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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卻不知道幾位小將軍,今年都多大了?” 七茜兒想了下道:“都不小了,有貴二十三,二典跟四兒都是二十,這倆孩子也記不得自己幾月生人,便只能按照他們老刀的規矩瞎叫著唄?!闭f到這里,七茜兒就笑了下,歪頭對柴氏說:“難不成?干娘今日辦的這個賞花會,卻是想給我家弟弟,來一出紅繩記么?” 柴氏本就羞愧,又被這小媳“婦”調侃,臉上更是漲紅,她訥訥不好言,便由一直笑著的老太太“插”言道:“我的兒,你可不要笑你干娘了,此事都怪你那不成器的干爹,他呀,是坑了你干娘滿門的姑娘呦……” 此處沒有外人,老太太這才低低說起事情的原由來。 今日確是早有預謀,隨著上月潘八巧入門,怕耽誤了好事兒,這婆媳倆這才瞞著家里的兩個小媳“婦”兒,辦了這賞花會。 這一來么,老伯夫人還有柴氏想給常連芳尋一位門當戶對的好小姐,這第二么,就是為了娘家的侄女兒。 柴家女兒嫁不出去由來已久,說其原由,要從常伯爺常免申說起了,卻說元年那會兒皇爺大封天下,常伯爺雖是粗人,卻有個細膩心思,他料定功臣最初必得重用,可若想長久富貴不被帝王厭棄,這人便不能圓滿了,你得有點兒“毛”病。 這位卻也是古代話本子聽多了,老頭兒思來想去就想出一個粗魯愚漢怕老婆的戲文,還拉了家里老娘跟媳“婦”兒一起跟他一堆兒演。 后來么,自是皇爺圣寵越來越多,派出去平叛都用的是他,更不防備他,卻可憐了他舅兄家的適齡閨女,都已到花期了,竟是無人問津的。 人家誰家吃飽了撐的,好不容易養一個好兒子給她老柴家練刀玩兒?沒看常伯爺是什么人物,那是一身武藝,征戰無數的開國功臣,照樣不是常頂著黑眼圈上朝。 常家戲本子是唱完了,好處也撈到了。 可是連帶的“毛”病也“露”出來了,柴氏他哥也算是堂堂的四品按察使副使,可家里姑娘最大的這都十九了,上門說媒的竟都是那些不敢想的下等婚配,其中竟還有鰥夫上門,這就讓柴氏娘家都回不去了,她娘家那邊礙于常家父子圣寵雖不明說,可多少也會“露”些埋怨之意,這就坑的柴氏連娘家都不敢回了。 這不是過了年皇爺下旨賞封了一百多位功臣么,親衛巷的這群小老爺便顯“露”了出來,可不敢小看呢,都是一鼎食的實在官身,柴氏思來想去,就覺著分外合適,這才把七茜兒找來說媒了。 管四兒他們在燕京也不是沒人看得上,看上的人就多了去了。 人家現在手里身上差了哪點兒?單憑一個沒有公婆侍奉進門就能掌家,便引無數人上門說合,偏管四兒他們也老實,誰來就都是一句話,家里有嫂子做主呢。 甭說,從張婉如到潘八巧,七茜兒給尋的媳“婦”兒,就沒有一個不好的。 說來也有意思,常老太太是滿腹內疚的說了原由,她到也沒有說自己兒子那餿主意,就拐彎抹角說都怪自己,都怪自己非要強迫兒媳“婦”管著不成器的常伯爺,誰能想到竟連累人家娘家。 她說完,那遠遠的戲臺上,竟送入一聲唱詞道:……可憐我卻是個伶仃孤苦人,思想起來,真好不傷心失意呀…… 一屋子人頓時愣住,半天才一起笑了起來。 柴氏凝神聽了會,便問屋外:“這一出是哪家小姐點的?” 那屋外婆子說了個名字,柴氏便看著自己婆婆微微搖頭笑到:“這種“性”子可不成的?!?/br> 老太太點點頭笑道:“就是這樣,年紀小小自怨自艾,不好不好……” 七茜兒卻在一邊兒低頭思量,半天兒才問:“卻不知干娘家,有幾個未嫁的侄女兒?” 柴氏面“色”漲紅,就慢慢伸出四個指頭。 呃,竟有這般多么? 七茜兒不愿意大包大攬,便暫且應下,預備回去托人側面探聽探聽,若是人品好,就怎么都可以,若是人品有暇,便是陪嫁個金山銀山她也是不愿意的。 至于什么提刀子砍夫君,哼,這世上就憑什么有漢子打老婆的道理?若是那臭頭乖了還好,若是他不乖,自己照樣一巴掌給他扇到百泉山里,讓他摳不出來信不信。 想著心事兒,七茜兒只在離草苑坐到下響,早早就帶著潘八巧離開,回去路過慶豐城門的時候,她們的車子卻被一群小丐圍住了,七茜兒撩起車簾,手里便被人塞了一個布團兒。 待那些小乞丐散去,七茜兒便一路握著這團布,待潘八巧到家下了車,她才打開借著車外的光線看了一眼。 卻是辛伯約了她今晚慶豐城外老地方見? 這都躲了自己多少日子了,這老東西總算舍得出來了。 伸手將布片碾成灰燼,七茜兒提裙兒下車,便有佘吉祥滿面扭曲著過來說,老太太竟請了江老太太家里小住。 真真晴天一個大霹靂砸在腦袋上,七茜兒難以置信的看向佘吉祥,佘吉祥無奈的點頭嘆息道:““奶”“奶”快去看看吧,您便是不回來,我都預備打發人請您去了!而今老宅都把西廂房打掃出來了,人家那不是住西廂房的主兒啊,“奶”“奶”,您就趕緊想想咱該咋辦吧!” 這是有點閃失,連累全家掉腦袋的大事兒啊。 七茜兒扶住身邊的山墻,嘆息半天才無奈道:“既,既人家老太太不想暴“露”行跡,咱就一糊涂著,反正……不知者不罪,是吧?” 佘吉祥的心也是反復裂開,又反復自愈好幾次了,他到底點點頭道:“哎,我也派人京城里找老爺說去了,您先過去看著點兒吧,咱們老太太……哎!” 這也是膽子太大了些。 穩穩心神,七茜兒站在原地半響,這才伸手提了新摘的一籃芍“藥”花,帶著四月她們往老宅走。只走得半響,便又聽到鄉下才有的漁鼓,老三弦之音? 再凝神聽詞兒,卻是一出? 七茜兒當下腳便又軟了。 可憐咱活了兩世的“婦”人,就見了多少世面,便是再有經驗,她也絕想不出自己家老太太勾,能引了人家宮里的老太太來家聽。 這湘妃榻故事~壓根是上不得臺面的“yin”本子啊,就說的是一趕考書生路過小村,因夜雨借宿村中人家,大半夜他正挑燈夜讀,讀來讀去,這就來了小寡“婦”傾訴孤單孤苦…… 好半響,七茜兒就捂著發顫都心肝兒看向佘吉祥,兩眼都是難以置信。 佘吉祥便很苦惱的說:“回“奶”“奶”,本無事的,可入街口的時候,咱家老太太就看到一對背著老弦子的瞎子夫“婦”,咱老太太心善,就說讓他們來家唱上幾日,一來讓他們吃幾口飽飯,二來也給人家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