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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虛偽至極的偽君子,老子就不相信你不知道?!?/br> 趙長溪心里愧疚,萬念俱灰任他打:“師弟!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曾氏這般惡毒……” 宮之儀聽到更加生氣,手下出力,打的更狠:“老夫可去你祖宗的師弟,呸!你還有臉喊師弟?我讓了你半輩子,你卻偷我的孩兒……” 唐九源看管四兒爹媽沒吃虧,人家有大委屈了,總得讓人出氣不是,就沒管。 那趙家的幾個孩子看父母吃虧,正要上去阻攔,管四兒的兩個哥哥卻十分靠得住,也是脫了鞋,絲毫不畏懼對方人多,也是上去就打……趙家有虧欠,便不怎么敢反抗。 甚至管四兒那“乳”名叫阿貓meimei。她也撲到曾氏長子的身邊,抓住人家兩把頭發不撒手。 李氏使勁打曾氏,就怎么都不解氣,最后她竟上手要掐死這惡“婦”,誰知這手伸出來還沒上脖子呢,卻被一只很有力氣的手抓住了。 李氏愣了下回頭,卻看到一張年輕英俊,她該認識了最少一千年的臉。 瞬間她就知道是誰了,甚至她想,若是兒子被她看到,根本不用旁人破案,她看到就知,這定是自己的……孩子啊。 管四兒出來,這堂內便安靜了。 一切人都看向這對母子。 管四兒艱難的笑笑,嘴張了半天,回憶了旁人怎么做的無數遍,才學會叫娘,還叫的好艱難。 他說:“……那,娘~您別打了,仔細手疼?!?/br> 李氏慢慢站起來,哆哆嗦嗦伸手想“摸”自己的孩子,看到手上有臟血,她就在衣服上使勁蹭。 一邊蹭一邊哭著說:“我也不配做個娘,孩子被人換了我的都不知道,我就是個傻子!” 說完,李氏左右給了自己兩個耳光,打完抱住管四兒嚎哭:“怎么辦啊,怎么辦啊,兒啊,你千刀萬剮了我吧……” 管四兒抱住自己的娘,看著她滿腦袋花白,就特別小心的,一下一下拍著她的后背說:“……娘啊,你莫哭,不怪你,我不怪你啊,您看,我好好的呢?!?/br> 第117章 第117章李氏緊緊抓著…… 李氏緊緊抓著管四兒, 滿心滿眼只有他,這世上所有的東西一剎那都幻滅了,她也看不到世上。 管四兒把她扶到一邊,讓她坐下,握住她的手。 他心里對自己說, 吖, 這就是娘親的手啊, 跟哥哥們不一樣,跟一切暖和的物件都不一樣。 他甚至認真的盯著李氏的小腹, 心想我,我在那里頭住過十個月呢。 母子連心, 李氏瞬間就懂,她伸出手握住管四兒的手, 把它放在自己的肚皮上,管四兒臉上瞬間就紅了。 堂上, 唐九源從地方官基礎上復審案件, 便十分順利,曾氏犯罪證據確鑿, 然而一切人如今都弄不明白的是,凡舉犯罪,這就總要有個原由吧? 曾氏這是為什么呢? 她的娘家與趙家門當戶對, 進入趙家也是十分得公婆重視,趙氏族中老少對她少有不稱贊的。 她有豐厚的嫁妝,有不論學識還是樣貌都上乘的夫婿, 她有爭氣的子女,那她還求什么呢? 曾氏挨了李氏的打,她也不反抗,不言不語,任人折騰,甚至唐九源這個輕易不動刑具的人,氣的都給她上了拶刑,她疼暈過去都是不聲不響。 一桶冷水激下去,再打便出事了。 甚至二皇子都在后面說,也不必問了,既證據都全,此案到此為止,便呈報御前吧。 然而李氏不愿,這二十多年她常常噩夢中驚醒,她看不清夢里發生何時,可是每次清醒坐起,就捂著心哭的肝腸寸斷。 從前她不懂這是為何,現在她知道了,她與她的孩兒血脈相連,他被人欺負她會疼,他被人侮辱她會疼,他在戰場搏命她滿腹委屈夜不能寐。 人家都說她日子美,可她就始終有一種不完全的感覺,老是覺著缺了什么,缺了什么剜心割rou的東西? 人這輩子有的事情要糊涂,獨這件事,若是糊涂的結束,她想,她死不瞑目! 然而這是大堂之上,心有不甘李氏難免就“露”在了臉上。 管四兒小心翼翼的看著娘,她難過,管四兒就心碎,到底母子連心,如此他松開李氏的手,就對她安慰的笑笑,又抬頭對唐九源說:“唐大人,能否讓我這個苦主問一問?” 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唐九源辦案多年,也是頭回遇到這樣剛的女子,曾氏身上本有舊傷,今兒還上了大刑,他也是沒辦了,只得擺擺手合起卷宗,隨管四兒了。 有人搬來一把座椅,管四兒慢慢走到曾氏面前,撩開下擺款款坐下。 曾氏虛弱,感覺到管四兒過來,便努力用劇痛的手指撐起自己的腰,她想維持一些儀態,卻疼的找不到借力,就狼狽側身軟在地上。 管四兒看著這個算得上瘦弱的女人,心里只覺不可思議。 從前他在趙家受罪那會子,最愛躲著人去五房,家里的奴婢都說,五夫人是最仁善的,凡舉有些錯誤隨便哪一房都不好躲,若是在五房便沒甚事兒。 他記的,小小的他就躲在樹后,看著這位高貴夫人每天都起的很早,她守在庭前送自己五個孩子去家學,她會笑著幫他們整理衣衫,笑著檢查他們的筆墨,偶爾還會從孩子的書袋里尋出一些蟲兒,玩具,點心,她也不怪,就跟孩子們笑成一團兒。 她耐心十足,每次整理都會打開孩子們的衣擺,一層一層的“摸”索厚薄,天冷便命人加衣,天熱便千叮萬囑孩子們不敢貪涼。 她總在笑,笑的就像個觀音菩薩。 而小小的自己那時候也巴望過,若是,若是這也是自己的娘便好了。 可這哪兒是菩薩啊,這是一只披著袈裟的鬼! 因他不說話就默然坐著,曾氏到底沒忍住,就順著他的靴底緩緩往上,往上,最后便停在那張帶著笑意的臉上。 他在笑?這小崽子為什么要笑? 管四兒的笑容令曾氏慌張,她不敢與他對視,便又迅速低下頭。 如此管四兒噗哧便樂了,他終于說:“其實你也不必說了,爺我沒興趣聽……”他覺著有些口渴,便對那邊抄錄口供的小吏道:“把你的水勻我一盞?!?/br> 小吏一愣,趕緊取來未用的杯子,反復燙了兩回,這才雙手給管四兒捧了一盞茶過去,還很抱歉的說:“小的這種是劣等茶葉沫兒……” 管四兒搖頭表示無事,端著這茶飲了幾口才道:“我呢,到底是個苦主,是吧?” 曾氏垂首不動。 “那,咱兩家便是仇家了,對吧?” 曾氏身軀一動想抬頭,卻忍耐住了。 管四兒無所謂她的態度,只說:“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