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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生活,如此到了辛伯這一代, 他便領悟出如何在搏斗當中,使用身法先將損傷降到最低。 至于七茜兒那本什么, 在辛伯這里也統統沒有了作用, 老江湖對持從來沒有招式對招式,出手便只是你來我往, 你攻我擋,你壓我頂,你劈我擋, 早就化繁為簡了。 辛伯教七茜兒的東西很簡單,想打別人先學會挨揍,還只能閃躲不能反擊, 并且閃躲只能憑著身法閃躲,絕不能使用輕身技。 如此,七茜兒小仙姑的形象便在周無咎與謝六好的面前,悉數盡毀了。 從前七茜兒打他們,那是差距太遠,好比三歲幼兒去攻擊成人,便是幼兒招式再多,也是一只手提溜起來打出個猴腚的結果。 可現在七茜兒對著的是龐圖,平等對持,她那點蹦跶的功夫就得吃大虧了,龐圖又不是個不動的靶子。 光有蠻力,是要吃大虧的。 周無咎,謝六好這二人都是正宗的南派功家弟子,不然也不會入了九思堂的眼,一來就是小令。 如此,他們會點槍術也正常,只是基本功而已,那頭天晚上被辛伯放下樹說明事情,這兩人最先想跑的,可也不知道那老丐背后如何勸說的,等到七茜兒虔誠的背著酒扛著羊上山,便看到手持□□,視死如歸的一對門神…… 距離三月三,還有十日…… 七茜兒從破碎石塊內爬出來,搓了一把鼻血,吐了一口血吐沫,就盤膝坐在地上,仰頭看著月亮,又開始了第幾千遍的嘮叨。 “我是瘋了嗎?我是當家“奶”“奶”啊,坐正堂的媳“婦”兒我坐膩歪了么?我有錢箱鑰匙,家里大庫鑰匙,糧庫鑰匙,姑“奶”“奶”當家做主曬著陽兒老爺拿著繡花繃子,家長里短不滋潤么?姑“奶”“奶”是沒有地,還是沒鋪面?為啥我要貼著酒rou上門挨揍?!” 半躺在一邊高石臺上的辛伯忍笑,他喝著老酒也在嘮叨:“這是恩人啊,這是恩人啊……不忍睹,不忍睹……小仙姑??!要不,咱歇歇?” 謝六好用腳踢踢周無咎說:“頭兒,她真的能阻了龐圖?回頭我五個哥哥知道我攪合到這件事里來,非打死我不可!” 周無咎瞪了他一眼:“管住你的臭嘴就得了,你不說別人永遠不知道。她能不能阻了龐圖我不知,我就知道她比我強,千倍!比你強,萬倍!” 謝六好同意的點點頭:“那確實!反正我不敢這樣挨揍?!?/br> 片刻后,七茜兒吸吸氣,又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她對自己鼓勁兒說:“我~我還缺個兒!” 說完,她又站在了空地上,瞪著謝六好,對著他們大喊到:“來吧!” 周無咎看看手心里的血泡,再看看那神格已損的小仙姑,他也吐吐沫,對一臉哭相的謝六好說:“那~你~先上!” 謝六好拿繃布纏好雙手,伸手便把地上“插”著的錐槍提了起來,對著空中啪一抖槍身,槍尖對著七茜兒道:“那!仙姑,那~我就來了!” 說完不等七茜兒點頭,便是一招江湖用爛了的□□十六式當中的鳳點頭,也稱大纏頭。 就是連續使用推槍的后送力,槍桿帶動槍頭畫小圈攻擊對方頭部,頸部。 兩軍作戰,槍兵占據兵種半分之九十,他們的作戰目的,便是用各種辦法,讓敵人死的遠遠的……如此便有了各式各樣的□□,其中錐槍乃是□□款式當中最狠的一種,只要扎出去,并不給人什么活路。 它形似麥穗,槍尾有刃尖,起著一槍扎進去,倒勾出來帶點東西的作用,而它左右兩刃又形似麥穗邊兒,兩側又開有薄刃,屬實是一種陰損的兇器。 而龐圖的一線槍的外號便是這樣來的,他善用鳳點頭纏頸的招式,幾個大纏頭過去,旁人脖頸便是條割脖斷喉的血線,根本沒半分活路。 場子上,七茜兒艱難的閃躲著,這就不錯了!前兩日基本就是站著挨打,頭幾次還會抱頭就蹲,簡直驚得那三人掉了六顆眼珠子在地上。 很快,那錐槍鐵刃與七茜兒脖子上的護板交錯,發出一些火花,等七茜兒好不容易從纏式里掙扎出來,便覺腰部灌來一陣冷風,就聽著“呯!”的一聲,她又被砸了出去,飛老遠…… 一個江湖老把式,怎么可能只是個鳳凰大纏頭?他應該是快速高效,將扎、搕、挑、崩、滾、砸、抖、纏、架、挫、擋自在組合起來的大武技。 如此,便有了周無咎與謝六好的二人配合,從不同角度開始攻擊。 看著七茜兒又出去了,辛伯便慢慢坐起來撓撓頭道:“小仙姑啊,你光看槍頭作甚咱們可憐人挨揍,從來看的是大老爺們的眼神,他預備打你哪兒,心思藏的再深,總是會先打量一眼要打哪兒的,打量完,臂膀動才能連到手上的家伙……” 他挨個比劃了一下,從眼睛,到臂膀,到手。 七茜兒站起伸手“摸”“摸”腰,又“摸”“摸”脖子,再看看辛伯點點頭。 辛伯繼續道:“不是我捧您,什么都有個規律,小仙姑眼力耳力,身上的筋骨一準兒沒問題,那根骨更是上上佳!那龐圖與我也有幾個照面的交情,哦,他不認得我!我是人家約斗,那不是人多么,有錢兒老爺太太也多,咱去討飯捎帶看熱鬧的。 您信我,您先天比他強三分,他老了! 您看好了,從眼睛到臂膀到手上的家伙式兒,若是你躲不開,指定要挨上一下,不妨就如了對方的意思,順勢而為……靠過去!沾上去!粘過來!就這三句話,您看我……” 說完他蹦下石頭,站在謝六好與周無咎對面點點頭。 謝六好無奈的一伸手,對著辛伯便又是一抖一送,破風聲起,槍尖抖動……周無咎又從側面,舉槍便是一下橫掃,唰的一下便裹著風砸了過去。 就見那辛伯,他脖頸貼著槍刃卸力,一連三下江湖上用爛了,人人都會的葉下觀花,等大纏頭三連過去,他右腿向后一個側步便從纏頭里把自己身體轉了出來,七十多歲的老人家了,人家那身子骨就跟著上槍的走勢,順勢而為了個吊腰托天,也沒見多靈活,就恰恰好的上半身橫在兩槍間隙,那上下兩桿□□唰就掃過去了…… 也不是多復雜的招式,攏共就三下,七茜兒卻挨了三天打…… “再來!” “呯!” “呯呯……??!” “呯呯呯……! 距離三月三,還有九日…… 一夜磕打,七茜兒帶著帷帽從百泉山下來,她是淬煉過的筋骨,挨揍也就是疼一會兒,總恢復的很快,然而……依舊是哭了。 她想著,這可比喬氏刁難疼多了,真疼的!挨揍就是挨揍,那能不哭么? 等那幾人都走了,她才收拾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