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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愛的不成,便加倍努力悄悄鉆營。 喬氏跟慶豐府衙同知楊老爺家三媳“婦”文氏,那算是越來越親密了。 要照著她從前的脾氣,有這樣高門的“奶”“奶”與她交際,她肯定是要四處宣揚以來襯托自己與旁人不同的,可打頭年知道自己身份有問題,喬氏便一再給老家去信,可那邊就只知道要錢,只不提休書這件事。 喬氏身份正不得,便做啥都底人一等,也不敢讓人知道她與楊府來往,怕閑言過去,人家看不起她。 背著兒子,領著閨女,提著籃子喬氏遮遮掩掩便進了禮部巷,她一路走到巷子尾巴,那坐在楊府門口三房的小管事便笑瞇瞇的站起來。 他小跑著來到喬氏面前,幫她提過籃子說到:“四太太來了!我們“奶”“奶”早上就打發人出來告訴小的,說您要來呢?!?/br> 籃子很重,喬氏交了負擔便心里一松,她生孩子還沒過百日,就到處都是委屈,有文氏這一點好,她都感激的不成了。 喬氏進門的時候,坐在楊家門口長椅上的兩三位門房便都站了起來,紛紛笑瞇瞇的行禮。 喬氏如今也有架子的,是愛答不理的就進去了。 待她走遠了,便有一位坐在角落沒動的管事站起來,還滿面憤恨的對著她吐了一口吐沫,嘀咕了一句:“什么玩意兒!” 若是七茜兒此刻在,一眼就能認出,這位管事卻是她占棋盤院罵跑的那位。 這管事的當日丟了棋盤院,回身就在禮部巷尾一氣兒占了兩套二進院。 等到他家老爺慶豐府同知,楊時升楊老爺帶著老少三代家人從邵商搬來,一看是兩套院子,心里滿意,還賞了這管事的,夸獎他辦事辦的機靈呢。 喬氏跟著小管事從前頭面闊五間的正院邊門,便進了偏院。一邊走,喬氏還一邊艷羨,心里想,瞧瞧人家五品同知老爺家的院子,看這氣派,看這婢仆…… 她什么都沒有,就連看老太太的院子都得悄悄攀個梯子探頭鬼祟,那是被老太太抓住一次,就劈頭蓋臉罵上一次。 隨著那邊也有了婆子丫頭,喬氏要臉又愛假裝,她便不敢看了。 也如此,她更是沒見過她最怕的七茜兒等人的院子,是什么樣子的。 她此生見到最大的富貴,便是這楊同知家,來一次,她便嫉妒一次,心里向往無比。 楊同知家的院子是兩套面闊五間的二進院,面積其實并不小。 喬氏去的是最后那個院,尋的是她的朋友,楊同知的三兒媳“婦”文氏。 她人才進院子,便聽到院子里一聲喝罵:“殺千刀的小“婦”教養的缺德玩意兒,沒的小叔子跑到嫂子屋里,調戲哥哥的通房來了……” 喬氏聽到小“婦”便嚇的心里一個咯噔,等到那院子里跑出一個用袖子遮面的男人,她便呼出一口氣,讓到了一邊。 那男人好高的個子,又穿著一身翠“色”衣衫,看不清臉,跑的倒是很快,那一溜煙兒人便沒了影子,這院子里才跑出倆舉著搗衣錘兒的婆子,就兇神惡煞般的攆了出去。 喜鵲嚇的大哭起來,引路的小管事也是滿面羞臊。 等到喬氏進院子,便見到院子臺階上立著一個杏眼刁眉的大肚子“婦”人,她正掐著腰指著臺階下面一個跪著的丫頭,罵的正歡呢:“你是個沒了氣兒的尸首不成,個不要臉的xx東西,那阿物要“摸”你就讓?” 跪在地上的丫頭哭的都要厥過去了,可這“婦”人還不放過她,便喊了人道:“來人,拖井那邊里外給她刷干凈去!沒得放在這里惡心人呢!” 她喊完,院外那兩個拎著搗衣錘的婆子又進來了,要拖那丫頭下去,這“婦”人又說:“刷小心些,沒得肚子里的臟東西給老爺刷出來了,老爺好心疼了不依我……”。 喬氏沒見過幾個合格的貴“婦”人,七茜兒那邊便是罰人也不會給她看到。 她便想,這便是威風的大家“奶”“奶”了。 等到院子里收拾干凈了,這三“奶”“奶”才看到喬氏一般便笑了起來:“哎呀,你說這都是什么事兒,竟讓四“奶”“奶”看笑話了呢!” 文氏的丈夫在中縣做七品老爺,還與陳四牛吃過一次飯,回來便與媳“婦”笑話陳四牛道,是個乍富的窮酸門兒,做人做事都不氣派,他幾次讓陳四牛引薦他富貴的侄兒,陳四牛只是不肯。 可文氏又是什么人?長了八個心眼子的刁毒鬼,她也不過幾次試探便明白了,怕是這陳家四房跟那邊有些隔閡呢。 不過這又礙著她什么事兒?人家要上門來巴結她是不會拒絕的,就只當是解悶了。 喬氏看了一場驚悚,便木著一張臉做出見識多廣的樣子,跟著文氏進了屋,將背上的兒子抱在懷里,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那帶路的小管事把筐子交給婆子,婆子又把筐子提進來放在喬氏邊上的桌兒上,喬氏才想起什么的啊了一聲道:“看看我這記“性”!” 她指著這筐子對文氏說:“這是我家老爺讓旁人送下山的,我看東西還算稀罕,便挑了好的給你嘗嘗,你現在有身子呢,正該吃些好的?!?/br> 文氏看到喬氏沒有空手上門,便笑了起來:“哎呦~我的姐!你可真是,人來便來了,這卻是做什么呢?我們家里還缺您這一點???” 喬氏默默學習,也收拾了驚懼,做出利落的樣子道:“你家是你家的,這些東西甭看不值幾個,現下可沒地方買去。你趕緊看看,若不喜歡啊,我可就拿走了……” 文氏噗嗤一笑,對身邊的婆子便點點頭。 那婆子笑著過來,打開筐子,拆開里面三個袋兒一看便歡喜起來:“哎呦!這都多少日子沒看到這么好的桃膠了!“奶”“奶”前些日子還說呢,甭看慶豐城是燕京邊兒上,這邊賣的東西真真是“色”“色”不如燕京,“奶”“奶”您看??!” 說完,她提著筐子來到文氏面前給她看。 這文氏低頭一看,卻是真歡喜起來了。 這里面卻放著三布袋山珍呢。 桃膠,猴頭,竹蓀這三樣東西可不是一兩個錢兒能買到的,何況這三袋子一看便是上貨,便是燕京的老行內也未必能找到這么好的東西。 憑著七茜兒,佘先生,陳大勝算計著陳四牛上了山,做了苦工,可管著統計樹種的活計,也是有些實權的。 何況見天山里翻騰著,就到底讓陳四牛找到來錢的路數了。他靠著朝廷的人力,折騰山珍出來賣了。 這不到半年,陳四牛就存了一些家底,又眼黑侄兒老太太有了田畝,日子過得豐富闊綽……尤其是今年秋后,新莊子送來二十多車東西,就把這兩口子眼紅的要死,卻不敢伸手了。 他們也想給自己,給后代整點實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