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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當下五雷轟頂,嚇的都要就地死去了,這算什么,好好的給皇爺添了個長輩小姨? 他們無可奈何的就看這一胖一瘦的老太太,站在廟門口,便開始相互坦誠的報起家鄉,歲數,家里的人口來了…… 老太太真沒喊錯,人家胖老太太卻比她大兩歲呢。 等她們拉完關系,便如從前認識半生般的攜手一起進了庵子。老太太今日只要能給菩薩磕了頭,便對人間一切不公平都能百依百順。 她自然知道面前的老太太不一般,可那又如何?能比幾萬人橫尸的戰場還可怕么?能比她一個老“婦”背著鋪蓋,帶著孫女萬里奔波艱難么? 不能! 七茜兒捧著包袱,就站在廟門口不想進,也不是不信,而是她想,若大伯伯亡靈依附在這衣裳上,卻被廟里的菩薩收了便不好了。 如此她便站在庵外山門喊:“阿“奶”!我就不進去了!” 老太太已經進了庵,聞言一愣,回頭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如此便點點頭道:“哎!還是你細心,好孩子!你在門口等阿“奶”,我去去就回!” 七茜兒扭臉看著一月二月囑咐:“照看好老太太,捎帶請里面的知客師傅出來,我有些香火要捐?!?/br> 兩個丫頭應諾而去,等看不到人影了,七茜兒才對邊上,一直瞪著她看的中年太監道:“失禮了,卻不知伴伴貴姓?” 這位聞言一愣,便面“露”警告道:“你既能看出咱家的身份?咱家可警告你,心里有鬼,便是個小鬼也是天大的禍事!” 七茜兒聞言噗嗤就笑了:“嚇唬人呢!伴伴,這是菩薩面前,慎言吧!” 這太監一窘,很快又威嚇道:“雖不知你們從哪兒得的老太后的消息!不想死!便把你們……” 七茜兒當下就楞了,她難以置信的看看遠去的倆老太太,又不敢相信的回頭問這太監“竟,竟是鄭娘娘鑾駕在此?!” 誰能想身邊這太監一聽便更怒道:“好個沒見識的鄙“婦”!難道這世上便只有鄭娘娘能叫做太后么?” 七茜兒一聽便更詫異了:“吖!竟是咱江娘娘??!真是!真是!太失禮了,才將竟沒有給老太后磕個頭,江娘娘可是真菩薩轉世的慈悲人??!” 卻原來,那白胖的老太太正是天子生母江氏。 而這位也是個善人,她死前下了懿旨,讓把自己的尸身以出家人的方式簡單葬了,還命令子孫后代不得尋找靈柩,更不得設令牌供奉。 她存了一些體己私房,死前便也悉數拿出,在大梁設了個專門收養女童的福善院,給無數貧苦人家,險遭溺死的女嬰一條生路。 其實七茜兒也是在江太后去世后,才慢慢了解這人的。 卻說皇爺家人丁單薄,為了延續血脈,當年的老都督,便選了好多出身奇低,卻家族人口昌盛的女子入府。 簡單說,就是母親特別能生的女子。 江太后的母親便是如此,她家極其貧苦,可母親卻極能生,一氣兒竟給她父親家添了十二個孩子,還都養住了! 那孩子多,就整的這家越發貧寒起來。 貧苦人家孩子多了,不溺死就一條路,生出女兒送是不可能送的,就稀里糊涂養活了,要賣了換錢貼補家里。 江氏四歲便被賣給同村一戶人家做童養媳,挨打受罵長到十歲,她的公婆看到了都督府的告示,便起了貪心,又將她換了三十兩雪花銀,轉給了都督府。 如此,后有人攻擊江太后,第一條便說她二嫁之身德不配坐正殿。 十歲的江氏身不由己的進了都督府,被精米細面的照顧到十六歲,便送到了老都督的炕頭兒,并順利的懷了胎。 而這一年,為了保護江氏肚子里的金疙瘩,老都督便請了無數高人進府祈福作法,使了無數種手段……然而依舊在孕上五月的時候,江氏就有些不好,她見紅了。 后來也不知從哪兒來了個老神仙,便指點說,老都督富貴太盛,壓了子孫根脈,要是想保這一胎,得斷了父子關系,七歲之前就不得承認不得相見,要瞞著上蒼保下這一胎。 如此江氏大著肚子,便莫名其妙多了個盜竊罪名,又被人送到了鄉下莊子看管起來。 說來也奇,江氏到了鄉下便安安穩穩了。后果然生了個兒子,又得知那老神仙的原話,從此江太后便癡“迷”燒香拜佛,到處修廟建觀,而楊藻七歲之前都還以為自己是姓江的私生,他娘還是個賊婆子。 就為這個,楊藻小時候沒少跟人打架。 可誰能想到呢,當年稀里糊涂做了賊婆子的江氏,她竟養的是個真龍天子。 這世上知道內情的,都說江太后是個有福氣的人。你看,她出身雖然貧寒,卻只吃了十年苦,那一朝進了富貴窩,就生出全府唯一的龍蛋,后什么心不“cao”,什么勁兒不費的便做了太后,享受人間至極的富貴。 可這世上人哪里知道,江太后平生很少展“露”歡顏,她不愛笑,也不愛發表過多意見,更不喜歡見外人,就每天尋著法子到處燒香磕頭。 一直到她的兒子坐了江山,她被接到大梁宮,也就只住了一天,見了鄭太后一面,后聽到了閑言,她便鬧著要走了。 宮內宮外的說法是,老太太膽小,有個刺客驚到了她了。 從此江氏再沒看過鄭氏的臉“色”,她其實不想兒子為難罷了!受了氣,人家到底也不好招惹。 江太后知道,只要自己一天不入皇宮,不踏足燕京,鄭太后便是那個阻礙皇爺孝道的罪魁禍首,皇爺生母在外,難保就沒人說鄭太后霸道不許人家母子團聚。 如此,她若是干涉兒子前朝政事,便得掂量掂量了。 那叫做邱樂的太監,聽到七茜兒稱老太太菩薩,便心里滿意了幾分,哼了一聲道:“你這丫頭倒是個乖的!怎么,你也知道咱娘娘么?” 七茜兒平生最不怕的,便是太監。 聞言她便笑了起來,笑完才說:“伴伴,都不是外人,我當家的是給皇爺看大門的!” 邱太監一愣,便問:“呦,沒聽說哪個膽大的在外面娶了媳“婦”???”說完,他有些艷羨的上下打量七茜兒道:“你,你家里的是在哪個宮值更的,你說說名字,看看咱家是不是認識?” 七茜兒一聽便知他誤會了,就笑說:“嗨,您聽岔了,這么說吧,你們宮里的佘伴伴那是我家當家的先生,我當家的在親衛所,叫做陳大勝!不知伴伴知不知道這個名字?” 邱樂一聽便愣了,他是伺候江太后的,而只要是伺候江太后的,便與宮里的太監不是一派,尤其是鄭太后那一派! 當然,也不是邱太監看不上佘伴伴,只那佘伴伴不是管鄭太后叫做姨母嗎。 這是,仇家? 邱太監