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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嗨,總歸您這樣的受罪唄,反正,兒是看不慣的……” 佘青嶺輕笑起來,他把手里的丁零當啷一丟道:“文鳳書確是條千年老泥鰍,你皇爺這次用人卻是用對了的?!?/br> 陳大勝愣了下,套上軟鞋,借著新端來的水盆凈手擦干,坐在干爹身邊認真的看著他:“那是您心中無私舉薦的好,怎么樣?咱轉日回慶豐住著去?再等等,也不用兩年,兒再給您獻給大胖孫子?到時候您看美不美?!?/br> 佘青嶺看養子滿目真誠,就徹底放松起來,他仰著頭,閉著眼睛看老天爺,心里默默的嘲笑它。 初夏陽光甚好,就細致的照顧在佘青嶺那張俊臉上,他合著眼睛說:“昔日,司馬遷受腐刑依舊完成太史公使命,我少小讀書至今,總不能白讀了,而后日子清閑了,老夫倒是想做些實在事情,著書立言卻也不錯……我兒,覺著如何?” 陳大勝心里松了一口氣,笑的更加開心道:“那是最好了,您學問這般大,您還有八個孫兒呢,以后便全憑您教育了,兒是個粗人,可做不了這營生?!?/br> 長長呼出一口氣,扭臉看著陳大勝,佘青嶺正“色”道:“好!便有十個八個,只要你不心疼,別的不敢說,教育上的事老夫自然是得心應手。勝兒,從前陛下登基,要封我爵位我不敢受,皆因一場戰事我的功績不明,并不能擺在臺面上說,可現下兩年輔佐,我的時機便到了,等這段時日忙完,那文鳳書入了戶部,我怕是能得個爵位了……” 看陳大勝有些驚愕,佘青嶺就輕松的笑著說:“我這戶部的差事,卻也不是輕易便讓出來的,好歹也得讓老大人們知道我的好,從前沒有你們我是無所謂,可如今家里開始都添丁進口了,待明年秋日里你媳“婦”出了孝,我好歹也得給孫子,孫女兒們賺個體面不是,難不成,你做這宮里的小祖宗還做上癮了?” 陳大勝立刻擺手:“看您說的,還過癮呢?瞧這宮里這份“亂”,小姑娘是一茬一茬的往里擠著,這么說!您急流勇退我是松了一口氣,您以后享福就是,你兒子我啊,還有你那兒媳“婦”,就哪個也不是笨的,再說了,且不等您給子孫后代賺那點家當呢……您是做爹的,往后就只管享受便是……” 佘青嶺高興極了,還親自給兒子遞水果,一朝大臣趨之若鶩的東西,這對父子真心不太稀罕。 他們正說著閑話,馬二姑卻匆忙進來說,皇爺下令讓他們去九思堂呢。 佘青嶺聞言嘴角微抽,到底無奈搖頭譏諷道:“嘖,就天生一副帝王骨,腹內卻藏著成群的小女娘,這瞻前顧后柔腸百結樣兒,我都替他累的晃,你過去少說話,那孟五郎是個愛做主的,隨他,他說什么你笑著附議便是?!?/br> 陳大勝笑笑,站起來進屋換了親衛服小跑著去了。 燕京九思堂,陳大勝到時剛好看到刑部清吏司郎中唐九源。 他們兩家是鄰居,往日想遛彎兒,后山就能看到人家小唐大人,總帶著嬌妻提著小花籃,人也不采蘑菇,人家摘野花兒玩。 這兩口子“毛”病不小,你上一回山,爬恁老高,弄點野菜蘑菇回家添個菜碟不好么? 如此倒也慣熟,也親,這倆人笑瞇瞇的互相打著招呼,又一起往里走。 唐九源人不錯,快進門的時便低低在陳大勝耳邊輕聲道:“飛廉兄,一會子進去,咱倆就找個旮旯坐著聽便是,這是人家九思堂管的江湖事……懂?” 又看左右沒人,他就附耳對陳大勝說:“聽說譚守義請了十位老隱入京保兒子,咱這燕京城怕是要“亂”了?!?/br> 陳大勝自早知這個消息,看唐九源沒把自己當作外人,他便也輕笑低聲道:“就想不到那譚家,竟私下供奉了那般多老隱?!?/br> 唐九源一揚眉:“誰說不是呢,老譚帥拳拳愛子之心,真真令我輩動容啊?!?/br> 去歲皇爺遇險,譚家可沒說自己家有這般多的老隱,就連救駕的念頭都沒有,倒是上了半尺折子問安,如今再看這聲勢,哼,君臣離心已在眼前了。 也是奇怪了,九思堂今兒沒派人迎接,卻有牌子引路。 倆八卦的順著引路牌兒,互相謙讓的進了一處院落,甭看這九思堂是險地,卻也有個雅致地方。 面前這院名叫萬譽堂,進園便看到郁郁蔥蔥滿目雜竹,當中一條鵝卵小徑,就曲曲彎彎半“露”著引他們向內走,走沒的幾步眼前便豁然開朗,竟是九曲橋中抱著一座四角飛翹,體態玲瓏小巧的亭子。 那亭子并無遮掩,遠遠看去已有不少人早就來了,唐九源便背著手看了一圈輕笑道:“飛廉兄,此地到妙啊,你看,這是外有雜竹覆蓋,內里偏大開大合,倒是不怕人偷聽的?!?/br> 陳大勝萬想不到自己這鄰居是個口無遮攔的,他舉起拳頭抵唇輕笑著上了橋,拐來拐去,終于到了中心位置,便有一位老熟人謝五好出來相迎。 “哎呀哎呀,兩位大人啊,今日我九思堂著實是差事繁忙,我這剛接了幾位兵部的大人來,未及出去相迎,兩位竟自己來了,這,著實就對不住了,還望兩位大人海涵,海涵??!” 陳大勝才不海涵,他笑著往里看看,就譏諷道:“呦!謝令主今日不喊公子了?” 謝五好面“色”一窘,陳大勝已經跟唐九源進了亭子,又與幾個相熟的同僚打了招呼,他們便坐到了角落,靠著圍欄拿點心,預備喂池子里的鯉魚。 九思堂的點心一如既往的硬朗,陳大勝不好意思生掰,就將手放在桌子底下慢慢的“揉”搓,時不時捻下一點點往身后水里一丟,便有一大群魚兒咕嚕咕嚕的聚會過來,個個張著大嘴,看上去一點都不好看,還有些滲人。 陳大勝以為做的隱秘,卻不想被九思堂的一位分令看到,便吐了一口吐沫罵道:“紈绔子弟!” 謝五好正好聽到這抱怨,便無聲無息的過去輕聲道:“那是老刀,什么眼神兒?比他~你才是個紈绔子弟,可閉嘴吧,沒得傳出去丟了九思堂的臉?!?/br> 這人臉“色”漲紅,扭臉正要再次打量一次陳大勝,那邊卻喊了總令主到。 孟鼎臣是正兒八經的二品大員,在坐的都沒有人家官兒大,便都站起來迎接。 他也是剛從宮內出來,卻換了家常道服來這邊與同僚議事,他倒是一副哈哈的輕松自在樣兒,進來便隨意拱手道:“哎呦,諸位大人辛苦,我這破衙門人手不足,雖說榜下硬是捆了倆,翻身又被人家跑了,進士老爺不做人家也不愛來的破地方,如今沒得人手用,今兒就失禮怠慢了……” 都是朝中的差事,不管此人如何癲狂,眾人卻笑的真誠還禮道無事。 待又各自坐好,上了新茶,孟鼎臣才笑著說:“嗨,就是些許小事,哪里就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