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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綢各“色”兩匹,漆器,錫器,有燕京老字號標記的瓷器各一套。 雜木家具成套,外加三十件銀制包金首飾。喜鵲花,百子花樣幔帳兩套,撐東西的被褥鋪蓋有六套。 這些東西雜七雜八合攏起來,也硬是拼湊出個十八抬。 那位書辦老爺給的聘禮是三十貫,這位黃姑娘就置辦了三十貫的東西,多一文都沒有。 東西雖是在小南山置辦的,拉到金滇,那就叫燕京貨。 人家心眼就長在這里了。 黃姑娘手里還有兩百多貫,人家卻不預備花了,也不預備“露”了。 她沒有娘家可回,唯一傍身的東西就是這些錢,如此換成小金魚兒,貼身衣裳里縫了。 這些掌柜送來東西,霍七茜根據單子過樣,數好了就讓白英拿紅布包裹起來,再取紅繩扎起來放在箱子里面。 人家黃姑娘會做人,東西一到,就有孫鏢頭抱著紅紙裁剪好的單子來,親坐在那邊一樣一樣的給這姑娘寫嫁妝單子。 總歸這個世上有良心的人還是多些。 大家一番忙“亂”,直到天模糊黑的時候,七茜兒才捧著一個蒙了紅布的朱漆大盤,去了黃姑娘屋里。 黃姑娘又在發呆,看到霍七茜便站起來行禮道:“又讓jiejie為我費心了?!?/br> 沒了那朱婆子,她禮數很周全。 霍七茜笑,對她勸到:“快算了,到底有外人,明兒起,這架子就得端起來了。姑娘一番心力耗費盡了,沒的為這纏磨人的禮數“露”了馬腳,好讓那婆子說嘴,那一看就是個話多的?!?/br> 她說完,將大盤放在床榻上對黃姑娘招手:“過來看這是什么?” 黃姑娘遲疑,走過去打開紅布,當下就呆了。 那布下放著一整套大紅妝花云鳳喜服,最上面更有幾根紅絨花兒,外加一根金燦燦的鳳釵。 這東西不屬于上等的新娘衣裳,一般新娘穿的都是自己親手繡的,這卻是京里繡莊里買的那種。 黃姑娘詫異,剛要問,七茜兒卻說:“你也別問我,我是昨兒到的,孫鏢頭讓我與姑娘說,京里衙門里的幾個老大人說,這案他們給不了你公道,卻讓姑娘萬萬不敢夾著舊氣郁結一輩子,那就是你傻了。 他們讓你好好過活,再者,你也沒有父母,他們也想表示個心意,就一家出了一貫與你湊了一套嫁衣?!?/br> 這話說到一半兒,黃姑娘就開始哭…… 第二日一大早,那朱婆子也早早起了,就做賊般守在驛站門口,看著幫工將黃姑娘那扎了紅綢的十八臺嫁妝往外搬去。 她看的咂舌,就鬼鬼祟祟問七茜兒:“她七jiejie呀,你說,這般多的嫁妝,這……這姑娘不是有啥“毛”病吧?” 霍七茜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也是壓低聲音道:“什么“毛”???什么“毛”病都沒有!就爹娘沒了,遇到個不成的哥外加倆刻薄嫂子唄,你瞧瞧這缺德的,大老爺這是給了三十貫,就按照三十貫陪嫁的,真真是多一文都沒有,什么人呀!” 她這般說,那朱婆子就詫異極了:“啥,給多少賠多少叫缺德的,哎,你們燕京人兒真有意思,這就不錯了!也不知道我家那個老爺積了什么德行,嘖……這是撈著了,這要啥有啥的,還不知足?我跟你說,我們那邊員外家里也就這個行情了!” 霍七茜有真有假忽悠完,到了時辰,又從院里扶出一個穿著云鳳喜服,蓋了喜帕的黃巧娥。 上車那一瞬,黃巧娥抽泣了一下,七茜兒便拍著她的后背道:“我說姑娘,從今往后,日子是往上走的,你可再不能流淚了,不吉利?!?/br> 黃巧娥呆滯一下,依舊轉身端端正正的給燕京行了跪禮,這才上了車。 她們這一行人,是隨著二十車“藥”材一起入滇的,人家商車在前,她們跟在后面。 黃新娘自己一個車,霍七茜與那朱婆子一個車。 等車馬動起來,朱婆子坐好就滿面遺憾的對霍七茜說:“這就走了?她七姐,這也是著急了,家里人都說是我來燕京了,好歹就去看下皇上萬歲爺住的金鑾寶殿,好家伙,這還有幾百里地呢?!?/br> 霍七茜笑笑勸她:“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若不是你們家就給那么點兒,又等你耗費了時間,又何苦在這邊等著?在燕京府里出門不更體面么?” 朱婆子有些尷尬,她也沒啥心眼子,就憋不住道:“嗨~呀,她七姐,這事不賴我,不瞞你,我哪是他家的,我是布政司下軍器局陳老爺家的?!?/br> 霍七茜聞言一愣,不等再問,人家又說了:“我家老爺太太也不是外人,其實是你家老爺的表姐,表姐夫,這不是……你,就你家前頭太太那身子骨,要死不活的,生生吃“藥”把家霍霍了,你家老爺也沒預備個伺候的,尋來尋去家里才派了個我來……” 她看霍七茜眼“色”不好,又趕緊添好話說:“你可別嫌棄你家老爺精窮,我跟你說,他如今換了職位了!馬上就要去譚家的老爺手下當差了!我也不與你吹,家里必是花了大錢才有的這個結果,且先艱難幾年,就有你家小姐的好日子過的?!?/br> 霍七茜眉“毛”一挑:“真的?” 朱婆子眉開眼笑:“真的,就跟你說,在燕京這是皇帝老爺做主,可是在我們金滇,那是姓譚的做主,憑著誰去了都耍不開! 甭看你家老爺跟的上司是個旁枝,耐不得人家是軍器局的關系……” 她將手圈了個銅錢羨慕道:“至多兩年,那少說在皚城置辦一套三進的大宅子,呼奴喚婢算什么,到時候讓你家小姐出來,坐的馬車都是金車車了……” 第232章 第232章霍七茜出…… 霍七茜出京, 做娘的想孩子還能克制,可小孩兒想娘,就不懂遮掩了。 陳家唯一的小姑娘陳一笑還好, 她嬸嬸多,也都稀罕她,甭管在誰家都能糊弄住,說娘親去城里給你買糕了, 她小, 就信。 這可不是安兒與根奴兒那會子,陳大勝夫“婦”身上差事清閑,就能把孩子抓在懷窩里照顧著。 如今孩子多了么,就只能用“奶”娘幫襯。 陳一笑身邊有“奶”媽子, 仆“婦”, 丫頭跟隨,她又生的好看,嘴甜軟糯很是討喜, 一說想找人照顧幾日,張婉如就先蹦過來了, 還怕人搶一般的接到了燕京將軍府。 真正讓人“cao”心的是誰,是陳家六歲的小狗兒,這崽子正是不好糊弄長脾“性”的年紀。 打從娘走了, 他就哭,后來他爹哄他,說轉日你娘就回來了。 這一轉日就是三日, 四日,第五天清早,陳小狗無論如何不識坑了, 那是誰說都不成,睡醒睜眼就要娘,娘不在,就開始閉著倆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