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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們,老太太才不樂意給旁人教育兒媳“婦”呢,也就是說說。 你家那倆吧,要說壞,跟咱小七遇到的一比,這人間處處都是菩薩。 你家那倆就是憨,還是里外分不清的憨?;ㄐ∈遄蛹业撞恍奶?,可快別說她們了,我聽你哥說,家里現在正給你看媳“婦”兒呢,可看好誰家的了?” 這老嫂子調侃小叔子,就是隨便調侃,小叔子也未必就好意思。 常連芳臉上瞬間漲紅,便岔話問:“我哥呢?” 七茜兒抬手接了牌子丟在身邊的托盤里,就沒抬頭的絮叨說:“大早上就跟爹背著弓箭,帶著一群人上山狩獵了,說好歹今兒給你打些野味添個菜,我看啊,你就甭指望了,那就是一群靠不住的,指望他們這點野味,今兒這席面就開不成了。 老爺子出門預備好些東西呢,案幾,矮塌,筆墨紙硯,鹵rou小酒,嘿嘿,要是二頭山頂今兒再起一點冬霧,今兒爹最少也得潑墨十副,你哥就知道慣著他,真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光“色”料今兒給他背了一擔上山,你可等吧,野味?野草吃不吃?” 常連芳聞言,就笑的咯咯的。 有婆子端來熱湯,還有現拌的幾樣小菜外加剛出油鍋的馓子。 常連芳坐起來邊吃邊道:“嫂子就讓我哥玩個幾天吧,打下月起,我哥他們就得入深山練斥候去了,年前都回不來呢……” 常連芳這話還沒說完,七茜兒手里一堆的牌子便跌了一桌子。 七茜兒滿面驚容的看著常連芳問:“你說什么?!” 常連芳被她嚇一跳,便放下筷子猶豫的說:“我哥,下月要進山練兵去……怎么了,嫂子不知道?出什么事兒了?” 出什么事兒,事大了去了! 自己的安兒是十二月六日懷上的,這個日子七茜兒是記不住錯的,那臭頭要是扎了老林子,自己的安兒可從哪里來??? 第119章 第119章常府溫居,來…… 常府溫居, 來的多數是年輕公子,倒也有幾位不常見到的老大人登門,目標不是常家,卻是奔福瑞郡王來的。 佘青嶺不愛熱鬧,過了午膳才到的常府, 常侯爺親去親衛巷等著, 他吃了家里的飯, 才溜溜達達披著薄裘,夾著一卷今早畫的, 墨汁還未干的百泉山冬霧圖去做賀禮。 這就不錯了。 他眼里還是很看的上鄭阿蠻,李敬圭, 常連芳的,這幾個孩子常在皇爺身邊溜達知根知底, 品行更是沒問題。 待他到時,進門一看那群老大人樹皮般的老臉便樂了, 無它, 都是他從前在戶部交下來的關系,也真是好久未見了。 如此, 這一群老大人占了棋盤院最好的地方閑聊,而熱氣騰騰的常侯爺常免申也不敢多言,就不可思議的在一邊看。 這可都是實權文臣, 跟他也沒有什么話說,卻都來了。 甭看他是個候了,有些人你攀不上就是攀不上, 文武之間自古都有很明顯的界限。 這古話真就沒說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三年前陳家什么氣象,當家男人做契約奴的,坐堂的媳“婦”兒就跟自己一文一文死扣著賣舊衣換糧食。 若不是自己一眼便看破那小娘子真身,覺著有可交之處,便令家里不得怠慢,就哪有幺兒這么好的日子。 人家這良心可意思大了,甭看他是個侯爺,他給兒子整不出這樣的一套宅子。 也不是沒錢兒,是不敢。 想到這里,常侯爺便想起兩個兒媳“婦”私分了的那一筆戰事里來的橫財,心里就更加難受。 他抬眼瞪了自己做陪客的長子常連起,次子常連旭一眼,這兩位心里有虧便低頭看地。 其實,也就只能是瞪一眼了,常侯爺心里很清楚,常府早就分家,人家摟到自己懷里的東西是不能吐出來的,手心手背都是rou,要公平的是律法,是表面的朝堂,現在可怎么辦? 就只能糊涂著辦呢。 小兒子有氣,搬家溫居大宴賓朋竟不愿跟家里求援,可見心傷多重,他這心里有愧吖。 誰能想到,人家的義兄轉身就給自己干弟弟撐起這么大的體面,這來的都是什么人? 當朝超品的郡王爺,隱相,又好幾位實權的老大人,小幺兒自己會做人,甭看三年不在京里,可來的卻都是一等一的公子。 那鄭阿蠻,李敬圭,還有陳大勝就站在家門口給小幺兒做迎賓。 這又是多么大的體面。 哎,看樣子,幺兒以后卻是跟家里越來越遠了…… 老大人們聚在一起其實也很熱鬧,你是孫子,他是猴的互相譏諷,笑鬧一會兒,便有戶部一位叫張□□的老大人建議大家寫些中堂,斗方,對聯以作溫居賀禮。 這幫人向來目下無塵,更一字千金,而今卻要隨隨便便給自己幺兒寫字了? 常免申心中大喜,剛想蹦起來讓人準備筆墨紙硯,卻聽福瑞郡王笑說:“老侯爺可不敢上了他們的當去,你要聽我的,就街上書局,古董店里幾百文淘換去,這幾個家伙可不做賠本的買賣,他們??!這是聽說你從南邊弄了六十年老黃酒回來了,眼下甭說六十年,便是十年的黃酒都不好找了……” 常侯爺脾氣爽利,便笑著道:“我的郡王爺,不就是酒么!管夠的!我們前方打仗三年,虧您老,還有列位老大人多方籌措,老實話,從前朝開始跟著陛下四處爭戈的,還就是這次平叛打的痛快,這糧草跟上了,那是一點兒委屈沒受過…… 這六十年的老酒么,純是他們瞎說的,可三十年的老黃酒卻也拉了幾車,也是常某就貪這一口,又怕醉了貽誤軍機,在前面就沒敢喝,這才留到現在,諸位大人今兒只管隨便寫著,別的咱沒有,這酒啊,就管夠!” 他說完,幾個老頭兒就格外高興,紛紛自覺拿起筆墨紙硯,就隨便寫了一些什么,傳家有道唯敦厚,處事無奇但率真之類……也算是體面。 那邊寫完,常免申親自上去收攏,鄭重萬分的吩咐人,立刻把燕京百年以上的老裱行的師傅請家里來,這些東西便是他小兒以后傳家的寶貝。 這懂不懂書畫的,常侯爺這態度總是沒錯的,給列位老大人抬的很高,眾人哈哈大笑,算作皆大歡喜。 老人家在這邊熱鬧,年輕人也在外院熱鬧,常連芳這棋盤院真的大,今兒來賓一二百,還都帶了家眷,卻都能容的下。 都在各院里,聽書的聽書,看戲的看戲,耍牌九的耍牌九,陳大勝甚至把京里幾個有名的跤王喊來家里熱鬧,給他義弟撐場子。 他最不堪的歲月,常連芳肯認他,幫他,這份情誼他便不能忘。 男人們看摔跤就難免熱血,喊的撕心裂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