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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偶爾夢里回歸過去,一身孤寒猛驚醒,佘青嶺就萬幸那年他親來親衛巷傳旨,誰能想到,自己這輩子竟是舍在這樣一條巷子里,老天爺讓他前半生苦到了頂點,就是為了現下這好日子吧。 這些孩子有一個算一個,憑哪個不是他眼瞅著身邊長大的。 脖子上的長命鎖,那可都是他掛上去的。 偶爾就是回到燕京郡王府小住兩三日,身邊沒這些孩子鬧騰,他都會想的肝疼。 佘吉祥看郡王爺高興,便笑著過來說:“王爺,前兩日街里遇到工部巷的幾個管家,也是閑聊來著,就說起那幾處空宅子,好像是~才入京的譚家有人來看過房子了?!?/br> 佘青嶺拍孫兒背的手停頓了下來,抬臉吩咐:“你家爺最煩就是他家,以往恩怨不說,從前還有個舊主的關系,他家來干啥?不夠討厭的!與其尷尬著,就讓他們在燕京呆著吧,真是,如今慶豐倒成了好地方了?!?/br> 吉祥應了之后笑了起來:“瞧您說的,入街太師女婿,隔壁侯爺的將軍兒子,進了街一水兒的六部老爺,官不大,實權派! 不說當間還有咱家,現下對面泉前街的地方那都是價格蹭蹭漲,咱街面從前還有一些吃食鋪子,現在您去看吧……” 高興睡著了,佘青嶺便擺擺手,伺候孩子的“乳”娘進來將孫少爺抱走了。 等身上輕松,佘青嶺才扶著吉祥的手往西屋去。 邊走吉祥還絮叨呢:“咱這外面是什么規模,扇面扇骨,官靴官袍,書鋪文房那都是上等的地方?!?/br> 進了屋子,自有侍奉的上來幫佘青嶺換了里外的衣裳。 聽吉祥驕傲滿滿,他也笑著說:“要不說當初你們“奶”“奶”機靈,當年常免申那廝想討便宜,你們家“奶”“奶”就都要的是臨街的鋪面地,現下那邊的租錢也夠咱家使喚的了?!?/br> 吉祥也是驕傲的不成:“啊,隔壁的幾個“奶”“奶”那會子都跟咱學,可都是發了的。憑哪家如今手里沒有幾家慶豐鋪子,現下可都是手底厚厚的,咱這邊鋪子什么規模,聽說是上京的老爺官袍破了,也要拿到慶豐來補?!?/br> 佘青嶺點頭笑說:“到底燕京商稅貴些,也是這邊小吏扎堆兒,慶豐是二類稅,出了泉前街這塊范圍,買東西還得燕京去……” 主仆交流正高興,外面便有人說是戶部尚書,文鳳書文大人來了。 怎得這個時候來? 佘青嶺坐好,看看睡在邊上搖籃里的高興,要是七茜兒在,就能送到那邊去,可是兒媳“婦”不在,他忽然噗哧一笑說:“那,那就這屋吧!” 如此,那堂堂朝廷正二品的尚書大人文鳳書進門便被驚到了。 他一進院子,便看到幾個三五歲的孩子,身穿染“色”的皮甲,胳膊下夾著木刀,□□騎竹馬,都在原地律動,嘴里齊齊都是:嘎達!嘎達!嘎達~的? 文大人嚇一跳,然而對方更加驚。 丑姑看來了陌生人,便警醒一揮刀喊:“眾將小心,有敵襲??!” 然而你們能不能不要就地躺,閉起眼睛就當做隱藏起來了? 滿地的孩子滾著,文尚書只能掂著腳尖邊上挪過,等到被引在屋前。 便有幾個小妞妞矜持的出來,手里還都挎著小籃子,看到他,人家也不敵襲,卻學大人的樣子,很是羞澀的捂臉嬌笑:“哎呀,有外人,羞死了……咯咯咯咯咯咯?!?/br> 大家閨秀,必須回避哪。 文鳳書目瞪口呆的進屋,見了佘青嶺先是施禮,官稱尊稱全都拋到了九霄云外,抬頭便是一句:“您家還真熱鬧,這些都是?” 佘青嶺滿面驕矜請他坐下,就看著窗外笑道:“您見笑,這都是大勝兄弟家的孩子,今兒幾個做主的都出門去了,就都塞我這邊來了,給外人看著那也不放心,好歹身邊得有個長輩不是?” 文鳳書一思想便知是誰家的孩子了,于是也笑了起來,這是個很會說話的人,就說:“怪不得您不想京里住著,有這樣一群圍繞著,我還回去干嗎?這一個個的機靈勁兒,學生家里也有孫兒,就被他們娘教的太過古板,便是一個這樣的都沒有呢?!?/br> 佘青嶺笑笑,又做不經意的把那搖籃往邊上推推。 文尚書早就看到睡了個孩子,卻詫異道:“呦,這兒還有一個呢?” 佘青嶺很是矜持,滿面不耐煩的說:“怎么辦,攤上了,這是我那二孫子?!?/br> 文尚書過去看了眼,先是夸獎高興模樣體面,看五官起碼未來也得六部尚書起步入仕了。 夸獎完,他就從袖子里取出兩塊青玉的牌子掛在搖籃上。 這是早就預備好的見面禮。 今兒真的就挺尷尬,來的時候確實問清楚了,郡王爺有兩個孫子。 現在看就何止兩個,人家有一群孫男孫女,再一想這巷子里主人家年紀,未來必會成倍增長。 文鳳書不客氣的揭穿真相,福瑞郡王就滿面不耐的表示,哪里,哪里,若有那一日,為耳朵清靜,我還是早點蹬腿吧。 文鳳書又道,不可,不可,蒼天大樹走了,小樹苗子可咋辦? 佘青嶺表示,那,那就多活幾年吧,反正做老人的總是吃虧的。 最后他們一起表示,命苦,還會更加辛苦,哎,也是無奈啊。 兩邊客氣完,文鳳書坐下,就拿起戶部新商議好的商稅折子,給佘青嶺看。 家里來了生人,高興多機靈,就開始哼哼唧唧的爬起,看到祖父便張開小手撇嘴要哭不哭的。 佘青嶺趕緊彎腰抱起孫子,笑著對文鳳書道:“這孩子才幾月就開始認生,勞煩文大人就給我念念?!?/br> 這有什么,文鳳書就打開折錄笑著說:“成呀,正好不必您逐條看了好問學生了,這不,今年初頒布了新的稅法,除卻肩挑手提小販只納入城之稅,其余商戶依照前朝舊商稅為例,上等羅緞每疋是二十五貫,我們漲了五貫,中等三貫,下等一貫?!?/br> 佘青嶺想了下問:“水路來的,還是水路陸路都是一般征收?” 文鳳書道:“都是一般的,水路入京在碼頭上岸有一次征收,入京便一樣了?!?/br> 佘青嶺點頭:“那到還好,須得注意各地年景,桑農織戶當年收成,出量,好靈活調整才是?!?/br> 文鳳書也考慮過此事,卻依舊認真的借著桌面的筆墨,添上了佘青嶺的意見。 等到他寫完,便又繼續道:“當季大果,如石榴這些,前朝是每六簍五百文,我們漲到六百文……” 佘青嶺打斷他:“貴果千文,反正吃不起的一輩子都吃不起,這些精致些的入口貨,便高些也沒什么?!?/br> 文鳳書遲疑下,到底添上了。 佘青嶺看他猶豫,便笑了起來道:“這些你也不必擔心,從前燕京里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