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6
本想舉起馬鞭呵斥,一聽這孩子喊他叔叔,便停了馬,拽住韁繩看著這小少爺問:“你是?哪家孩子?” 余壽田有些羞澀,可卻不怕禁衛,親衛這樣的人,他常常溜到燕京去玩,有時候晚了不想回家,就去父親那邊住著,看到侍衛們是天然親的。 他笑著說到:“給叔叔拜年,叔叔安康,我是長刀衛余清官家的?!?/br> 這位一聽,先是看看余壽田,接著側目打量他家馬車,看到標記,這才笑了起來道:“嘿!是余二哥家的??!倒也不是外人,怎么?今兒跟長輩來上香了?” 余壽田趕緊搖頭,又點點頭,他紅著臉指著身后的車子道:“叔叔,今兒真不能上去了么?” 馬上的親衛又笑了起來,笑完才說:“旁人不能上,咱家的馬車卻是可以,娃兒且等等,叔叔給你上山要通行牌子去,家里來了幾輛車?” 余壽田心跳如鼓,往后看看,扭臉便認真撒謊道:“回叔叔話,來了六輛!” 這位親衛看看那邊,便笑著拿馬鞭點點余壽田道:“成,侄兒你且等著?!?/br> 他說完調轉馬頭往山上去,沒一會功夫又騎著馬回來,一伸手往余壽田手里塞了一疊竹牌子道:“侄兒且等半個時辰,等車散了,自右邊悄悄去,憑牌子跟知客側房吃齋菜,晚上回去再跟你爹問個好,就說金吾衛的李杲給他拜年了?!?/br> 這位說完便快馬離開。 余壽田就捧著牌子手抖,他站了好一會子,總算鼓足勇氣捧著牌子到了右邊馬車前面,先是認真給車里的人施禮,聽到里面有“婦”人帶著笑意問他:“快起來吧孩子,你今兒也出來上香???” 余壽田點點頭,也不敢多說什么,卻將剛才那親衛的話敘述了一遍,磕絆完,他又將四塊牌子遞給彭家車夫。 等車里道了謝,他趕緊說不敢,客氣完便迅速回了自己的車,等到車簾放下,他便卸了一身骨頭的軟癱在車里大口喘氣,喘完再緩緩睜眼,便嚇了一跳。 就見孔向春他們三人瞪著大眼看著他,曲應芳憤恨的不成,他就慢慢卷起袖子道:“我打死你這個裝巧賣乖的!有好事你就丟下兄弟,從前燒的黃紙都白燒了么?” 說完,這三人便圍了余壽田禍禍起來。 身邊馬車起起伏伏,少年的慘叫不斷傳來,那項瑞娘就舉著袖子捂嘴笑,她母親也覺著有意思,便瞪了她一眼笑罵到:“如何這般不莊重!” 國“色”天香的姑娘聞言就笑出了聲,她甚至還沖母親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哀求道:“娘親~兒就要入宮了,便自在這一次吧!” 說完,她銀鈴般的大笑起來。 而那邊的馬車忽然便不動了,幾個少年緩緩閉起眼,就想把這笑印在新田里,最好一輩子都別忘記。 第87章 第87章永安三年正月初五…… 永安三年正月初五, 親衛巷的老爺們在家里接到了旨意,陳大勝從親衛所六品指揮使經歷直升兵部從五品員外郎,老刀其余六人皆官升一級任兵部從六品主事。 皇爺今年給大小一百三十六名官員提升了品級,犒勞他們在過去的一年任期當中的優秀成績,期中三品以上大員便提了三位, 然, 以爵賞政績的大臣卻未有一位。 咱們大梁的皇帝吸取前朝教訓, 對牽扯到封邑這樣的爵位賞封,是前所未有的吝嗇的。 而夾在一眾文臣當中穩步從親衛所過渡到兵部的陳大勝等人, 他們的升品也沒有引起各部官員的注意,一來是事不關己, 二來受其影響不大并不沖擊任何一方的利益。 陳大勝七人身上的官位雖屬兵部,卻不占用駕部, 庫部,職方部任何一處的實權位置, 這七人依舊在親衛二十八所御前行走, 長刀所本就是二十八所中最獨立的機構,皇爺甚至預備今年將長刀所擴增為百人所, 自打從去年那瘋尼來了,皇爺便不許任何人越過他,私自調遣長刀所了。 皇爺要寵信幾個貼身護衛, 誰又敢多說一個字兒! 而過去能管著陳大勝等人的親衛所指揮使們,如今卻是管不到他們了。 卻也沒有關系的,真真皆大歡喜一事, 當初陳大勝他們是帶著實職落在親衛所的,而他們七人一升兵部,便給人家親衛所二十八衙門空出一個經歷,六個都事的實缺。 后,兵部尚書孫綬衣占了兩個,陳大勝安排了兩個,剩下三個便被各處八仙們顯能夠所占據了。 如此年后陳大忠,陳大義便從五軍都督府調任二十八衙門,歸至柳大雅麾下,任金吾衛都事,而陳大勇依舊去至五軍都督府,也不必排隊掛空直接就上了實職都事。 他分管慶豐周邊守軍屯田瑣事,然燕京周邊的土地哪里輪的上守軍去屯,如此,他便成了家里最大的閑人,每日都在都督府四處晃“蕩”。 而長刀所這個地方,便悄然的特殊起來,這里面的諸位主官區別于二十八衙門的主官,卻是有了上朝的權利。 當然,并不是體面的在殿內上朝,大概許無事的時候,若想上朝,是站在殿外的。 上朝是不可能上朝了,就等過了十五元宵各自歸位之后,長刀所便搬遷衙門,從此便只做親衛之外第二重皇帝禁衛軍了。 佘青嶺玩弄權術向來是不顯山“露”水的,他一直在拈線,悄然就將過去四股兵權線捻成五股,兵部,五軍都督府,親衛所,九思堂及最小的長刀所,便是他認為最平衡的大梁兵制。 他自己也想不通為什么要這樣做,但是依舊依著多年來的政治嗅覺,就這么做了。 親衛巷一朝遇喜,從棋盤院到六部巷都暗搓搓等著這邊擺酒慶賀,各家甚至都預備了七份賀禮等著上門道喜。 然而沒有,升不升官的陳大勝很麻木,他的弟兄便一起麻木,就是全家喝了個小酒,議論了一下自己升了多少俸銀,可以多拿多少祿米,等第二日起來,依舊是該如何便如何。 也沒辦法,宮內行走,多見六部高官,五六品就是隨意拖出去打板子的資歷,確實算不得什么。 大年初八這天晌午,童金臺從隔壁胡有貴的小校場歸家,他家從前也是有地方的練功的,還有個不算小的拐角花園子,只可惜他媳“婦”要做花房,他懶的爭就去隔壁胡有貴家練。 童家胡家離的太近就不想走大門,起先這兩位老爺是從后院廂房的房頂互相攀爬,后來還是張婉如覺著老爺們爬墻有失體統,便命人拿青石給他砌了個上屋頂的梯兒,這下好了,有樣學樣的這幾位老爺們便家家砌梯,而今串門都是從后面的梯子走,生生就把親衛巷活成了大型棋盤院,滿屋頂子都是人。 童金臺他們皆是苦出身,也算不得聰明,卻都有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