凡舉有點災劫,只要各地申請,戶部都會利利索索支出,就想給他們造一個國庫豐盈的假象?!?/br> 霍七茜發出一聲嘆息,這會子也終于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兒,她是……毀了陳大勝全盤計劃,算作是親手把夫婿送入大牢了? 兒媳“婦”面“色”不虞,佘萬霖就安慰道:“茜兒你也別急,你看,我這段時日就把家里的東西盤點了一下,說起來對你不住,我把你的鋪子,田產莊子都脫手換了錢~誰能想到呢,這“逼”急了老夫還真給他湊了個五百萬貫,到底應了那句話,破家值萬貫?!?/br> 霍七茜看著自家空屋子問:“爹,你湊錢作甚?” 佘青嶺一聲嘆息:“造孽唄,他們拿國家俸祿,當該國難于前馬革裹尸!這一個個的就做的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 老爺子真是氣急了,一輩子沒有罵過幾句臟話,就使勁拍著腿憤然,罵完才說:“這幾年,皇爺私下里就常跟文鳳書說,看著咱國庫是空的,可好歹在外存著防身體己,有那一筆,就有什么大事兒便也不怕了。 可你男人倒好,一場通天局,他是傷的陛下萬念俱灰,把好好的大梁就整的搖搖欲墜!他百死難辭其咎,我是一點~也不!心疼他!” 說著不心疼,可您哭什么? 霍七茜趕緊抽出絹帕遞給老人家,老人家不接,倒是粗魯的拿袖子一抹恨聲道:“我還配用這些東西,沒有教好他,我就活該受這折騰,你看譚守義折騰倆月了,他倒是沒來,可兵部這幫子大臣就天天跟皇爺要錢要糧,沒有錢糧大軍如何開拔……” 他咬牙,嘴唇哆嗦著說:“……大勝他,哎!這幾年都是被河道上的事情耽誤了,陛下就暫且沒有大動律法,而今沿用舊律,其中上請,八辟~八議,減贖官當,宗室金罰這些律法還都在,也是他們的福氣。 就看與譚家這一場糾葛,若是譚家贏,咱們都活不成,若是譚家輸,老夫就想,你男人最好的結果……就是個全尸了,他死有余辜!可~管四兒他們還是能以金贖出的?!?/br> 老人家站起,霍七茜趕緊伸手攙扶,他倆就在空“蕩”“蕩”的家轉悠起來,佘青嶺倒是不在乎身外物,便說:“咱家這點家當,再加上老夫這郡王位……我于國還有些功勞,就盼陛下開恩,金臺他們的孩兒許還能看到親爹,只是你……你是個好的,是他配不上你?!?/br> 外人只說霍氏出身太低,根本配不上陳大勝,可佘萬霖卻清楚,自己這兒媳“婦”是千萬里難尋的一等一的通透人,老陳家也好,老佘家也好,支撐家業的卻從來都是這些外來娘子,旁人的心肝姑娘。 人家是帶著嫁妝好端端的來了,又給你生兒育女,又給你執掌中饋孝敬父母,你怎么報答的? 就送了個一個寡“婦”名給人家。 想到此,老人住步又罵:“他,他死不足惜!” 罵完就有些搖搖晃晃。 霍七茜怕他厥過去,趕忙又扶著他回到堂前坐下,看他喝了半盞水臉上緩過來點,這才細問:“爹,依著你的意思,他爹必死無疑了?還有沒有旁個法子?” 佘青嶺搖頭,看兒媳“婦”明知大禍臨門,依舊能冷靜對待,甚至還在積極的想辦法,可,真就沒法了。 他無奈道:“怎么救?江太后與咱老太太一場,人家都發誓不管閑事再不入大梁宮,為那混帳還不是去了,沒~用! 是咱能還大梁一個國庫,還是能讓譚守義退兵????我這幾百萬貫看著多,還不夠朝廷大軍三月的嚼頭,哎!” 霍七茜沒吭氣,心里在想,要不要去劫個大獄,劫獄倒是簡單,甭說一個陳大勝,便是一串兒陳大勝她都能給提溜出來。 問題是這般大的禍事,以霍七茜對那臭頭的了解,朝廷不斬他,他也會自行伏法,人家就是這么一個殺千刀的狗東西,死倔! 想到此霍七茜心“亂”如麻,一會是心疼幾個孩子,一會子又心疼那臭頭被自己連累,想著想著便聽到她公爹說,是咱哪能還大梁一個國庫,還是能讓譚守義退兵? 霍七茜瞬間就僵直了。 佘青嶺發泄一番,心里也好受些,他一個人扛事兒跟家人一起扛事,那是不一樣的。 等他絮叨完,就看到兒媳“婦”嘴巴長著,眼神直楞如個癡呆,佘青嶺喊了兩聲,霍七茜未答未動,他又推她,她就木訥晃悠。 以為嚇著人了,佘青嶺就趕緊站起來,也顧不得老邁無力,兒媳“婦”是個弱女子,好端端的自己嚇唬她干啥? 不,弱女子她到不是,可也嚇著了,哎呀,大意大意了,怎么就這樣沉不住氣呢? 佘青嶺大聲招呼人道:“來人,來人傳……請郎中,速速去請郎中……” 他的衣擺被人拉住,低頭一看卻是他兒媳“婦”對他說:“爹呀,那你說,咱要真還給大梁一個國庫,皇爺能赦咱臭頭的罪過么?” 完蛋了!佘青嶺捂著心口老淚橫流想,兒媳“婦”她瘋了啊。 入夜,刑部大牢重犯號子那叫一個熱鬧。 陳大勝就蹲在屋角,窩在草堆里,如老母雞護蛋般盤著看對面的熱鬧。 他對面關的是胡有貴,如今人家正面壁矯情呢,可憐宇文小巧都躲避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