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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大方的坐下用手演示了一下……如何用手抓飯吃。 等到阿加笑瞇瞇的出去,霍七茜便長長呼出一口氣,白英就嗤嗤笑了起來。 翻著白眼瞪她,霍七茜嗔怪道:“趕緊把那群臭小子拍起來,肚里有食兒才安穩?!?/br> 白英點頭,轉身到竹樓下面去喊人。 捧婆竹樓下原本養雞鴨的地方被打掃干凈,今早這群新刀來,先被帶到后溪清洗,又換了青頭阿朗的衣裳,又被驅趕來睡覺。 其實也都睡不著,腦袋里是翻云覆雨,人就在竹席上翻來覆去,反倒是佘萬霖,他有一張吊床,人躺上去就開始打呼嚕。 白英下來就說了一聲上去吃飯,這些人就齊刷刷坐起,列隊上樓了。倒是佘萬霖,被白英連哄帶拽,上樓腳步都是虛飄的。 片刻。 霍七茜母子還有白英,就眼角抽搐,十分無語的看著面前跪坐如死士般的三十位新刀,這也不是來吃飯的,恐是來做義士的。 虧得這老女巫的樓大,一排十個,面前是端端正正跪坐了三排。 他們早就餓了,又經歷生死改換命運,身心不知多疲累,卻言行舉止皆有舊印,一時半會也別指望他們改了。 陳大勝與童金臺他們多少年了,去個茅廁都是他們大哥撇頭坑。 看著這一張張消瘦的面頰,心里想著這也是一群不大的孩子呢,霍七茜便語氣柔軟說:“吃吧?!?/br> 如此,排頭那十位真就彎腰用手抓著吃了起來。 說起來,這些都是金滇人,便不是金滇本根,也都是附近三江出身,對于用手抓飯人家是很習慣的,吃的那叫個熟練。 如此,這母子倆就目瞪口呆看這群人風卷殘云般,三排輪換過去,芭蕉葉上那是碧碧綠綠一點湯汁都沒有了。 最可怕的是,你聽不到他們咀嚼的聲音,就靜悄悄的完成了整個的卷食過程。 白英笑,拍著腦袋說:“這,你們且等會,我出去走走?!?/br> 這是出去打獵去呢,霍七茜就笑著對她點點頭:“要多打些?!?/br> 白英應諾去了。 這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面前這是三十一個無底洞,總不好把人家寨子吃空了。 等白英走了,霍七茜才耐心問這群人:“我,我這還不知道你們叫個啥呢,咱~都先跟我說說名兒?以后也好稱呼,我夫家姓陳,你們可以叫我陳娘子?!?/br> 這話說完,面前的人依舊是端坐著,偶爾眨巴下眼睛,你才能察覺他們是活的。 多少年了,新刀一言一行都需要聽從軍令,我做,我說,我想,是與他們沒關系的。 佘萬霖看娘親窘迫,就笑著盯第三排的羊蛋說:“羊蛋,問你呢?!?/br> 羊蛋抬頭,半天才說:“羊~蛋?!?/br> 霍七茜趕緊問:“就叫羊蛋???你姓什么的???” 誰也不知道羊蛋怎么想的,反正人家就搖頭不說話了。 實在沒辦法,霍七茜只得挨個問過去,便得了一大堆栓子,大倉,瓦罐,大虎,大狗這樣的名字。 也是,好人家誰賣兒女。 霍七茜心里酸楚,就換個方式問:“方才可吃飽了?” 卻沒人說話。 霍七茜就笑著安靜等,一直等到她傻兒子擠過一張臉說:“娘啊,咱別笑了,臉不累??!” 霍七茜只得收了笑容,無力的靠在墻上說:“傻兒子你說吧,這可是三十條人命,往后他們該怎么辦?” 佘萬霖困“惑”:“什么怎么辦?哦,你是說今后???我就想著,回頭跟阿爺說一下,給他們弄個身份,就找些穩妥地方把他們都安置了,哦,再給他們置辦一份家業,這錢從兒的月例里扣,您看成么?” “成?”霍七茜好苦惱的坐起,反手打兒子后腦勺:“成個屁!” “娘,有話好好說,你打我作甚?怎不成了,他們又沒什么野心?!?/br> 佘萬霖捂著腦袋嘀咕,抬頭看看這群人,依舊是面無表情,即便這對母子毫無顧忌的當面商議他們的去處,他們也不懂反抗。 懂反抗的都死了。 佘萬霖看向最熟悉的羊蛋,羊蛋眼神端正肅穆,眼眶里就是兩團黑,啥也沒有。 霍七茜些許苦惱的說:“你想想你爹?!?/br> 佘萬霖錯愕:“我爹咋了?” 霍七茜就說:“也不止你爹,你六個叔叔,你就說,除了朝廷上那份營生,在家里他們幾個能做甚?” 聽娘這般說,佘萬霖就認真想了起來,他最最崇拜的爹,在家里能做甚? 阿爹在家?好像就是吃飯睡覺,至多把弟弟meimei撩撥哭了,完后他賺點俸祿,可是那點俸祿對一個郡王府來說,也沒甚水花。 說白了,家里是靠著阿爺的祖業,靠著阿娘的經營,這才把里里外外弄得順順溜溜,不說旁個,他們吃的米糧是阿娘莊子產出的,家里的花銷,是阿娘鋪面還有莊子上的…… 原來,我爹是個廢物??! 想明白后,佘萬霖就吧嗒下嘴巴,有些心疼說:“娘,您還真不容易啊?!?/br> 霍七茜頓時滿意了,她忙里忙外,不就是為這一句不容易嗎,哎呀,這真是人世間第一好大兒,就多貼心啊。 手里不由自主的捏兒子后頸rou,佘萬霖抬下巴縮脖,本想撒嬌,又想起面前這些新刀,人家沒爹沒娘的,他這是做啥了,佘萬霖便忍了。 霍七茜嘆息道:“他陳大勝時運好,遇到我了!安兒,不是您娘講大話,他殺個羊他都殺不好,就會砍個人……還跟你阿爺學了一肚子壞水兒,哼!” 這人家兒子就不愿意了,佘萬霖反抗:“您這話說的,滿燕京打聽去,提起我爹,誰不說是憨厚老實人,不然我阿爺能看上他?” 抬頭看新刀,霍七茜就無奈說:“你就給他貼金吧,他們與你爹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你把他們都一個個放出去,嘿!也用不得幾日,不是他們砍死旁人,就是自己把自己餓死了.還家業?你問他們會不會看時令,知道何時下種何時秋收他們腦袋里早就沒有這樣東西了,你爹也沒有,你那些叔叔們統統沒有,他們有的也是后來入京,好好讀了幾年書,遇到的人,遇到的事兒不一樣了,才慢慢學會做人了,可這些不成啊……” 新刀哪有這樣的機會呢。 不是霍七茜小看朝廷,便是交給朝廷,又不知道翻身做了誰的刀,也就她安兒一片赤誠,想給他們個好下場。 樓下傳來一陣玄妙的骨鈴聲,那捧婆不知道怎么,就開始作法。 樓上人安安靜靜的聽了一會,終于在新刀的隊伍里,有個聲音問:“您,您說~一個地方的?” 說話這位二十出頭,才將問過姓名了,說是叫富三虎,這個孩子到老刀營年紀大些,到底是不一樣的。 其實也不是說新刀就是個傻子了,看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