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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屋,又抬了老太太的大炕柜出去,在院子里收拾起來。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如今憑著哪一季都得兩三回,而今天氣轉熱,怕就得十幾日一次了。 老太太這柜兒一打開,這味道就造化了,七茜兒捂著鼻子,遠遠的看著幾個小丫頭從里面清理出碎銀子,凌“亂”的銅錢兒,這都是讓老人家出去賞人的,可她那脾氣給一個銅板都肝疼。 又怕七茜兒說她,人家就出去晃一圈轉身又藏起來。 錢還好說,錢不起“毛”不下崽的,主要是老太太穿的那舍不得丟的老棉襪,還有不知道從誰家席面上“摸”下來的干果,廟里的供果,還有起了綠“毛”一碗瘦成半碗的各“色”rou羹,流湯的破果子爛桃兒,還有半柜子點心,外加一窩耗子,就粉紅紅的睡在老太太的棉襪里。 這些東西丟了,還得給人家老太太補個□□不離十,人心眼多,得記住哪樣東西在哪兒,也不能“亂”了次序。 老太太糊涂在,她不認為吃喝能腐壞了,她就覺著這些東西只要藏起來,就能吃萬萬年。 等東西又給老太太放滿,再把柜子抬回去,這滿院子人就松了一口氣。 可算能活了。 吉祥家的解開鼻子下的帕兒,就小心翼翼的對七茜兒說:““奶”“奶”,我看老人家有點不對勁兒了?!?/br> 七茜兒點點頭,何止不對勁兒,成先生早就讓老太太吃素食,再不敢吃油膩的東西,可老太太能聽你們才奇了怪呢。 她是只要逮到吃的,必要把肚皮塞的不能再塞,在家里還好說了,能管著點兒,可人家現下是有名的老太太,這守著六部巷呢,誰家有點聚會,都要請這老太太請上席去呢。 七茜兒也是無奈,她盤算了一下手里的活錢,就跟吉祥家說:“你說,咱搬到燕京去住一段時日,給老太太調理一下咋樣?” 吉祥家當然愿意,就連連點頭道:“那最好了,最好了!老爺下月也要從宮里搬出來了,這一家人住在一起才是正理兒呢……“奶”“奶”,明兒我帶人回老宅收拾去?” 可七茜兒卻一擺手道:“不去干爹那邊住著,他兒子養他天經地義!我就越想越生氣,那臭頭怎么著也得出出力氣,費費勁兒才是,就憑什么咱在家里費勁巴拉的給他伺候老的,照顧小的,人家倒好,在京里是個大爺,回家人家還是個爺……” 爺?陳大勝這個爺卻是做不得了。 因雨夜一場大戰跑了情不移,第二日起燕京封城一日搜捕無果,皇爺盛怒之下,就將那夜負責的一群頭目都打了二十板子。 又因陳大勝帶著一群弟兄喝羊湯,屋頂看整場熱鬧來著,他還多挨了五板子。 這會子也不能跟皇爺解釋,是孟鼎臣不讓大家管,他要攬權的事兒,反正人跑了就是你們的錯,都挨著吧。 雖打板子的是自己人,可二十五板子下去,那也是一屁股青紫,該破的地方到底是破了。 陳大勝養腚不敢住宮里,就只好去新親衛所里養著。他這邊需要休息,可這所里到底是折騰開了。除了趁機巴結的來來往往看他。 如今這邊還有一樁麻煩事兒呢。雨夜那晚揭開吳家投毒殺人一事,陳大勝便捎帶喊了順天府來。 那葛三素是苦主,也不能把她關起來,還得找個安全地方安置她。 順天府不收這姑娘,這姑娘又身上又有重孝,加之全家死絕有些不吉利,她就無處可去。 好人做到底,老刀們也不忌諱這些,便把這姑娘帶回了所里,而今就等著那邊勘驗完了上堂呢。 長刀所新院子極大,也不缺地方住,管四兒機靈,還自己掏錢給那造孽毀了自己清白的找了婆子伺候著。 這葛三素來這邊避難倒也沒啥,難就難在那吳家是燕京坐地戶,九族皆在此。 吳家在這邊有族親族長,那邊也不知道怎么商議的,就想找葛三素求求情,請她說說好話,給老吳家這一支留一條血脈。 嘿!明面上是這么說的,誰信啊,老葛家絕戶了,這就有了絕戶財呢。 這日天熱,陳大勝便讓人抬著自己到竹簾后面看熱鬧。 吳家在燕京有些基礎,這不到三日,六部里便有人走了關系,來陳大勝面前遞話說,該死的都讓他們罪有應得去,只這三姑娘也是老吳家的表姑娘,他們就想把人接走照顧,畢竟也是血脈至親。 只要陳大勝同意這事兒,吳家那邊愿意給十萬貫的意思。 甭說陳大勝不傻,連先生都從宮里打發人出來說,這姑娘身后背著燕京兩大墨行的資產,這幫人說的好聽,什么骨rou至親,那毒死人家全家的也是骨rou至親呢。 待人接出去了,回頭再來個悲傷欲絕思念親人病逝了,要么沒看好一下沒防住她自縊了,你也沒辦法。 那姑娘本就扛著一股子氣,就等著給親人伸冤呢。這把人送走,她無依無靠落入狼窩,也不必下“藥”,三五句惡言就能送她走了。 陳大勝不放人,吳家就求爺爺告“奶”“奶”花了大代價,走了柳大雅老娘的關系,無論如何想見上一面。 柳大雅也挨了板子,他來不得,就讓吳家的女眷帶著一封信來了。 陳大勝在簾子后面接了信,讀了一遍,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柳大雅說人情是他外家早年欠的,他老娘必要他還,他不能不孝,又之~他媳“婦”收了吳家五萬貫,這錢他就與兄弟對分了。 至于吳家想見那葛三素,就這么,這么著…… 管四兒是個好孩子,自打那日他的清白沒了,他就恨上那女子了。那女子也是命苦的,來了長刀所快三日,每天就吃那幾粒米強活。 大哥說的好,她便是死了也不能死在老刀的地頭上,管四兒一想就是這么回事兒,就一大早去街口,給這壞人買豆花吃去了。 街口的豆花是極美味的,每次管四兒都能吃五碗,他就想了,那女人見了這豆花,興許就吃了呢? 他自己在街口吃了個飽,還給她也買了兩碗,這才提著食盒進了后面,可沒走幾步,便被幾個哥哥拽到一邊的小屋子里,又是給他拆頭發,尋了啞巴婆子梳女人的發髻。又是扒了他的衣裳,給他套女娘的裙子。 管四兒自是不愿意,就大力掙扎,卻聽他清官哥說了句:“老七你聽話,一會子你坐在鋪后面別吭氣,那婆娘跟你嘮叨一炷香,便給你一百貫,她們要是嘮叨十炷香,就給你一千貫?!?/br> 管四兒不知道發生何事,卻聽到了一千貫,這就愿意了。 他也不掙扎了,就乖乖的坐著,任旁人折騰,換了女子的襖裙,梳了女子的發髻,戴了擋風的抹額,臉上還白白的涂了面粉。 等收拾完,他又被幾個哥哥抬著去了那臭女人的屋子里,還躺了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