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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得意洋洋的看著班子里的小伙伴,還揚揚眉“毛”。 那些少年自然是佩服無比。 甭小看這條戲船,一個戲班子從上到下不足六十人那也是有各種級別的。 佘萬霖單手舉著饃饃,扭臉有些憨傻的道:“???” 面前這少年模樣端正,眼睛圓亮,高鼻梁,嘴巴略大,鼻尖上有倆紅疙瘩配著小麻子。 他笑嘻嘻的拉話:“小子,我聽你家掌柜說,燕京里隨便一般的戲班子唱壽酒,就給八十多貫?” 幾條遠道的船緩慢停下,遠遠跟在了戲船后面,遠處幾條劃子入了淺江,那是賣果兒的水上人家…… 佘萬霖長這么大,沒有考慮過一個戲班子唱壽酒需要花多錢的問題,那些人請他上座,他坐下再給他送來戲單子,他點哪出就得唱哪出。 他哪兒知道八十貫的事兒? 正尋思間,肩膀又被拍了一下,那少年坐在了他身邊,很是自來熟的還蹭了他一個硬面饃,拿起啃著問他:“問你呢?” 佘萬霖愣怔:“問我?” 少年咽下饃饃,一臉恨鐵不成鋼道:“問你燕京里,一般的戲班子唱壽酒就給八十貫呢?” 佘萬霖猶豫了一下,到底點點頭:“啊,恩!給那么多,最少那么多!” 他嬸子們高興了,打賞也不止這個數目了。 張永春十分羨慕,他看佘萬霖吃東西慢吞吞的,就指著另外一個大饃說:“你這吃不了吧?” 佘萬霖點頭,伸手掰開手里的饃饃遞給他:“這個也吃不了?!?/br> “呀,爺們做事兒體面!謝了!” 少年接了饃特別高興,回手對小伙伴擺擺手,那邊便又過來倆少年,張永春介紹,那個眉清目秀,未來唱小旦的叫張永寶,唱老旦那個叫張永青。 他們戲班子年頭淺,這才一代,永字輩。 幾個少年分了饃,頓時與手頭大方的小伙計成了好朋友,大家高興,就一起圍著財主啃。 這一頓里里外外,不用問的自我出賣,班主私房錢的罐子在哪兒他們都賣了。 佘萬霖聽的那叫個呆,感覺這人間的真情也就值幾個饃,還是硬面的。 那叫張永寶生的可愛,邊啃饃饃邊對佘萬霖傻笑,他這女孩子范兒早就板出來了,瞧上去就像個黑秀黑秀的隔壁泉前街的妹子。 佘萬霖被他逗的不成就想賞點什么,只可惜他抬手“摸”向腰帶,恩,沒腰帶,他也不配有腰帶,那里面倒是有一條粗布褲帶。 他尷尬的扭臉對江面咳嗽,自己窘迫的要死,旁人偏偏沒看出來。 張永春笑說:“等少爺我成了角兒,就帶著咱五福班去燕京唱那八十貫的壽酒!到那時,你們想啃豬頭就豬頭,想吃燒雞給你們買整只的!” 真真好大的理想。 他說完周圍一片喝彩之聲,佘萬霖年紀跟他們差不多大,聽到這種不現實的想法,便認真道:“你們~要去燕京?” 張永春表情一僵,拍著他肩膀哈哈道:“將來,我是說將來……”他說完,張嘴橫撕饃饃,邊嚼邊道:“嘿,等我們班主年紀大了,唱不動了,我給他養老呢,到時候我當家,再把小寶兒捧成個大角兒,他在燕京早晚能火起來,到那時,哼!八十貫嗎,不是個事兒!” 又一口饃饃。 佘萬霖骨子里是個實在孩子,他動腦子的地方不在此地,更不會用在這些孩子身上 。 聽他們想去燕京,便按照自己的經驗認真問:“那,那節令開場八十八出,你們班子能支應幾出?” 壞人! 幾個少年齊齊吸氣,也不嚼吧饃了,就腦袋后仰的看著佘萬霖。 佘萬霖不明情況,也呲牙后仰腦袋,怎么了這是? 咱小郡王不懂戲班規矩,可是他知道每次送到自己手里的那本冊子上有什么戲,好比浴佛日,這戲文是固定的,便是那幾出。 要是中元,單子上就是…… 新年是新年的,中秋是中秋的戲碼,這是規矩,只要敢進京混飯吃的班子,最起碼你手里得有八十八出節令戲打底,這可不是一二般的班子能端的飯碗子。 而五福班是個什么戲班,就是個混江岸飯的,你問他們會不會節令戲,會,最多一樣一出,這就欺負人了。 誰家沒個壓箱底的傳統戲目,何況各地戲種腔調也不一樣,燕京人愛不愛看還另說,你就問人家會不會八十八出? 壞人! 偏偏小郡王無知無覺的也啃著饃饃繼續道:“要是節令把握不好,就只能混混慶豐府了,慶豐府那邊的戲班子還是好混的,三百八十八出雙字小雜戲,你們會一百出,再有個好笛先生,就能賺賞錢了……” 三個少年張嘴冒涼氣,這人太壞了! 雜戲就是這樣的小戲,戲份功夫不長,可你得有挑大梁的名角,才能一個角兒撐一個臺子,養活起一個戲班子人。 五福班倒是有角兒,就前面喝酒那個叫李得意的,他本來是別家班子里唱小青的,唱不好,被排擠到了五福班,就成了角兒。 然而成了角兒大家也知道,他扮相還成,可會的雜戲來來去去就那二十幾出,小寶兒都倒背如流了…… 這個小伙計真壞,還說會一百出你就能去慶豐府了,這不是欺負人么? 他們倒是想學,家里連個正經的教頭都沒有。 幾個少年沉默不語,佘萬霖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那,那可怎么好啊。 他左右看看,卻看到一艘不大的官船開過來,便得了救援般喊:“看,官船!” 少年們一驚,紛紛跳起往底艙跑。 這一看就知道,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黑戶呢。 黑戶不必納賦稅。 也不多大功夫,那衙門里留大胡子的老爺,便挎著刀上了五福班的戲船。 班主陪著笑,親抱著唯一一把椅子與帶頭的老爺坐,他甚至還用袖子蹭蹭那椅兒,然而老爺也沒坐,就滿面不高興的問:“這船打哪兒來呀?” 班主小心翼翼低頭回話:“不敢欺瞞老爺,咱們從意源郡碼頭那邊過來的,原本那邊有一出壽酒的……” 老爺聞言“色”變,抬手將他推到一邊兒,對身后人就是一擺手道:“搜!” 班主大驚,趕緊從袖里取了一小錠銀子,瞧著能有個二兩的意思。 他哀求著遞過去:“老爺老爺,好端端的,這是怎么了?這是怎么了?我們下面拉屎屙“尿”,那味兒……” “滾開!” 老爺抬手將他推到,這班主便倒退幾步摔倒在地,那銀子落在甲板上,卻被老爺一腳踩住,低頭對他冷哼道:“算你倒霉,咱們接上峰令,有惡逆犯事,更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